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身體裏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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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走進大樓,冷清的大樓裏連保安也不見人影,他堂而皇之地打開大門,輕車熟路地坐了電梯一直到4樓。
走回邢佑的公寓時,他碰到了今天向邢佑討房租的女房東。這個女房東名叫唐子芳,是個嫵媚與強悍並存的富貴中女。
她見到他古古怪怪地走到邢佑的家門口,於是就走上前去狐疑地問:“你找誰?”
他扭頭,帶著一抹慘白的笑容,陰森森地一個字一個字回答她:“我、找、好、人……”
“哇!你嘴好臭!”
他才一張口,突然一口屍氣從嘴裏泄露出來,帶著屍體發臭腐爛的臭味,活活把唐子芳薰得急忙彈開。
“不、好、意、思……”他憨憨地笑了笑,然後繼續像個遊魂一樣站在公寓門口。
唐子芳見他這麼奇怪,於是捂著鼻子,壯著膽子大聲說:“我沒見過你,你快給我離開啊!不然我報警了!”
他又無辜地微微皺起眉,呆呆地重複:“我、找、好、人……”
唐子芳皺著眉頭,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她瞬間打了個激靈。無意間,她的目光注意到鍾涵身上布滿血跡的衣服,立即覺得心驚膽顫。
“我……”鍾涵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出現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唐子芳的肩膀。
唐子芳被他麵如死灰的臉和突然朝她伸過來的淤青的手嚇得頓時寒毛直立,見鬼了似地立刻放聲尖叫!
她轉身拔腿就跑,與此同時,她放在口袋裏的鑰匙不經意間掉落到了地上。
清脆的一陣鑰匙碰撞聲引起了鍾涵的注意,他對著唐子芳落荒而逃的背影虛弱地喊:“誒……你東西……”
他的話沒說完,唐子芳已經迅速地衝下了樓,消失在樓梯口處。
鍾涵莫名其妙地搖搖腦袋,扶著牆壁彎腰將那串鑰匙撿起來,正好看見鑰匙上貼著的數字,403。
大樓上所有的燈光忽明忽滅,燈泡發出“滋滋”作響的電流聲。
空氣冰冷如霜,他用那把鑰匙開了公寓的門,走了進去。
……
…………
十分鍾後,邢佑氣喘籲籲地衝到公寓樓下,唐子芳早就站在樓下抓著電話心急如焚地等他了。
“邢佑!你……你……你的家門口……”唐子芳早就亂了馬腳,連講話都開始口齒不清。
“邊走邊說!”
邢佑語氣沉重冷靜,和唐子芳一起坐電梯上四樓。
在電梯裏,唐子芳滿臉冷汗地抓著邢佑的手臂,驚慌地說:“剛有個……很奇怪的男人,滿身是血,站在你家門口……”
“你看到了?”邢佑隻是單純地覺得或許又是哪隻冤鬼找上了他又恰好被唐子芳看見了而已。
“嗯!這麼大個人站在那裏我怎麼可能看不到!?”
“那好,這件事讓我來解決,到四樓之後你直接回家,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來!等我打電話給你告訴你安全了的時候你想出門再出門,知道嗎?”邢佑鎮定自如地對她說道。
唐子芳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電梯順利到達了四樓停下。
出了電梯之後,唐子芳頭也不回地馬上跑回401,邢佑則優哉遊哉地慢慢踱步走到自己的家門口。
他的家門是虛掩著的,他下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左臉頰,每當雙魚紋身出現時,臉頰上就會有一些異樣的感覺,但現在他卻意外地發現,臉頰上的雙魚紋身竟沒有顯現出來。
難道不是鬼魂,是小偷?
哼!偷東西偷到他頭上來了?
他在心裏冷哼了一句之後,便從腰側悄悄地拔出手槍,小心翼翼地開門走了進去。
公寓裏的燈都亮著,一進門,一股清甜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而洗手間亦持續不斷地傳來一陣陣水流“嘩嘩”的聲響。
他皺著濃眉,握緊手中的手槍,不動聲色地慢慢靠近洗手間。
沉著氣,他探著腦袋往洗手間裏瞧,正好瞧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彎腰俯在盥洗池上洗臉。
邢佑立刻不由分說,衝進洗手間,猛地將那人的手反製在身後,然後壓著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之後,冷聲問:“兄弟,你走錯地方了吧!”
被他製服住的男人不痛也不吭,語氣中竟帶著一絲絲欣喜,說:“好人,是我!”
好人?
邢佑聽著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於是馬上放開他,將那個男人的正麵扳過來麵對自己。
“鍾涵?”
“好人!”鍾涵看到邢佑的臉,立刻露出一副雀躍的表情。
邢佑覺得不對勁,眉頭越皺越深,甚至不可置信地從頭到腳打量著鍾涵的身體。
鍾涵不再是以一種靈體的半透明狀態出現在自己麵前,而是一個行動自如的身體——!
他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發紺的雙唇因為有了清水的滋潤,暫時還不算幹裂的厲害。而身上的白色衣服染著一塊塊幹透了的血跡,從手臂到脖頸處都長著一些奇怪的淤青。
“你……”邢佑第一次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有多大的異樣,是他從來沒遇到過的。怎麼說呢,感覺就像是一具死了超過24小時的屍體站在自己麵前,還能像活人一樣說話行動一樣。
難道……鍾涵複活了?
他粗蠻地捏了捏鍾涵的臉頰,發現皮膚全是硬邦邦,冷冰冰的,一點溫度也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麵對這種超乎自己想象的怪異感覺,邢佑陡然起了警戒心,驀地舉起槍對準鍾涵的腦袋,冷聲質問。
鍾涵看著他又拿槍指著自己,隻覺得是見怪不怪,於是非常淡定地把邢佑的槍撥開,抱怨道:“你一天要用槍對著我多少次啊?”
“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邢佑不為所動,眯著雙眸警惕地盯著他,一刻也不敢鬆懈。
“什麼什麼事啊?我聽不懂!”鍾涵歪著腦袋問。
狹隘的洗手間,他和鍾涵兩個身體間的距離不過才幾十公分之近,邢佑很明顯地感覺鍾涵身上有股強大而又詭異的能量從裏到外地散發出來。而這種能量,是他最熟悉不過的……
邢佑的心裏突然“咯噔”一跳,在鍾涵還一臉迷糊的情況下,他驀然撲上去一把扯掉鍾涵的衣服。
裸露出上半身的鍾涵吃了一驚,卻還沒來得及反抗的時候,邢佑已經將他壓在了牆上,火熱的掌心撫上了他赤裸冰涼的胸膛。
邢佑鄭重地凝視著他的雙眸,手掌在他的胸口出來回遊移,撫過他每一處冰涼的皮膚,最後停在了他的左胸處。
他的左胸口處有一條幾厘米長的傷疤,皮肉都駭人地往外綻開翻卷,暴露出來的血肉已經呈現了一種黑紫色,而附近凝固的血跡也沾滿他的整個胸膛。
邢佑試圖不去碰到那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傷痕,繼續沉著氣,聚精會神地按在他的左心房的位置。
幾秒後,邢佑突然蹙眉,低聲問:“你沒有心跳?”
“什麼?”鍾涵被他這麼一問,竟忘了要去反抗。
邢佑越想越不對勁,為了證實自己心裏的疑惑,他粗魯地捏住鍾涵的下顎,狠狠地吻了上去。
鍾涵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雙手下意識地推著邢佑的肩膀,卻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邢佑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忽略掉鍾涵的唇舌那股清甜的草莓味,專心地想將自己的陽氣傳進鍾涵的嘴裏。但在鍾涵的身體深處,卻有另外一股力量將他的陽氣全部推出。
邢佑的眉頭蹙得更緊。
“唔……好……好人……嗯……”鍾涵可憐兮兮地在邢佑的懷裏縮成一團。
刹那間,邢佑的腦袋“轟隆”一痛,身體就像突然被電流擊中般猛地一僵。
鍾涵終於趁邢佑驚怔的瞬間將他推開,還沒來得及責問他時,邢佑像瘋了般衝出了洗手間,整個人矯健地滑緊床底下。
鍾涵站在床邊不解地看著邢佑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舉動,幾秒後,邢佑從床底下鑽出來,雙眸通紅,就像瀕臨爆發的野獸一樣抓住鍾涵的肩膀,怒聲問:“你偷了我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