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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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一頓飯吃完後,帝王便先行離去了,畢竟身為國君,諸事繁多,挽煙心底暗暗鬆氣,麵對帝王他總是有些不自在,窗邊的陽光映進屋內,在書卷上落出小塊淡金來,挽煙突然想到,自那日回來似乎就從未見過小南,之前也未曾聽他說要去何處,那麼是去哪了呢?
    於在軍營中不同,在宮中挽煙感覺時間像是緩慢下來,每日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有時候,迷迷糊糊的坐在窗邊,便已不知不覺的渡過一日。
    挽煙拖著側頰,眼角斜睨著窗外漸暖的風景,思緒盯著那點枯幹飄飄蕩蕩的回到了幼時。
    幼時跌摔在地,關節上有塊小小的破皮,他卻拉著洛醉嚎啕大哭,那時的洛醉……
    挽煙眨眨眼,回憶中的東西似乎模糊了一些,女子姣好的麵容也不知是何表情,隻記得,她溫柔的拉住自己,笑著說:挽煙是男孩子哦,可不許哭鼻子,洛醉可不喜歡。
    洛醉不喜歡呐。
    幼時的他有過這個認知後,便再也不敢哭鬧。
    其實……有點怕呢。
    怕女子,也會同母妃一樣,對他冰冷苛刻,或是像父皇一樣,對他漠視如無有。
    挽煙將腿縮在凳子上,將臉側靠在腿上,微闔的眼底泛著淡淡的笑意。
    其實,他也並非疼痛,隻是那日看著那跌倒孩童,被母親抱在懷中溫柔哄著的情景,很羨慕而已……
    母妃的冷落與暴打,總會讓他不自覺的對洛醉尋求更多。
    明明這一切,都與洛醉無關的,是自己總纏著洛醉,其實洛醉偶爾對這樣的自己也會很苦惱吧?
    而……自己其實是個貪心的人……
    結果,洛醉還是離開了……
    在洛醉的陵墓前,挽煙曾想:是不是自己太不乖了,洛醉才會離開自己的?
    要是可以,挽煙會做得更乖巧的,如若……能留住洛醉的話。
    “主子,太子殿下來了。”
    小成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挽煙失神的心漸漸回收而來,眼前的光也似乎一點點聚集,直到門外的身影大力的衝進屋內……
    “你下去罷。”是太子清朗的聲音。
    接著關門聲響起,屋內隻餘下挽煙與太子二人。
    挽煙微不可見的蹙蹙眉,太子其實與帝王一樣麻煩。
    “怎麼?不歡迎本宮?”太子冷哼傲慢道。
    “臣弟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走至桌邊跳了張凳坐下,繼而拿著小成子上來的茶小喝幾口,眼神不時掃向挽煙,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來找臣弟可有何事?”挽煙見狀抿抿唇,啟唇道。
    太子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明顯對挽煙的問話有所不滿,“本宮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挽煙垂眸不答,太子瞧著靜若處子的少年更是來氣,卻又不知是為何,煩燥著話便不及思索的脫口道。
    “聽聞父皇最近似乎對有日漸增寵?”
    挽煙微微偏頭,難道他是為這事來的嗎?
    “父皇他念我受傷之危,才在閑暇之時來過問兩句而已。”挽煙輕描淡寫。
    本以為太子會再順話冷諷幾句,哪知對方卻是尷尬輕咳兩聲,以啜茶掩飾道,“你……你的傷怎麼樣了?先聲明,本宮可並非關心你,不過……畢竟那回本宮危急之時,是你救的本宮,本宮可不想欠你人情,喏,這東西給你用,可、可是上好的!”
    言罷,茶盞擋不住的臉頰已是通紅,挽煙手中接住那扔來的東西,淡淡的藥香便可聞出,確是上好的傷藥,挽煙垂眸半晌,淺笑道,“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見到少年淺笑若桃的模樣,麵若夕陽映天,紅豔之極,幹巴巴道,“不、不用!本……本宮說過了,隻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
    “本宮還有要事,先走了。”
    太子衝出屋子,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心潮波動間唇邊卻是笑意難持,小成子見狀著實嚇了好大一跳,向來驕傲肆意的男子,何時有這般傻氣的笑?
    汴蕭與烏金的談和七日後便傳來消息,隻是烏金條約之中某樣條件,卻令人大驚。
    為兩國友好交邦,本王請汴蕭五皇子蕭挽煙到本國作客,以示談和之宜。
    這話,論誰也能看出,所謂作客,實為質子。
    帝王得經此消息,闔目久久不語,爻兆還想再問,卻被帝王淡淡一言打發掉了。
    “你先退下去罷。”
    爻兆思緒重重的走出禦書房,等再回神時,爻兆卻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來到冷宮外,雜草叢生,枯黃遍地,搖搖頭,怎麼來這裏了?
    正待轉身離去,卻見那邊隱隱可見一抹清白人影,在枯暗黃間顯得格外搶眼。
    “是誰?”爻兆冷下聲喝道。
    清白人影微動片刻,便直起身來,少年墨發間染過幾個枯草,眉目淡若雲煙,漆黑眼中微含詫意,手中捧著個褐色小盒,清白衣上微沾汙垢,卻依舊純淨若雪。
    爻兆怔住片刻便收神請安道,“臣參見五皇子殿下。”
    “你是誰?”少年清脆的嗓音卻意外的柔,淡淡渺渺的如同清音。
    “參見五皇子殿下,臣是國師爻兆。”
    少年走近幾步,手中的盒子隨著動作裏麵的東西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令爻兆不由好奇,那裏邊裝的是何東西。
    挽煙對汴蕭的國師爻兆,素來是聽聞過而未曾見過,一是帝王召見他的次其善可乏,二是聽聞爻兆從不上朝常,隻聽命於帝王一人。
    “五皇子殿下怎會來的寂清之地?”話音微頓,落在少年挺直的背上,“聽聞五皇子背上還有重傷,不知痊愈否?”
    挽煙看他一眼,粉白唇邊勾勒起淡笑,“已經好全了,多謝國師關心。”
    “五皇子殿下年紀輕輕便如此驍勇,臣想來皇上定是十分欣慰。”道著話爻兆一雙眼似想將人看穿般的盯住挽煙,挽煙隻是含笑而立。
    “國師謬讚,若無事,我便先離開了。”
    挽煙正要離去,卻被爻兆上前一步擋住去路,“五皇子殿下且慢。”
    挽煙疑惑看著他。
    爻兆輕吸口氣,揚起溫和的笑,道,“殿下認為烏金與汴蕭是該談和還是該戰?”
    挽煙眉頭更深,先是父皇,後又是國師……
    “談和不錯。”
    爻兆笑意更深,上前一步,“確是,烏金那支精兵隊能力強盛實非兒戲,若是兩國交戰,我汴蕭雖不定敗,但也必會犧牲眾人士兵,如今談和對汴蕭自是再好不過。”
    挽煙素白指尖輕劃著上邊刻紋,垂眸間不見任何思緒。
    爻兆揚高聲,道。
    “吾身為汴蕭之臣,若汴蕭有難,自當赴湯蹈火義不容辭,臣信,殿下亦是。”
    挽煙看著爻兆那略帶深意的表情,緘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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