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兒去？”宗玉問。
    “地下室。”像所有的貴族一樣，都喜歡將財寶放到地下室，如果有丟東西一定是那。
    這個時候，喬書亞從吉爾的懷裏爬起來，搖搖晃晃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它想說什麼？”宗玉問吉爾。
    但是某人也明顯不知道自己寵物的意思：“它大概是想要我們跟著他。”
    “這我也知道。”宗玉斜了一眼，這個家夥，好歹也在這裏生活了將近一百年，性格居然冷淡到這樣的地步。還好最近有所回升的樣子，要不然自己還不被凍死？
    兩個人一路說到傭人室，喬書亞頂開一扇門，銅製的門牌上寫著“安娜”的名字，上麵很幹淨，一點灰都沒有。屋裏陳設極為簡單，床上一堆人形的木炭，桌子上一隻手飾盒子。
    宗玉隨手翻了翻盒子，黃金的盒子——也可能是鍍金的，因為上麵的寶石全部都不見了，盒子卻沒有被人拿走——裏麵零星兩粒珠子。宗玉不知道盒子裏原來是什麼樣，他猜想是滿滿一盒珠寶，裏麵的東西被人拿走了。
    “吉爾，這裏麵原來是什麼？”他揚起了盒子。
    吉爾遠遠地站著：“國王的珠寶。”
    話音剛落，“啪”地一聲，宗玉手中的盒子落到地上，他嚇得縮了回來：“吉爾你怎麼不早說？”
    “是你的動作太快了。”吉爾平靜地說。
    “我是不是要死了？”悲慘的燒死？我才不要。宗玉淚眼汪汪。
    “恐怕是的。”吉爾說的很嚴肅，喬舒亞看不下去了，哼了一聲，對這兩個人的幼稚感到無奈。
    宗玉躺倒地上，床上那堆木炭太惡心了：“吉爾，我隻想要一種體麵的死法。”
    “我開玩笑的。”吉爾拉起他，“你忘了，你不會死的。”一種靈光一閃而過，但是它太快了，快得讓吉爾抓不住那是什麼。
    “我也是開玩笑的。”宗玉為剛才自己的失態做最後的補救。喬舒亞不屑地哼了一聲。
    “是哦。”
    “吉爾不能碰吧。”宗玉一點都不怕了，撿起地上的盒子嚇唬吉爾。
    “以前倒是可以碰，不過我不喜歡這些小東西。”吉爾躲著他，他倒不是怕他，萬一真的碰到了，然後發生什麼，後悔的會是宗玉自己。
    明顯某隻看不下去了，橫了尾巴，攔住了他。“不喜歡那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宗玉玩玩這個小盒子，很是精巧，上麵幾隻水鳥，眼睛被剜出了，荷葉上的露水也不見了。可以想象出原本有多麼絕妙，他正好缺一個盒子裝信件。
    “因為詛咒是最好的守護。我以為有了那個詛咒，其他肖想者就不敢來拿了。”吉爾說。
    你也太天正了，還是估計不足？宗玉跨過喬舒亞的尾巴，將盒子湊到他的眼前：“那你現在不能碰了？”
    “大概吧。”吉爾說，轉向其他話題，“這個屋子的女人應該也是碰到了這些東西吧——裏麵的東西呢？”整整一盒子石頭都不見了。
    “不過是一點珠寶，我還以為你不會多在意的呢。”雖然一定是要追回來的，但是，吉爾應該不太在意這些東西了。
    “不僅僅是盒子，連裏麵的珠寶都是。”之前圍著城堡的主要道路排放，有一個人被嚇唬到了其他就會知難而返了。
    “但是這兒隻有女傭一個……說不定，並不是女傭本人，或者是有人強迫她拿的也說不定。”宗玉推理。
    吉爾看了看他的寵物。喬舒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個小家夥——吉爾口中的小家夥的屬性和血族一樣，也是夜行生物，隻是不懼怕陽光而已。城堡離最近的房子都有一段距離，如果是光明正大在白天硬搶的話，喬舒亞是不會醒來的。
    “必須追回來，不過看這個情形，估計很容易吧。”沒有人再死亡，應該是被藏起來了。那些碰過的人都死光了，其餘的人就不知道具體的藏寶地點，應該在某一處地方藏這二沒有錯。
    “恩，就這樣吧。”吉爾下了決定，“我們去休息一下吧。”
    喬舒亞在前麵帶路，吉爾和宗玉走在後麵。
    “好久沒來了。”吉爾推開一扇門，對著門的窗戶開著，半扇窗子隨著海風晃動著。兩人坐到沙發上，宗玉發現，女王號上男人的房間就是按照這個房間設計的。
    “坐啊。”吉爾將窗子的支架搭好。
    宗玉坐下來，沙發很幹淨，沒有什麼灰，麵前的花瓶中的那支——應該是玫瑰什麼的，已經枯了，幹幹的，像是隨時可以隨風化塵。
    喬舒亞躺倒了前麵，舔著自己的爪子，依戀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宗玉看著它，起了想要摸摸它的衝動。它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用眼神警告他。
    “喬舒亞！”吉爾低喝，它的樣子，簡直是像要咬宗玉似的。
    嗚——喬舒亞叫了一聲，把頭埋到爪子下麵。
    吉爾坐到宗玉身邊：“喬舒亞，宗玉是我的妻子，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宗玉又伸出了手，仗著吉爾在邊上，摸摸它的頭。它不斷躲，但是沒有辦法，讓宗玉狠狠揉了兩下，越揉越覺得好玩。
    “玩夠了？”吉爾問。
    “還沒……”宗玉下意識看了吉爾一眼，對方麵色不善，“我隻是在和它加深感情……”
    “行了，你讓它睡一會吧。”吉爾說，“它今天沒睡好。”
    “我們吵醒了它？我不覺得我們很吵啊。”宗玉甚為無辜，“連我們都能吵醒它，那些偷東西的家夥怎麼就沒被它抓住？”
    “不是‘我們’，而是‘我’。”吉爾解釋，“它感覺我回來了。”
    真神奇，宗玉想，瞄了眼某隻隻會在吉爾麵前賣萌的家夥。這丫不會是喜歡上吉爾了吧，怎麼看好像都有可能。那個家夥真是魅力無邊啊。
    “你在這兒睡一會，我們吃完飯就回來。”吉爾沒有注意宗玉在想什麼，但是喬舒亞絕對注意到了，兩隻之間冒出火花。
    吉爾一回頭，兩隻立刻恢複原狀。
    吉爾將金幣放在離封鎖線不遠的空地上，喬尼帶著食物進來，放在地上，然後退了回去，約瑟夫接過去，兩人遠遠看了一眼。
    東西不是太多，但是終於有了黃油之類的必須品。
    “別跟它計較太多。”吉爾在吃飯的時候對宗玉說。宗玉知道，他指的是喬舒亞，他有點嫉妒，但是，他知道，一隻寵物對於一個人也是很重要的，它就是他們家的一員。
    “多謝您的慷慨。”約瑟夫說。兩個人終於見了一眼。
    “我不是一個慈善家，”吉爾說，“我等著以後收到回報。”
    約瑟夫笑笑，不論原因是什麼，他都感謝這兩個人。
    “我想知道這次疾病的具體情況。”吉爾說。
    男人沉默了，他知情，但這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告訴人的事。
    “這終究是不尋常的事，難到你們想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宗玉說，“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你們無法對別人交待。”
    男人麵上有猶豫之色，但是還是選擇一句話不說。
    “你再想想吧。”宗玉也不逼他。
    “你怎麼看？”回去的路上，吉爾問宗玉。
    “也許整個村子都有參與——至少大部分人都知情。”宗玉回答，得到吉爾讚賞的眼神，他也是這樣覺得。
    背後突然傳來風聲，吉爾下意識將宗玉往邊上一推，兩個人滾到在地上。
    一個蒙麵的人拿著一根棒子，繼續向他們砸過來。
    兩個人急忙向城堡跑，蒙麵人追了幾步就不追了，他更像是一種恐嚇，用的是棒子而不是斧頭。
    城堡的大門被鎖上了，他們被關在外麵，這時，另外幾個拎著斧頭的蒙麵人過來了。
    “喬舒亞！”吉爾對著城堡大喊。
    一個人已經舉著斧頭劈過來，宗玉一腳踢上他的腹部，那個人也將斧頭卡到了宗玉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