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 圖紙與香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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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舍爾,好久不見了。”夏爾一直沉默的盯著費舍爾看了許久後,才開口說了話。
“!”這個少年認識自己,而且叫著自己的名字時是那麼熟悉的感覺!費舍爾疑惑的看著少年,仔細的回憶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少年。慢慢的,記憶中一個雙目清澈湛藍又十分活潑可愛的孩子的身影漸漸的與眼前的少年的輪廓相重合,費舍爾頓時睜大了雙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想法,再次來來回回打量了夏爾許多遍,才不確定的開口:“小夏爾?”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夏爾笑了,點點頭肯定了費舍爾的猜測,“就是我啊,費舍爾叔叔。”其實夏爾很少叫費舍爾叔叔的,小時候的他總是費舍爾、費舍爾的喊,為此父親曾好幾次說過他,不過費舍爾總是大手撫摸著他的頭告訴他就叫費舍爾就好。
“小夏爾!”這次是驚呼,也帶著幾分生氣與活力。但是對上夏爾的紅瞳,費舍爾又瞬間冷靜下來。“小夏爾的眼睛可不是這樣惑人的紅色,就算是要騙我,也要弄得像一點。哼。”霎時冷下來的臉撇了開去,費舍爾覺得這人肯定是那個人弄出來喬裝的小夏爾,想用自己最親近卻又許多年不見的孩子來套出那些圖紙的下落,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費舍爾,真的是我啊,我就是小夏爾啊。我的眼睛是因為眼疾而變成紅色的啊。”夏爾急急的想要解釋,他沒想到因為自己的眼睛而讓費舍爾懷疑自己不是夏爾。看到費舍爾這個樣子,夏爾忽然想到,應該是費舍爾遇到了什麼事情才如此警惕,並且沒有立刻就認出自己的,想到這夏爾倒是不慌了,他與費舍爾之間的父子關係是不可能如此經不起懷疑的。
“你還記得你給我講過的故事嗎?你那年在樸茨茅斯的特拉法爾加戰役中納爾遜的旗艦“勝利號”上服役,後來不久就參加了克裏米亞戰爭,在那場戰爭裏你把你父親在臨走前送給你的軍刀弄丟了,回去之後還被你的父親打罵了一頓。”
“後來在我六歲那年的聖誕夜裏,你因為和你的父親吵了架而賭氣來到了我們家。當時我問著你要禮物,可是你本來就是賭氣出來的,根本就沒有準備給我的禮物。我不幹,就哭鬧起來,還是你許諾第二天帶我上街要給我買很多禮物才停止哭鬧的。”
“結果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來拉著你去逛街,我纏著你讓你買了一個木製的海軍人偶,我很喜歡那個木製人偶,一直拿在手裏把玩,可是後來被我自己不小心弄丟了。我那時很傷心,你就又買了那一套的木製海軍人偶給我,還拿著那套木製人偶陪我玩了一個下午。隻是可惜,那套木製海軍人偶在那場大火中燒沒了……”說到這,夏爾的心情就低落下去,那是和凡多姆方舟一樣他最喜歡的玩具了。
“你真的是小夏爾。”聽了這麼多,費舍爾再懷疑這個少年就不應該了,那些都是他與小夏爾之間發生的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小故事,而且夏爾眼中對那些過往的懷念是無法造假的。
“費舍爾,真的是我。”夏爾看到費舍爾終於認出了自己,心裏很開心,見到自己的教父真是太好了。
“小夏爾,你怎麼會到愛丁堡的?我記得那年凡多姆海恩家發生巨變後,等我在海上接到消息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他們說不久之後你一個人又回到了家裏,並且繼承了你父親的擔子掌管了凡多姆海恩家的大權,和以前一樣幫女王做事。本來我是想去看你的,可是我所在的海軍軍隊進行了一次很大的變動,然後又遇上戰爭,接著就是各種各樣的任務在身就一直耽擱了回倫敦的計劃。再後來我幾次輾轉艦隊訓練海軍的魚雷、水雷作戰,就沒有再聯係上你。”說到這,費舍爾的眼中是深深地歉疚,他身為夏爾的教父,卻在夏爾最難過的時間裏沒有陪在這個孩子的身邊,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失職。
“前不久聽有人說你……去世了,我一直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活得好好的,看到現在你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說著,費舍爾抬起手摸了摸夏爾的頭,孩子長大了,和以前感覺就像兩個不同的人。
感受著費舍爾手上傳過來的溫度,還是記憶中那麼寬厚溫暖。“費舍爾,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還在海裏飄蕩了幾天?”想起最關心的問題,夏爾就坐不住了,自己的教父被人傷成這樣,怎麼樣夏爾都是很討厭的。
“哼!”說到這個,費舍爾倒是想起了那些很不愉快的記憶,“這些說來話長了,我是被人陰謀陷害的,為的,是我手上的圖紙。”
“圖紙?”
“沒錯,我設計的新型雷擊艦和驅逐艦的圖紙。”說道自己的圖紙,費舍爾就有些激動,那是他的心血,他相信等那些艦船建造出來,肯定能引起轟動。
“少爺,讓費舍爾先生先吃些東西把肚子填一填,你們再好好的說說話,您也該吃早餐了。”塞巴斯給費舍爾手中的空杯子續上水,提議說道。
“恩,這樣也好,你去把早餐和熬煮的小粥端上來吧,我和費舍爾一起吃。”夏爾吩咐完,轉頭看向費舍爾,“費舍爾,醫生說你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現在隻能吃一些清淡的小粥流食類的東西,而且你現在的身體需要好好的補些營養。”
“好,你安排吧,小夏爾長大了。”費舍爾看著現在比實際年齡還成熟穩重的夏爾有些感慨,當年那個纏著自己要禮物的小夏爾已經是個過去式了,現在的他不得不重新看待這個孩子。
“是孩子都會長大的,我總不能一直停留在小時候的階段吧。”夏爾看著自己的教父,他沒說的是,你也不再如當年一般的健壯了,時間對人類來說真的是不可抗力的存在,以後費舍爾也會老去,然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到時候,能陪在自己身邊的隻有那個執事,那個最深的羈絆。
吃過早餐,夏爾本來想好好的跟費舍爾說說話的計劃就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亂了。
讓費舍爾好好地躺下休息,夏爾來到大廳,看著這個再次上門找自己的人,夏爾真想把人打包踢回去。
能讓夏爾感覺如此討厭並且來得極度不是時候的人,正是從那天晚宴過後就覬覦上夏爾的貝克•亨特。
“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我有事沒功夫跟你耽擱。”夏爾很不客氣。
聽到夏爾這樣毫不遮掩的逐客令,貝克•亨特的臉色變了變,但是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他還是忍了下來。
“這是我朋友從東方中國給我帶回來的一些小玩意,特別是這個香爐,放上獨特配置的熏香,在夏天不僅能驅趕蚊蟲,還能有助睡眠。”貝克•亨特說著拆開了放在桌子上的禮盒,露出裏麵用青銅製造的很有東方韻味的一個鏤空小香爐。
“你沒事送東西給我幹什麼?”夏爾可不覺得這個貝克•亨特隻是來送這麼一個東西的。
“我想和你做朋友啊,送東西給朋友不是應該的嗎?”貝克•亨特直接忘記上次塞巴斯的考驗,繼續上門接受鞭策,隻是目的真的那麼單純嗎?還有待考證。
“那好,這個東西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夏爾看了看那個散發著古老韻味的香爐,他挺喜歡的,對於禮物他是不會拒絕的,畢竟不喜歡一個人也沒有必要連帶放棄自動送上門的東西不是。
“你喜歡就好,那我就回去了。”說著,貝克•亨特也不多留就離開了。
看著貝克·亨特離開宅邸,塞巴斯走過去拿起那個香爐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古怪,想起那次荷花的經曆,塞巴斯抬手就套了一個惡魔禁錮上去,這下再發生什麼動靜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了。
把香爐放回書房,夏爾去看費舍爾,費舍爾卻睡著了,悄悄退出來關好房門,回到自己的臥室,夏爾就沉侵在了過往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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