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麼？”他眯著眼睛問。
    “好問題。”伊蓮娜是真的忍不住誇他。
    “你們在幹嘛？”剛剛提到的吸血鬼，現在在伊蓮娜的身後。
    她回過頭，又恢複了她一貫的高貴：“剛剛說了幾句話。”
    宗玉鬆了一口氣，他不想這個時候和吉爾攤牌。
    “說什麼了？”吉爾好奇，這兩個人居然能聊到一起，真是令人驚訝啊。
    “你。”她的手指在他的唇上點了一下。
    吉爾的臉色立刻變了，他不安地瞄了宗玉一眼，幸好他麵色如常。
    她像是逃跑似的離開。
    宗玉不打算說，既然吉爾選擇不提起這個問題，他就假裝不知道。
    正是這個體貼，帶給了吉爾莫大的痛苦。
    他到底知不知道？雖然在看書，但是吉爾一個字也讀不下去。他抬起眼，偷瞄了一眼宗玉，宗玉也在看書，他對文藝複興時期的思想十分感興趣。
    應該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是如論如何不會這樣若無其事地待在我身邊的。
    這可不像是伊蓮娜的性格，他之前遇見過三個美麗的女人，無一不是從她那裏得到的消息。那些女人的結局——那些女人沒有結局。
    他一直煎熬著。隨著兩人之間的戀火旺盛，將他生生烤成了魚幹。
    宗玉感受到了他的坐立不安，他能猜到他在發愁什麼，但他就是在等著他自己說出來。
    戀人之間，還是坦白一點好，他這樣想著。
    吉爾又回憶起他曾經生命裏的三個女人，三個都是人類，異常平凡的女人。
    她們吸引吉爾的地方，也唯有她們的平凡。
    她們瘦小的，泛著灰的身體，在一群色彩鮮豔的鳥兒中格外顯眼。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吉爾不記得她們是怎樣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的，光華轉瞬即逝，活著的人哀歎死亡。
    吉爾已經忘掉了她們看向自己的那種恐怖的，驚愕的眼神。
    “總是在船上，沒意思。”失憶後的宗玉有些愛使小性子，吉爾喜歡這樣的他，對戀人的依戀也是愛的表現。
    “我們找個近一點的港口，停下來，過幾天再離開。”吉爾想了想，“去你的故鄉怎麼樣？”
    “我的故鄉？”宗玉看過書，畫上的飛天，將它烘托到了一個不可觸及的高度。
    “很美麗很古老的國度。”吉爾說，據說那裏有著不為人知的古老生物，吉爾很興趣，對於未知的生命的未知的功能，“有很多點心，還有小人戲。”
    宗玉已經是一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