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機會，徹底和過去告別吧。”宗玉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恩。”她望著底下的水麵。
    刻意放慢了行程，兩個月後，戴安娜下船了。
    “我們送你。”
    “不用。”她這一點很堅持。
    宗玉希望她從此能夠幸福。
    他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勞。在一個月後，船停到美洲的時候，有人送到船上一封信。
    “她死了。”吉爾打開之後，掃了一眼，“死在一個暗巷裏，肺結核。”靠在一麵牆上，血順著牆壁流下來。
    他曾托人打聽過她的事，可是，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算是她的命運吧。”他將信遞給他，怕宗玉難過，還安慰了他一下。
    可是宗玉卻將那封信從窗子丟下去，並沒有很難過的樣子：“或許這樣比較好吧。”
    吉爾抱住了他，他知道，現在懷裏的這個男人，需要一個依靠，一個溫暖的懷抱。
    “終於告別了這個苦難的世界呢。”宗玉說，“還是這樣比較好吧。
    “這個世界，也隻有在她的前半生給了她溫暖呢。”
    “別那樣說，她自己……”
    “你說，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會不會也這樣呢？”宗玉問，“幸福其實是很短暫的。”
    能做事的時候，還好說，一旦有任何的病痛，這樣的人生就算是到了盡頭。
    “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因為肺結核死在小巷子裏。”宗玉平淡地敘述，有些事情，不會因為你的意誌而改變。
    連奧賽羅都會死去呢，何況我隻是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小人物。
    “沒有如果，你現在好好活著。”吉爾抵著他的頭。連想都不敢想的如果，宗玉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我們一起，好好生活，一定會有一個好的未來的。”
    “恩。”不知是誰，在風中呢喃了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