第一卷 世外桃園 第八回 才子佳人迎島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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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水麵,楚婉伊不由心說“糟糕!”因為此時天已大亮,不遠處還能看到早起的漁民正準備出海,她也不可能象來時那樣借夜色遁形從地道溜走了,穿著醒目的夜行衣在大白日奔跑進樹林亦太過招搖,隻有變成仙子模樣,飛得高高的,也許地麵上沒人會注意到。
想到這,楚婉伊閉目凝神,瞬間變成了綠衣仙子,隻見她“噌”的一蹬沙地,人象離弦的箭似的竄入天空,等楚婉伊停下來再看地麵,她不由嚇得心咚咚直跳,下麵根本都看不清出海的人了,漁船也變得隻有指甲蓋大,楚婉伊提著心進行她的第一次開闊地帶飛行。片刻間便來到了她家院落上空,楚婉伊快速落到了家門外一棵高大的椰樹上,震得樹葉嘩嘩直響,幸好院中無人。
楚婉伊心想“這時候爹娘定已起床,十之八九已發現自己不在屋中了,這可怎生是好?真希望他們還在呼呼大睡,唉!”楚婉伊輕輕從樹上飛下,又四下望望,四周甚是安靜,她收了羽翼,快速溜進院子,跑進柴房把夜行衣藏好,這才輕手輕腳推門入內,心裏七上八下的。
進得門來,楚婉伊不由好生奇怪,怎屋子裏靜悄悄的,難道爹娘真的還沒睡醒?但天已大亮,似沒可能,楚婉伊躡手躡腳走到父母房外,側耳傾聽,裏麵靜悄悄的,輕輕推開一個門縫向裏望去,大床空空如也,爹娘並不在屋中。
“那去哪了?”楚婉伊一麵心說,一麵推開了自己屋,卻見爹娘趴在自己的桌上昏昏沉睡,不由吃了一驚,轉念細想,“難道?本來他們是在自己屋中等自己的,但因剛才自己希望他們還沒睡醒,所以果真就?”不然沒可能解釋他們何以昏睡在自己屋。
楚婉伊心道“此猜想對與否試試便知!”遂站於楚氏夫婦之間,閉了雙眼,雙手一隻手搭在父親肩上,一隻手搭在母親肩上,心裏默念道“醒來!”楚氏夫妻果然忽地睜開雙眼,定定地看著楚婉伊,楚婉伊驚得又在二人身上同時拍下,嘴裏叫著“睡下!”楚氏夫妻立刻又軟倒在桌上。見二人又失去知覺,楚婉伊這才喘口氣,按住狂跳的心,摸了摸額頭沁出的汗,嘴裏自言自語道“果真如此!奇哉!”
“婉伊睡了一夜,什麼事也沒發生!”為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楚婉伊又一次使用意念對爹娘說道。然後才將爹娘抱進他們的屋子,如今的她,抱起身強力壯的爹爹已是不費吹灰之力。
女孩對著殷氏輕聲叫了一聲“醒來!”,然後飛也似地逃回了自己屋。果然楚婉伊很快聽到母親的尖叫聲“哎呀!天都亮了,我們都睡過頭了!夫君!趕快起床!不早了!今早你怕是沒時間練功了……”
楚婉伊偷樂,貓在被窩中佯裝熟睡,尋思著,“原來這仙子之身可以用意念控製人的思想和行為,那以後潛進綠仙宮便不用擔心會被爹娘發現了!這項本事真是不錯呀!”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正慢慢回味昨夜夢幻般的奇遇,卻聽得殷氏敲門的聲音,“婉兒!婉兒!不早了,快起床了!”楚婉伊洋懶懶地答道“再睡一下就起了!”殷氏卻把門推開了,一眼瞅見床上的楚婉伊,嚇得叫道:“唉呀楚婉伊,你的臉!怎麼發白了!是不是生病了!?”
楚婉伊忽地想起昨夜的變故,故作淡淡道:“沒生病啊,也許上次暈倒留下的後遺症吧,皮膚白是好事啊,至少你不用愁我嫁不出去了,嘿嘿!娘親怎麼不樂還急呢?”殷氏還是擔心地把手伸到了楚婉伊的額頭上試了試溫,“真的渾身不覺得異樣麼?沒有哪裏痛呀癢的?”,楚婉伊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我全身都沒事,就是,能不能讓我再多睡會兒?”楚婉伊那睡眼腥鬆的可愛樣兒,殷氏見了不由憐愛笑道:“乖!起來吧!你去看看誰來了!”楚婉伊不由詫異,“誰來了?這麼一大早的。”殷氏一麵向外走,一麵道:“還一大早?不早了!是琴丫頭來了!你呀,快把人家忘了吧,呆會兒看她怎麼罵你!”
楚婉伊這才從床上跳將下來,“啊!琴姐姐!”
廳堂客座上正襟危坐的正是楚婉伊海島之上最好的姐妹,水琴兒。她輕輕揉著手絹,正和顏悅色地靜候中。此女生得其貌不揚,但也決不醜陋,五官端正,隻是眼睛不大,眉毛略顯淡了些,嵌在本來就略黑的皮膚上幾乎就瞅不見了,好在她舉止嫻雅,頗為文靜,自有女兒家的溫柔清純之處。她和楚婉伊的性格迥然不同,很難想象如此懸殊性格的兩個人,能成為密友,但楚婉伊偏就愛和水琴兒話瑣碎。高興事,不高興事,總一股腦兒灌下去,這水琴兒知書達禮,脾氣甚好,自己平日內向,不喜言語,卻喜歡聽楚婉伊說些亂七八糟的事,常常被楚婉伊說笑得花枝亂顫,有了楚婉伊這個開心果,水琴兒覺得生活都多了幾分色彩,不知覺的竟對楚婉伊有幾分依戀,這一個月未見她露麵,水琴兒惟有親自登門拜訪了。
“琴姐姐!”楚婉伊迎了上去。
“伊伊妹妹!呀!一個月不見,臉怎麼變得這白嫩可人?越來越美了!羨煞人也!”水琴兒臉上綻開了花,熱情地拉住了楚婉伊的手,“自從得知妹妹被管製,為姐就盼著妹妹的管製結束日,今日才敢叨擾妹妹,不知妹妹近來可好?”
“啊?!管製期結束了?,一個月了?嗬嗬,妹妹我過得還真是糊塗!”楚婉伊敲了敲自己的頭,“這一個月雖叫管製期,但三個哥哥待我如何姐姐是知道的,除了自由稍受限製,一切都還如願。對了,我今天還得去跟大伯島主請示下,是否還我自由,莫若你陪我一並去。”
“這。。。。。。”水琴兒麵有難色,楚婉伊笑道:“正好去見見影哥哥嘛,前幾日我還跟他提起你呢!”
“提我作甚?”水琴兒臉上泛起了紅韻,羞澀的臉上劃過一絲抑製不住的竊喜。雖然水琴兒和楚昭影接觸並不多,但從楚婉伊嘴裏經常聽到楚氏三子的事,每每說到楚昭影,水琴兒都顯得特別關注,這可逃不過聰明楚婉伊的眼睛。
“嘻嘻,這個嘛,當然是。。。。。。”楚婉伊故意賣關子,好久沒逗她玩了,哪能輕易放過機會,“當然是……相當相當。。。。。。好的事了!”
寡語的水琴兒也給臊得跺腳了,追著要打楚婉伊,楚婉伊跑出去找殷氏救場,卻不料才奔到院子,一頭撞到父親楚天闊的身上,楚天闊板著臉罵道:“這哪象女兒家,怎就投錯了胎,分明一個男兒心,卻安在一個女兒身身上,要命!”一麵直搖頭。
這楚天闊中等身材,略為削瘦,劍眉高挑,頗具英氣,平日不苟言笑,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威嚴。楚天闊倒不是不喜歡這個女兒,隻是他更希望有兒子繼業,隻可惜殷氏生了楚婉伊沒多久,曾大病一場,以致不能再生育,楚天闊雖愛妻子,但終為無兒後繼而深感遺憾,見楚婉伊男兒般調皮,愈是氣惱。
在父親麵前,楚婉伊如縮頭烏龜似的,絲毫不敢放肆,追出來的水琴兒也嚇得斂了笑聲,垂首立在一邊。眼見父親進了屋,楚婉伊這才拉了水琴兒的手,一麵對正在井邊淘米的殷氏道:“娘!孩兒去大伯家了,去請示監管結束一事。”
殷氏停下手頭的事,道:“那也得用了早膳再去啊!”
“不吃了!肚子一點不餓呢!和爹爹說一聲,女兒去也!中飯也不用等我了,我在琴姐姐家吃!”楚婉伊拉了水琴兒的手就往外衝。
水琴兒隻好邊跑邊用柔細的嗓門叫道:“伯父伯母!打擾二老了,小女先行告辭,日後再來拜訪!”聲音細如蚊蠅,哪還聽得到,楚婉伊笑道:“你呀,別蚊子叫了,爹娘聽不到了!”水琴兒隻得尷尬地“哦”了一聲。
到大伯家的時候,推開柴扉卻見島主楚天雄正在院中練功,體態豐腴、麵色紅潤的沈氏站在廳堂門前觀望,見甥女來,也不言語,怕打擾島主練功,隻是對楚婉伊招手示意,喚二女入廳。
“嬸嬸,這一大早的,怎就不見三個哥哥?”楚婉伊進了屋便問。
“他們都去祠堂了,代你大伯準備登島節活動呢!”沈氏道。
這登島節乃是第一代島主仇展鵬為紀念登島日而定的,一直沿襲了下來,而且活動越來越多,是雲幻島居民重要的節日之一。
待楚天雄練完功,二女皆乖巧地上前請安,楚島主見楚婉伊這一個月尚算聽話,未曾惹事,便放她自由,末了又告誡叮囑幾句,女孩哼哼哈哈,不住地點頭,其實一句沒聽進去,待楚天雄嘮叨完畢,楚婉伊拉著水琴兒告辭而去。
“咱們去祠堂吧,去看看明日登島節有何好節目!”楚婉伊終於自由了,又可以悄悄地“幹壞事”了,想到這她感覺一身輕鬆。
“妹妹若是想去,姐姐自然相陪。”水琴兒見楚婉伊開心的模樣,很快被感染,臉泛桃花,平淡的容貌因了這笑容而多了幾分嫵媚。
到達祠堂的時候,隻見不少婦女正幫忙紮燈籠,做花燭船。楚昭夢、楚昭醒他們被一群鬧哄哄的孩子擁著,在分發小燈籠。楚昭影則在內屋寫燈謎。楚婉伊沒去打擾正被鬧得不可開交的楚昭夢、楚昭醒,她拉著水琴兒直接進了裏屋,楚昭影見堂妹來了,自然喜不自禁,也不寫燈謎了,放下毛筆,站起身來。
“婉妹來了啊!還有水琴兒!”水琴兒的臉登時比胭脂還豔,輕聲喚道“影哥!”楚婉伊看在眼裏,暗自偷笑。楚昭影倒沒在意水琴兒變紅的臉,隻是不停地打量楚婉伊,“咦?妹妹的臉怎麼?”
“變白了嘛!大驚小怪的,咱島上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沒眼界,人家白了一點而已,又沒長翅膀,又沒長魚鱗的!我用了密製的美白方,誰也不告訴!行不行啊?”這番話就象是噴連珠,楚婉伊一口氣吐完,然後忽閃著大眼看著楚昭影,楚昭影十分尷尬,訥訥無語,水琴兒捂嘴直樂。
楚婉伊得意地笑了笑,隨手抓起楚昭影才寫好的一塊竹片:“此花不知誰人栽,幻島從未見其開。無根無葉書上載,春風一吹化塵埃。。。。。。咦,這是什麼花?又沒根又沒葉,咱雲幻島還從未見過?這叫人怎麼猜嘛!”楚昭影笑道,“妹妹如此聰明之人,沒理由猜不出,再想想。”水琴兒笑道:“雪花也。”楚昭影吃了一驚,“琴妹好聰明!這麼快就猜到了,佩服!”
楚婉伊立時頓悟,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呀,是雪花,雖在島上從未見下過,但書中經常能看到,我怎麼就沒想起來!”楚婉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道:“影哥哥,我早和你說過琴姐姐文采不亞於你了,不如明日吟詩台上比比?”楚昭影爽朗笑道:“好啊!隻是到時還請琴妹手下留情。”水琴兒羞澀回道:“哪裏,倒是請影哥莫要見笑才好。”楚婉伊直搖頭,“你們唱戲呢?一人一句的,就明日登島節見高下吧,都不準裝斯文遷讓來遷讓去的,不然我第一個不依!”二人皆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