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從哪裏來的？”
    月無殤站在蘇若陌告訴他的地方，眼前這不算奢華，但是絕對是精致的小房子，讓月無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暗月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這灰衣人究竟是誰，他和蘇若陌有什麼關係？
    月無殤知道自己是想不出這個答案的，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他今天來的目的。隻要將這幾個字認識了，他也就不必再追究這個人的身份是什麼。蘇若陌那個人，自己能夠遠離就應該盡量地遠離，而不是和他再有關係。
    蘇若陌到底是什麼想法已經和他無關了，什麼都隻能夠依靠自己，這一句話，絕對沒錯。
    可是，當眼前的這個灰衣人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他，問他從什麼地方來的時候，月無殤張了張嘴，還是說出了蘇若陌的名字。
    “蘇若陌讓你來的？”
    看不出悲喜的臉，摸不透的怪脾氣，灰衣人直接將眼前的們一摔，不再理會他。
    月無殤頓時湧起了一陣憤怒的感覺，狠狠地眼神盯著眼前的門，順帶著裏麵的人，不解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態度。如果他和那些普通的教眾沒什麼區別的話，蘇若陌為何要自己來這裏？
    這不是自找羞辱的麼？是看著他好欺負是不是？既然是這般的不識趣的話，他也不必去求助這個人了。
    轉身想走，餘光卻看見了這竹屋一邊，擺放著整整齊齊地木材，一塊塊劈得極其的勻稱，那裂痕幾乎是平滑的，比人家用刀削出來的，還要來得整齊。
    “……”
    月無殤想了想，認真地站在了原地，等著那個奇怪的灰衣人，想知道他到底是在試探，還是真的不願意幫他。
    算來他也沒對自己怎麼地，隻是摔門而已，對於什麼苦已經吃過，就差那最後的十八道酷刑，對於什麼羞辱都忍受過的人，這摔門的確是什麼都不算。忍忍吧，蘇若陌應該不會白說這麼一句話。
    從辰時未上，等到酉時落日，一天沒吃的月無殤還固執地站在門外，看著那緊閉了一天的門。但如果灰衣人再不出現的話，他是真的扛不住了。
    月無殤如是想著，他不是傻子，也沒有強硬的身體，不過是幾十個字而已，若是真的把自己餓死在了這裏，他更虧本。
    眼前的光輝晃動著，夕陽的光芒落在了他的身邊，拉長的剪影成為了黑暗前的最後一個畫麵。月無殤一頭紮進了黑暗之中，連接觸到的是冰冷而僵硬的地麵，漸漸沉寂在這東山的荒野雪堆裏。
    “哼——”
    很久之後，月無殤朦朧地聽到了這個聲音，眼睛想要睜開，卻是怎麼都沒辦法張開，隻是感覺到一雙枯瘦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然後一碗苦苦的汁水灌進了自己的嘴裏，剩下的，已經不是他能夠知道的了。
    應該是那個人救了自己吧。
    救？月無殤哂笑，若不是他存心的為難自己的話，他現在也不會是這麼的狼狽。沒什麼了不起的，等著他有一天實力大盛的時候，定然也擺出這麼一副架子給人看。
    不過是仗勢欺人，若是看到了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人，隻能俯首稱臣。
    入喉的汁水瞬間滾燙過了喉嚨，胃部，甚至燒到了腹部，月無殤痛苦地想要彎腰，身體卻是被什麼固定在了原地，掙紮著很久，最後也隻能是無奈地任身體痙攣著，抽搐不定，一直到，連那最後一點清醒的神識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直到這個時候，灰衣人從門外進來。瞟了一眼床上的小鬼，然後看了看那沉默轉身的人，又是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