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離索幾度愁  第八章 連雲派師徒化恩怨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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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千裏,故人舊地,再回首,應是何景何句?
    傅雪寒來到連雲派掌門房裏,見年豐橋正背對著自己,望著外麵枝葉稀疏的枯桐:“雪寒,為師當年是不是做錯了。我隻是不想你走上那個人的老路,你和宇航都是男兒,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為師阻止你見他,安排他和裳儀的婚事,是為你們好,可為師從沒想過讓你離開連雲派。這些年,我很後悔,不是因為拆散你們,而是當年沒能留住你,讓你一個人在外麵漂泊五年。”
    傅雪寒道:“我走不是因為師父,離開宇航也不是因為師父。我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夠左右。”
    傅雪寒明白:自己和卓宇航不一樣,卓宇航將來定有一番作為,不會輸給他父親。自己身負血海深仇,又是個跛腳的廢人,就算卓宇航願意,自己也沒臉站在他身邊,和自己一起隻能讓卓宇航成為天下人的笑柄,為武林正道所不容,傅雪寒不想卓宇航將來恨自己一生。更何況,卓宇航根本看不上他。
    年豐橋轉過身來,猶豫問道:“你現在對宇航,還……”有些為難,不知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
    傅雪寒道:“從我落下懸崖的那刻,這段情已經斷了。”
    年豐橋道:“你還在怨恨宇航,直到現在他一直後悔內疚。”
    傅雪寒一臉苦笑,道:“我從沒有怪過他,反而感謝他讓我看清楚很多事情,不會在自作多情地做些春秋大夢。我和他道不同,交集越少反而能活得長久。”
    年豐橋仿佛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你能這麼想為師就放心了,以後留在連雲派吧,師父很想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虧欠?養育之恩大於天,雪寒沒齒難忘。您對我隻有恩情,沒有虧欠。隻是大丈夫誌在四方,別把我當個廢人看待。”說完自己盡然淺淺地一笑。
    年豐橋激動笑道:“好,等你功成名就,為師給你接風洗塵。”
    聞言,傅雪寒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笑了笑。
    過了許久,傅雪寒道:“這次我去妖靈島遇到了那裏的島主,他告訴當日滅我傅家滿門的是“天龍教教主張青山?他還讓我回來向您求證此事。”
    年豐橋先是一愣,走到窗前,憂鬱了半晌,才長出了口氣,說道:“是該告訴你了。不錯你的仇人的確是張青山。你父親叫傅書揚是我的結拜義弟,你母親叫梅蝶舞。當年為了一張藏寶圖,張青山狠心殺了傅氏一門,幸而你母親帶著你輾轉逃到連雲派,她臨終相托,求我傳授你武功,等長大後為傅氏報仇。隻是,你母親要為師等到你有能力殺死張青山的那天,再告訴你真相,他的一番苦心我怎能不明白。”年豐橋眉頭深鎖:“你母親太執著,她愛你,卻不能為你放下仇怨,從小給你灌輸了太多的仇恨,也幾乎讓仇恨毀掉了你,你背負的實在太多。”
    傅雪寒始終忘不了當年的一幕,那個叫母親的女人,她慘白的麵容上,一雙憔悴的眼神裏埋藏著數不盡怨恨和不幹:“孩子,你要好好習武,將來為傅家報仇雪恨。”
    少年哭紅了眼睛,哽咽問著:“娘,我們的仇人是誰。”
    “娘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有能力殺他的時候,自然……有人……會……”女人的眼睛緩緩閉上。
    “娘……”房間裏響起來孩子的哭聲……
    十幾年來,那段畫麵無時無刻都在影響著他,折磨著他:報仇……幾乎成為他活下去得理由,而卓宇航的出現卻是意料之外的殘酷、美好。
    遊離的思緒終於拉回到現實,傅雪寒慕然看著年豐橋,說道:“我有兩件事想求您。第一,我要和卓宇航一起去魔蛟族。第二,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請您替我照顧嵐鋒。”
    年豐橋定定看著傅雪寒,眼中的情緒千絲萬變,最終還是輕點了點頭:“有一事要告訴你,再過十天……就是宇航和裳儀成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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