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鍾家兩兄弟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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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過地咬了咬下唇,慢慢地握住邢佑的手,歉疚地輕輕道:“對不起……”
邢佑倏地把手收回,一臉嫌惡:“別用這種表情,惡心。”
鍾涵不介意邢佑把話說得多難聽,他憨憨地笑了笑,然後從電腦桌底下翻出一個急救箱,那是他之前從家裏搬過來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裏麵什麼急救的小東西都有。
邢佑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然後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為自己上藥包紮,期間不出一聲。
終於折騰完畢之後,鍾涵看著邢佑那被包得像個粽子一樣的手,蹲在地上甚是感激地仰麵對邢佑說道:“隊長,謝謝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邢佑無可奈何地冷笑一聲。
鍾涵突然眸光一轉,語氣堅定道:“隊長,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直到把我欠你的還清為止!”
邢佑訝異地一怔,突然忍俊不禁,道:“算了,命中注定的事。”
“隊長,真的,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鍾涵堅定不移地說。
邢佑朗聲笑了起來,第一次聽到邢佑笑得如此開心,那唇角彎起了好看的弧度,看起來整個人都爽朗活潑了不少,在這一秒鍾涵居然看得有些入神。
邢佑笑了一會兒之後,發現鍾涵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他臉色一僵,又收回了笑容,尷尬地幹咳了一聲,重新又點上一支煙,說回正題。
“你知道你哥哥有人格分裂症嗎?”
邢佑這麼一說,鍾涵不由得愣住。
“你不知道?”邢佑查看著鍾涵的臉色,疑聲問。
鍾涵回憶起了往事的種種,出神了許久,才緩回神來,垂頭喪氣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哥哥有這種病。他以前對我很好,我們兩兄弟相處得很融洽。他很寵我,凡是我要的東西,他都會盡力地給我。直到有一天小媽從國外旅遊回來,帶來了一個很老的家庭醫生,從此之後我哥哥就變了。一開始是時不時地發脾氣,後來開始和我媽媽吵,忤逆我爸爸的意思。直到後來我爸爸去世了,他就拿著那份遺囑配合著我小媽出盡手段把我和媽媽趕了出去,然後我就和他反目成仇了。”
“那個很老的家庭醫生是不是姓佘?”邢佑低聲問。
“你怎麼知道?”鍾涵吃驚地反問,後來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隊長,昨天你們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家裏?難道……你們接到的任務是和我哥哥有關的?”
見鍾涵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邢佑也不作隱瞞了,直接說:“沒錯,我們是受了你哥哥的委托去他家裏狙靈,因為涉及到你和你哥哥的關係,所以我才沒帶你去。”
其實所有的目的都是出自於他想要保護鍾涵……
鍾涵詫異地眨了眨眼睛,說:“我哥哥真的被鬼纏了?”
“什麼叫真的?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你哥哥會被鬼纏?”
“嗯!那天晚上在公園那裏,那個流氓不是被車撞死了嗎?我當時看到一大群媒體在采訪我哥哥的時候,我發現有一個黑漆漆的影子一直浮在空中,我當時看不清那是什麼。後來我哥哥坐上了車,那個影子也跟著我哥哥進了車。”鍾涵停頓了一下,又困惑地繼續說,“我那時候還問了你,你那時候告訴我這隻是個意外,讓我不要想太多,沒有危險,還說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腦海裏突然湧現了當天在車裏的情景和對話。沒錯,他的確記得他有說過這麼幾句話,可當時他是為了回應那個意外的吻才這樣說的啊,難道他曲解了鍾涵的意思?
鍾涵講的是有鬼魂跟著鍾鵬,而不是那個意外的吻……
“咳……咳咳——!!”一想到自己當時像個白癡一樣那麼在意那個吻,還一直安撫著自己狂跳的心髒和鍾涵解釋,他就忽然局促起來,不小心被煙嗆了好幾口,發出劇烈地咳嗽聲。
“隊長,隊長,你沒事吧?”鍾涵立刻坐到邢佑身邊幫他順著背。
邢佑咳得雙眼發紅,連忙擺擺手,說:“沒事!對了,你哥哥和那個你口中說的醫生,就是你哥哥的管家老佘,已經被送進了醫院,那個老佘涉嫌濫用藥物傷害他人身體和指使他人謀奪鍾家財產,估計等治好之後就等著坐牢了。你哥哥的事你也不用擔心了,一切都是受人控製,隻要精神鑒定科那邊證實了你哥哥因藥物導致第二人格分裂而做出一些違法的事情,法院就會從輕發落,而且隻要停止用藥,他就會慢慢恢複正常,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鍾涵聽得懵懵懂懂,但至少知道他的親人不會有什麼事,他也放心了下來。
說到醫院,他又垂下了眸,躊躇了半晌,才欲言又止地輕問:“隊長……我能跟你要求件事嗎?”
“說。”
“我好久沒去看過我媽媽了,你能讓我去見見她嗎?”
“……”
“隊長?”
“要去可以,不過要等到晚上。”
……
…………
一中午的鬧騰就在他們彼此閑聊當中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雖然鍾涵又成了僵屍,但好似他已經習慣了一樣,雖然很是惋惜他複活成人的日子不過才短短一天,不過現在成了僵屍還好過他長埋黃土下,於是一旦相通了之後,他又很快地恢複了活力。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晚,沒了陽光,鍾涵連出門倒個垃圾都覺得渾身自在舒適。
等到了夜晚八點時,他就樂癲樂癲地隨著邢佑一同到了很遠的一家大醫院,鍾涵終於見到了還處在昏迷中的母親。
說起來,鍾母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個月,在這期間,因為邢佑的安排,鍾母得到了完善的治療和很好的修養環境,並且還有專人的醫生和護士悉心照顧,病情尚算穩定了很多。
但是因為長期做化療和吃藥的緣故,她的身體也難免一天比一天消瘦,原本圓潤發福的身材如今卻瘦得皮包骨,每天隻能靠些液態的食物來維持生命。
見到母親每天都在和病魔做鬥爭,做糾纏,鍾涵忍不住難過心疼起來。
邢佑一直悶聲不吭地坐在病房的長凳上,並沒有好似上次第一次見到鍾母一樣去打擾他們母子團聚相見的氣氛,表情冷冰冰的他處在那種溫暖感傷的環境中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過了許久,鍾涵終於出了病房。
看著鍾涵沮喪地垮著肩膀,雙眸無神,無精打采地走到他麵前,他沒來由地泛起一陣心疼。
眉心一皺,他低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到你媽媽所以特別難過?好吧,以後我們一個星期來探望她一次,讓你多見見她,怎麼樣?”
鍾涵靜靜地抬起頭,衝著他無力地笑了笑,說:“謝謝隊長,你為我和我媽媽做了那麼多,我哪敢再要求你這些呢?”
“我和你之間……”邢佑突然緊急閉了嘴,把那句“還用得著這麼見外嗎?”給咽回了肚子裏麵去。
他和鍾涵一同離開了醫院,一路上鍾涵都安靜沉默,平時嘰嘰喳喳,樂此不疲的活力在這一刻忽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悲傷陰沉。
邢佑突然覺得很不習慣鍾涵這麼死氣沉沉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鍾涵困惑地扭頭看著他。
“希望到了那裏之後你的心情會好一點。”邢佑饒有深意地緩緩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