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大人，若陌記得很清楚，這件事情，與若陌無關。”
    蘇若陌言下之意卻是，殺人越貨這件事，本就是鳩夜的事情，鳩夜辦事不利，被人搶先，此為一；無故追殺教眾，此為二；顛倒是非，此為三。教主明明白白地說了，我們倆競賽，得到了東西即返，護法追殺若陌，致使秘籍丟失，這能夠怪到若陌的頭上？
    “哼，本護法給你麵子，你真當你可以和本護法比嗎？”
    狠狠地一腳踹在蘇若陌的肩頭，本就受傷的人一點抵抗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被踹出了幾米，周圍的人立即散開，留著他一個在原地喘息，一股血腥味頓時濃厚起來。蘇若陌眉頭一緊，糟了，背後的傷口裂開了。
    “如此自大，教主不過是看你可憐，給你一個機會而已，你憑什麼以為，你真能贏我？”
    “那護法的意思是，教主的話，不算話麼？”就算是玩笑，君子一言九鼎，教主賞識若陌，難不成護法是嫉妒了？
    語帶嘲諷，蘇若陌動了動，卻在瞬間咬緊了牙關，冷汗涔涔。
    看著蘇若陌垂死掙紮的表情，鳩夜冷笑。他這一腳是帶了力道的，蘇若陌的半邊肩膀，絕對是沒辦法再用。想跟他鬥，下輩子吧。
    大殿裏麵一片討伐與刁難之聲，蘇若陌緊咬著牙關，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越是想殺他，越是附和鳩夜的話，教主就越發不可能舍棄他這顆棋子。隻是他一抬眼，穿越過人群中間留下的縫隙，就看著了站在陰暗角落裏的人。
    蘇若陌眸色一閃，心裏很奇怪，月無殤怎麼會來這裏？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從地牢到這裏，那他跟過來，又是想幹什麼？
    擅闖大殿的人，隻有一個殺無赦的結局，以月無殤不受寵的架勢，難道他還肖想著教主會給他一個特赦？蘇若陌自嘲地彎了彎嘴角，教主若是憐惜他的話，也不會讓他過得這麼慘了。不過，希望他不會出來，不然的話，若是被月冥知道他和月無殤認識的話，估摸著放棄他的可能性，比救他的可能性大。
    一念及此，就在月無殤的視線和他撞在了一起，蘇若陌目光平淡，不給別人留下什麼痕跡，卻在轉頭的瞬間傳遞出了一個意思，他讓月無殤趕緊離開這裏。
    隻不過令他無奈的是，後者沒有理會他，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看著他虔誠的跪在地上，態度異常恭謹地對著他的，親，爹！
    蘇若陌突然想起了那天早晨提及教主時，月無殤臉上無意識間表現出來的憤恨表情，他跟教主之間，似乎不僅僅是不待見那麼簡單。
    月無殤恨著教主……那教主對月無殤呢？
    蘇若陌還是潛意識地想要保護這個唯一給了自己一點溫暖和信任感覺的孩子，隻不過——看著坐在上位的教主，蘇若陌覺得自己陷入了一點小小的麻煩之中。似乎他得在教主和月無殤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不過，這從來就不是一個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