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愛 第三章 顧宇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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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悅身體一向很好,可是這一病卻病了半個多月,人跟著更是削瘦了下來。回到雜誌社上班的時候,一個辦公室的人都被她嚇著了,小苛更是拉著她哇哇大叫,“簡悅,簡悅,你怎麼瘦成這樣了?一陣小風都能把你吹跑。”
田賦在邊上直撇嘴,“還用問,當然是造孽唄。”惹的辦公室的人紛紛笑起來,簡悅氣的直瞪她,“回你的企劃部吧,小心一會兒吃槍子。”
田賦呀了一聲,轉臉就跑,“我還真有個案子沒收尾呢。”跑了一半,又回頭說:“晚上一起吃飯啊,咱們慶祝你大病痊愈。”
小苛從旁邊探出頭跟她喊,“田小負,是不是聽者有份啊?”
田賦應聲說:“有份,不過是下次。”
晚飯去的是她們雜誌社常招待客戶的香滿樓。魯、浙、蘇、川、湘、粵、閩,七大菜係,田賦偏挑了簡悅最怕的粵菜,又特意給她點了一例參湯,滿滿一大壇子,看的她直眼暈,“田小負,你準備淹死我?”
田賦剝隻蝦放到嘴裏,吃的倍香,“是啊,為中國人民做貢獻,淹死一個少一個。”
簡悅最怕喝這些參湯,特別是那個味道,跟喝中藥似的。
她說:“那咱們有福同享,你也喝點。”碗還沒端起來,就見田賦撲過來搶碗,“這福算了,你自己享吧。”
簡悅哧哧的笑起來,“你也知道難喝啊。”
“我還不是為你好。”田賦一臉傷心的樣子,“噯,不識好人心啊。”
參湯的味道實在讓人受不了,她在田賦的監督下硬著頭皮喝了兩碗就投降了;田賦拿勺子攪攪參湯裏的仙人參,遺憾的跟什麼似的,“次!太次了!這麼好的東西都吃不了,真是無福消受的人啊!”
酒樓的建築風格有點老北京,古風古韻的,四周讓長廊圈著,連著一樓的大廳和通往二樓各間包廂的樓梯。要上二樓的樓梯口,精致漂亮的女人抓著男人的胳膊嚶嚶低泣,“宇誠,你不能這麼說分手就分手。”
簡悅不由的看過去,就見男人靠在樓梯扶手上,隨手從煙盒裏取了根煙出來,微低著頭點上火,卻沒有說話。
女人哭的楚楚楚可憐,“顧宇誠,你說話啊。”
走廊裏掛著一盞盞八麵玲瓏燈,拖曳的流蘇跟著夜風微微搖晃,朦朦的橘黃映在他身上,仍是一片深藍如海;因為燈光太暗,簡悅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在笑,“你想讓我說什麼?”
女人近乎哀求,“你告訴我,我做錯什麼了?我哪裏錯了?”
他毫不在意的笑,“我的話從來不說二遍。”
女人終於掩麵痛哭,“顧宇誠,我不過是喜歡,不過是喜歡你而已啊……”
走廊這頭站著另一幫說笑的人,似是等不及了,有人揚手衝他喊,“仲延,你還走不走?”
他將手裏的煙掐滅,應聲說:“來了。”
再一次,女人抓住他的胳膊,聲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語,“顧宇誠,你不能這樣對我……”他隻是冷冷的抽出手,然後,走人。
簡悅看著女人眼底漸漸浮現悲哀,不止是喜歡吧,所以才會這樣拋棄尊嚴苦苦挽留;可是,那個人,終是無情。
世間總是有很多無奈,愛情也總是這樣無力,你愛他,他不愛你;明明曾經覺得自己離幸福那樣很近了,轉眼,卻跌到了十八層地獄裏,承受著削骨離心的痛苦。
簡悅一直定定的看著那個女人,直到男人從她身邊的長廊走過,突然停住腳步,咦了一聲,又折回來,跟她說:“是你啊。”
她收回視線,他正衝著自己笑,露出一排齊整潔白的牙齒,跟電視裏的牙膏廣告一樣。
一幫人見他主動打招呼,都好奇的看過來,結果都笑起來。之前叫他‘仲延’那人揶揄說:“喲,顧少,這又是您的哪位故人呐?”
有人接腔說:“我看不是故人,倒像是佳人!”
一幫人‘哦’了一聲,哄的又笑起來。
“滾!”他笑著去罵那幫人,“再胡說等會吃涼拌舌尖。”
一幫人趕緊抿唇禁聲,看看樓梯口哭著的那主,又看看她,眼神了然。
他說:“上次真是很對不起,傷好些了吧?”
本來他對於簡悅來說不過是個路人,偏偏剛剛叫她看那麼一幕;也許是聯想到了自己,她心裏覺得厭惡,就沒注意他的話,更是不想理他一句。
田賦一直懵懵的瞅著他們,個個看著都不像簡單的主;特別是那個叫人‘仲延’的人,總覺著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這會安靜下來,她腦子裏不知怎麼一閃,總算想起來了,驚的差點沒跳起來;小心的扯扯簡悅的胳膊說:“小悅,人跟你說話呢。”
她聲音有些冷,“說什麼,又不認識。”
一句話把一幫人都給整愣了,顧宇誠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頓覺好笑;於是,開玩笑說:“丫頭,你不是要替人打抱不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