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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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佑規規矩矩地將女人的手拉下,一板一眼地說:“我現在就去彙給你!”
說完,他也不理那個女人正站在門檻處,“砰”地一聲用力地將門給甩上,門外同時傳來女人的尖呼聲:“啊!我的鼻子!”
鍾涵饒有興趣地看著邢佑和女人的對話,興致勃勃地問:“她是房東太太嗎?”
邢佑抿緊雙唇,自顧自地走進廁所。
“長得不錯,就是妝太厚了,頭發太長了,胸部太大了,身高太矮了,聲音太做作了,太……”
“你閉嘴!”邢佑從廁所裏出來,一張口就帶著點不耐煩的語氣對他喝止道。
鍾涵乖乖地站在牆角邊,嘿嘿地笑著,說:“被房東催房租確實是一件很煩的事情,對了,我家的房租我也還沒交呢!水電費明天也得交了,怎麼辦?要是停水停電的話我可怎麼活啊?”
邢佑默默走到鍾涵的麵前,不疾不徐地掏出槍,竭力壓抑著幾乎爆發的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已經死了!”
鍾涵看著抵在自己太陽穴旁的槍口,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老忘了!”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邢佑裝腔作勢地用槍頭戳了戳鍾涵的腦袋,然後瞪了他一眼,“我現在要出去轉賬交租,你給我乖乖呆在這裏,不準你碰這裏的任何東西!等我天黑回來的時候,我不想再見到你!”
鍾涵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
邢佑走了之後,鍾涵單獨在這個房間裏遊遊蕩蕩。邢佑的家一眼望盡,沒有任何裝飾物,擺設陳列簡單得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
他饒有興趣地躺在邢佑的床上,學著邢佑睡覺的姿勢倒趴在床上,然後靜靜地把手伸到枕頭底下,佯裝拿出一把槍的動作,既高傲又冷酷地模仿起邢佑朝他開槍的一動一靜。
玩懨了,他又跑進邢佑的廁所,左碰碰,右抓抓,實在閑的無聊,他最後居然玩起了鑽床底下。
陰暗的床底下讓他覺得異常舒服,他調皮地用指甲去摳牆,摳臉頰上方的床板。
一些木屑從床板上掉落下來,穿過他的臉落在地上。大概搗鼓了幾分鍾後,他驚奇地發現木頭床板裏,被他摳空的地方竟露出了一點點熒光綠色。
什麼東西?
他好奇地繼續把那個地方摳得更大更深,直到嵌在木頭裏麵的東西的輪廓全部顯現出來。
好像是一塊玉……
還沒來得及觀察這塊類似像魚之類的形狀的翠綠色東西到底是什麼的時候,那塊東西居然從木板中掉落下來。
它並沒有穿過他的身體直接掉落在地上,在他驚愣之際,那塊東西反而就像有自我意識般,自動移動起來,然後停在了鍾涵的心口。
頃刻間,那塊東西竟綻放出一大片絢爛刺目的綠色光芒,就像一道壯麗的極光一般,把鍾涵的整個身體包裹起來,亮光從床底下四溢出來,頓時充斥滿整個房間。
仿佛一閃即逝般,那道光芒隻是閃了短短幾秒鍾之後,又瞬間消失了。整個房間恢複原始的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無聲無息,毫無蹤跡可循。
……
…………
萎黃的草地上,一個陰冷幹燥的角落裏,枯萎的藤蔓爬滿整麵白色的牆壁,像一條條蜿蜒聳爬的黑蛇,令人心顫生畏。
藤蔓的附近,躺著一個人,白色的短袖運動衣上沾著血跡,清逸俊秀的臉蒼白無色,一抹銀白色的劉海淩亂地蓋在他的右眼上。他閉著雙眸,渾身冰冷僵硬,就像一個已經死去已久的人一般。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蒼穹上灑下一抹月光落在他的臉上,在這微弱的光芒中,依稀能看到他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已浮現淡淡的青淤色的屍斑。
這時,一道陰冷的風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肆意吹了過來,帶著剜心的寒冷,就像一隻猛獸一般迎麵撲向這具僵硬的屍體。
那平靜安詳的臉上,眼瞼突然無故地顫抖起來,眼瞼下的眼珠竟開始了緩緩轉動。
“霍”地一聲,仿佛被雷電擊中一樣,那具屍體陡然抽搐了一下。這短暫的風瞬時消散,那具屍體也停止了一係列古怪的動作,繼而緩緩地,睜開了他的雙眼。
澄亮的眼眸中帶著對眼前的世界的迷惘,鍾涵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沒見過的豪宅,一片蕭條詭異的景色,這裏是哪裏?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但手腳卻像被打了麻醉針一般毫無知覺。他試著走路,行動也蹣跚得猶如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無法控製自如。
他的腦袋更是昏沉得仿佛無法運轉,勉強看清了路麵,他憑著自己腦海中依稀殘留的一點點記憶,開始往大路上走去。
在路邊截停了一架計程車,他半睜著眼睛,像一條脫水的魚一樣病懨懨地坐進了車。
一開車門,他看到了令他震驚駭然的畫麵。
司機大哥的副駕駛座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詭異的扭曲著四肢,渾身是血,伏趴在座位上,伸著森冷發黑的雙手,慢慢地往司機的脖子上掐去。
司機大哥渾然不覺,由於夜晚的光線陰暗,他沒注意看鍾涵衣服上的血跡,還扭頭對他吆喝:“小哥,去哪兒?”
那個恐怖的女人刹那間回過頭,一張蒼白的臉上,眼珠空蕩蕩的,看不見她的瞳仁,隻有陰森森的兩個雞蛋大的駭人的黑洞。
鍾涵頓時驚覺過來,差點叫出聲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受驚般,像一隻大型蜘蛛一般瞬間爬出了副駕駛座旁的車窗,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哥,你說你到底要去哪我才好開車啊!”那個司機又吆喝道。
鍾涵從驚亂中回過神,啞著聲音對司機說:“司仁街……44號……”
計程車開始往司仁街的方向駛去,路上,司機閑著無聊和他聊天。
“唉!我現在開車開得慢你不介意吧?最近我有一個哥兒們,開車開著開著就從高架橋上衝了下去,連命都沒了。”
“……”
“你知道嗎?我那哥兒們的車後來檢查了也沒出什麼毛病,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就開車衝下了橋!路上的監控器照到他無緣無故掐著自己的脖子,方向盤失控才會出意外的,你說這是為什麼?真他媽太邪門了!”
鍾涵全身無力,根本連應他話的力氣也提不上來。
一直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終於在44號公寓大樓樓下停車。
他渾渾噩噩地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從口袋裏將身上僅有的一張紅色鈔票當成路費就這麼丟給了司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