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代替他？”麵前的人，現在的表情柔和了很多。長得很好看的青年，足夠做吉爾的父親了。
    “我足以代表他。”宗玉驕傲地昂著頭，像是鬥雞，在決勝之前，要從氣勢上壓到對方。
    “愛倫告訴我，他身邊有個人時，我還不信——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亞瑟低著頭，他點了一支煙，吐了個煙圈到宗玉臉上。
    宗玉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煙味的散去。
    “來一根嗎？”他抖了抖煙盒。
    “不用。”宗玉偶爾喝一點酒，但是不抽煙。
    “不抽煙不喝酒的男人是自私的男人。”亞瑟靠在沙發上，調整坐姿，整個人陷在沙發的懷裏。
    “你有好酒嗎？”宗玉問。
    “是帶了一點。”他打了個響指，六個黑衣人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裏，他們抬起了一個箱子。他用手指撬開了釘住的木頭封條。
    十二瓶酒。
    香氣透過瓶塞，飄在整個房間裏。
    好甜，宗玉喜歡這樣的酒。從另一個方麵來看，這個亞瑟做了不少功課。
    其中一個拿起兩個杯子，放到兩人麵前。做完這一切，六個人又無聲息地消失了。
    琥珀色，晶瑩的酒，帶著它特有的涼意，不用加冰塊就有的。
    “幹杯。”亞瑟舉起了杯子，一飲而盡。
    真是糟蹋了這樣的好酒。宗玉想著，麵帶笑容，慢慢地讓酒滑過唇舌，香氣充盈在鼻間，盛夏的原野立刻出現在屋子裏。陽光下的草發出一種沁香，采野花的女孩子發出一種幽香，穀物和葡萄帶著幸福的香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呼出來，感受著有別於海洋的魅力。
    這，是吉爾的家鄉嗎？
    “我極其喜歡這個東西。”亞瑟又是一杯。
    這一次，宗玉喝得更慢，像是在鑒賞。
    鳥鳴聲出現了，女孩子的笑聲也出現了，甚至，風吹過麥田的草浪聲都清清楚楚。
    “像是玉的聲音。”宗玉說。
    “哈，不錯，像是你。”亞瑟是第三杯了，他曾經和伊蓮娜喝過酒，酒量比她好得多。
    宗玉在欣賞。
    綠色，深深淺淺的綠色從眼前蔓延開來。麥苗，葡萄，書，草，房子，每一種的綠色都不一樣。
    紅色黃色的花點綴在其間，遠處還有白色的柵欄，棕色的馬。
    “好美。”宗玉說，那種發自內心對美的欣賞，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簡潔的兩個字。
    “再來。”沒等亞瑟繼續，宗玉又是一杯。
    如果能沉浸在這種美景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