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玲瓏輕笑了聲，手撚起一塊糕點，旁若無人地咬了一口，才怡怡然道來：“公子有心了，連玲瓏的生計問題都幫奴家解決了，不知公子可有什麼心願需要玲瓏效勞？”
     柳公子輕輕展開扇麵，掩著嘴笑，“姑娘，當真願意？”
     “那是自然。”玲瓏回以一笑。
     柳雲笙上前幾步，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玲瓏臉色大變，糕點登時捏碎在手心裏她都渾然未覺。
     半晌，她定了定神，看向柳雲笙的目光裏多了份期盼，聲音也不由自主柔了許多，“柳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柳雲笙執扇不語，星目輕閃，片刻又是一聲歎息，手伸出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走了出去。
     院中無人，柳雲笙走到亭子裏坐下，深秋的院子有種說不出的冷清，他揮袖將一片落葉掃到地上，等著玲瓏走近。
     “柳公子，你有什麼條件？”
     玲瓏索性開門見山，商人多精明，那些彎彎繞繞的，還不如省了去。
     “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柳雲笙眯著眸子，聲音已經冷了下去。
     不過是一味藥，當人情送了便是，她這樣恭謹客氣的問他條件，讓他忍不住心煩氣躁。
     “難道不是？”玲瓏未及深思，話已出口，她此刻心急火燎，自然不會注意話中的分寸。
     隻見眼前人影一閃，再抬眼時，仿佛烏雲蔽日，柳雲笙臉色暗沉，眸子裏的光讓她忍不住別開眼去，掙紮間才發現手腳都被縛住，動彈不得。
     柳雲笙緊盯著她，想從她的表情裏得知一二，卻是徒勞，玲瓏低下頭去，發簌簌地落下，如秋日的落葉，在他的衣擺間打著旋兒，像是飛舞的蝶。
     他心思一轉，手已經覆了上去，那光滑如絲緞般的觸感，讓他幾欲成狂，有多久了，有多久不曾有這樣的悸動，甚至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騰出一隻手來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那張臉白皙剔透，臉蛋軟軟的，他的手指緩緩摩挲，感受她不忿的戰栗，可仍是倔強地一點軟化的跡象也無。
     桀驁不馴的光芒自她眼中射出，直直地盯著他，絲毫不見畏懼，方才的客氣有禮也跑得無影無蹤，他歎口氣，手鬆了開來，下一秒，懷裏的溫軟身體便跳了開去，揉揉臉頰，戒備地盯著他看。
     “過來。”
     他向她招手。
     玲瓏搖頭，“這筆買賣，我不做了。”
     說罷甩手就要走，柳雲笙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衣角，心裏思忖著，這才是她的本來麵目吧，愛憎分明，倒也是真性情。
     玲瓏又踢又打，簡直沒了人前端莊高貴的樣子，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要擺脫眼前這個看不清真實麵目的男人。
     她明明功夫不弱，可偏偏幾次都逃脫不了他的桎梏，氣急敗壞之下，張口就咬，柳雲笙覺得腕間一陣疼痛，低頭看去，已經是濡濕一片。
     他哭笑不得，等她覺察時，皓齒上已有斑斑血跡，大概是沒料到他不會去躲，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搓著衣袖，卻不再跑開。
     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背在身後，朗聲道：“誰說要跟你做買賣了？你想要，我送了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