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愛 第二十五章 給你你需要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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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是他哄著讓她跟他說話的,現在還反過來怪她。不過算了,想想他跟女朋友鬧別扭,心情肯定不好,就不跟他計較了。
她側過頭看外頭的景致,其實,冬天了,是這個城市最蕭條的季節。就算太陽再暖融,可總還是讓人覺得感傷。
很久之前就聽人說,接觸文字的人心思都很細膩,悲春傷秋;現在她覺得真的有點呢。
暖氣雖然被他調低了一點,可她還是覺得胸口發悶,也許是因為還在感冒;她又感覺想吐,想把車窗落下去,發現他上了鎖,便叫他,“顧宇誠,把窗戶打開。”
他瞥她一眼,“找抽是吧?”
“不是。”她捂住額頭靠到椅背上,“我不舒服,想吐。”
“是不是又發燒了?”他把車靠邊停下來,探手過來試試她的體溫;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曹希凡,怎麼辦?她又不舒服了,還說想吐。”
那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說:“沒燒,隻說不舒服……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先送她去醫院吧。”掛了電話,哄她說:“丫頭,我們去醫院好不好?再拖下去你更難受。”
她還是昨天晚上那句話,“我不想去,我想睡覺。”
他把座位放低,又把羽絨服的拉鏈給她拉上,看了她半晌,似是歎了口氣,“那你睡吧。”
簡悅覺得自己一定聽錯了,像他這種人怎麼會這樣無奈的歎氣呢?
她於是‘嗯’了一聲,閉上眼睛說:“到了你叫我。”
她很快就睡過去了,醒來是因為手背上有點疼;她微微吸了口氣,恍惚的聽見有人說:“護士小姐,麻煩你專業點,都紮兩次了,你到底行不行?”
被人說‘不專業’的護士有點委屈,“顧先生,這位小姐血管太細,不太好找。”
“不好找你在這裏幹什麼?”顧宇誠幾乎要飆火,“出去出去,叫個會找的過來。”
護士嚇的抖幾抖,趕緊端著托盤走了,到門口又被他叫住:“把曹希凡也給我叫來。”
護士低頭說:“對不起,曹醫生正在跟院長一起查房。”
簡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聽見他壓著聲跟護士吼,“查房重要,還是病人重要?”
護士小聲咕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
她也覺得好笑,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晃了晃,“顧宇誠……”
他低頭一瞧,態度180度大轉彎,“很難受?還想不想吐?”
她搖搖頭,看見匆匆走出的背影,“你吼人家護士做什麼?”
他振振有詞,“紮了兩次都沒找到血管,不罵她罵誰!”
“有本事你來紮。”她哼他,“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倒先吼起別人了。”
他知道她不是真生氣,湊過來笑,“我不是心疼你麼?”
他嘻皮笑臉的,她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推開他臉說:“離我遠點,真讓人惡心。”
“哪裏惡心?”他又湊上來,“你之前不才說我長的好看。”
她那不過是隨口說說,他還當真了!她愁著怎麼應付他的話,正好曹希凡穿著白袍推門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護士;簡悅順手指指他:“這個醫生比你好看多了。”
曹希凡多明白一人,立馬知道怎麼回事。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來,更顯得修長明亮,“從小大家都這麼說。”
顧宇誠差點被他噎死,回頭卻笑了,“曹希凡,你說的是十歲之前吧。”
曹希凡索性當沒聽到,往門口一靠,“叫我來幹什麼?”
“到醫院裏找你能幹什麼?”
“我又不是急診科醫生。”
“管你是哪科的,我沒空跟你羅嗦。”他一把將曹希凡拽過來,“趕緊把輸液給她紮上。”
想他平時趾高氣揚,曹希凡好容易嗆他一回,慢悠悠的取過簡悅的病例,“電話裏你不叫的挺能耐麼?”
他氣的咬牙切齒,正想飆起來,曹希凡已經回頭跟其中稍為年長一點的護士說:“陳護士,麻煩先幫我朋友把輸液掛上,然後加配一瓶葡萄糖。”
護士笑了笑,走過來很順利的就把針給她紮上。
等護士收拾完都出去了,顧宇誠才問:“怎麼還配葡萄糖?”
曹希凡說:“營養不均衡,有點貧血。”
顧宇誠一聽,轉過臉就來數落她,“天天你都吃什麼了,竟然會貧血?”
當著他朋友的麵,她不好意思頂他的嘴,就閉了眼睛裝睡;他看出來了,氣的拉起被子蓋到她臉上,她哇哇大叫,“顧宇誠,你個混蛋!”
“你活該!”
曹希凡看著兩人鬥嘴,隻覺得這兩人有意思。
一感冒人就容易犯困,簡悅跟顧宇誠吵了沒幾句就又想睡了,他也沒再跟她說話。
大概這段時間流行感冒,急診室裏滿堂堂都是的人,就連走廊裏都是病號;護士推著車穿插往來,偶爾的還能聽到小孩子紮針的哭聲,哇哇,哇哇的,讓人聽的一陣心疼。
太陽不知什麼時候隱到雲層裏去了,天陰沉沉的,似乎是想要下雨;過了不久,外麵就越來越暗,連窗戶外頭的樹枝模模糊糊都有些看不清楚。他坐在那裏,看著路燈慢慢的亮了起來,醫院裏的燈光也一盞盞的亮起來,天地間亮的如同白晝,卻有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
看來過會真要下雨了。
他垂眸看她沉睡的容顏,發燒的紅暈已漸漸淡去;濃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也許是在做夢。他覺得自己也像是在做夢,從昨天到現在,這樣親密的跟她待在一起……原來,無數次的躊躇與等待,為的隻是這一刻。
簡悅這一覺睡的很踏實,恍惚的覺得有些冷,就往溫暖深處偎了偎,重新睡著了。
過了沒多久,有人就拍拍她的臉,在頭頂叫她,“丫頭,醒醒,先別睡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發現是顧宇誠。
他問:“鑰匙你放哪裏了?”
走廊裏頭燈光太亮,她眼睛有點難受,就又閉上眼睛往他懷裏的黑暗處拱了拱,“包裏。”
她大半個子都擰在他懷裏,他隻好把胳膊繞過她,在包裏找了找,“包裏沒有。”
“哦。”她想了半晌,“那就在衣服兜裏。”
雖然是困,還知道去找,拿手在衣服裏摸了半天,不由的咦了一聲,嘟囔,“我鑰匙呢?”
他哧哧的笑起來,“你可別把自己鎖外麵了。”
她仰起頭,睜著惺忪的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是鎖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