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封城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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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靈國皇城外圍,平民街上,一間破碎的瓦房中。
憐兒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逃掉的,隻是發現將自己帶進皇宮的那人正要把自己棄於亂葬崗,一心念著逃跑,便倏得出現在這裏。
他左肩本就常痛,每次發作總要痛得死去活來,可昨個兒被完顏錚狠咬一口,沒少出血,今兒個又被流蘇凶神惡煞打上一掌,反而減輕了幾分痛楚。
隨著流蘇掌風侵入體內,憐兒頓時感到整個左肩的肉爛掉大半,想來是因那流蘇以掌散毒。
為了妨止毒素傳遍全身,這時候應該挖去那塊爛掉的肉吧!憐兒有些神誌不清想著。
“孩子你醒了啊!”
憐兒暈暈乎乎睜眼一看,是個粗衣布衫的中年婦人推門而入,胳膊上搭著條幹淨的白毛巾。
“敢問夫人,在下怎會出現在此處?”溫柔的呼喚聲,蒼秀氣而白的臉色,很容易搏得了婦人的好感。
“我叫齊瓊姑,夫君姓劉,叫都是些俗人,可擔不起這夫人的叫法!我劉嫂就行!”
劉嫂倒了盆溫水浸濕毛巾,毫不避諱拉開憐兒的上衣領子,在他左肩的傷處輕輕擦拭著,還往上麵吹了一口氣,才笑眯眯說:“是我女兒見你昏倒在河邊,又傷得不輕,怕見死不救鬧出人命,便叫她爹把你背了回來。”
憐兒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膛,上麵布滿著嚇人的青紫色吻痕,忍不住開口:“可是,我這身子……”
白色的帕子突然掉在地上,劉嫂竟是有些手抖地撫上那些吻痕,聲音發顫:“其實我女兒從前,還有過一個弟弟,他在半年前就和你差不多大,有一天突然被個大戶人家擄走,回來時候也是像你這樣……你現在醒了,可他卻永遠睡下了……”
劉嫂說了一陣兒,竟是泣不成聲。
憐兒雖沒多大感情波動,隻覺死就死唄!卻也柔柔勸了聲:“人死不能複生,請您節哀。”
劉嫂含著淚問:“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憐兒猶豫半晌,才道:“在下,無名……”
劉老頭兒說看到憐兒便仿佛看見了自己死去的兒子,格外親切,其女劉玉兒卻道自家那平凡的弟弟怎及得上憐兒半分英俊。
無論這一家人所懷心思有何不同,他們都對憐兒十分熱情。
當天晚上,全城都被圍得水泄不通,理由是皇帝的心愛之物為賊人所盜。
禦林軍挨家挨戶尋找盜竊者,就連官吏們府中都沒有放過。
昨晚憐兒備受掉磨,後庭處幾乎將身體撕裂般的痛楚猶為磨人,他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不料一覺醒來,腦海中卻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似乎是叫什麽《修羅神訣》,每每思索總記不起詳細內容,但當需要之時卻又會倏然出現指引著憐兒行動。
似乎在冥冥之中有雙眼睛,無時無刻不牢牢盯著這個尋找不到過去的大男孩兒。
憐兒不知屋外已然喧嘩聲起,他正決定背著劉氏一家,按照《修羅神訣》中所述重新為自己處理傷口。
左肩極為貼近心髒,雖然挖肉時那噬心般的劇痛叫人實在難以忍受,但同樣,毒素一旦融入血液,蔓延至心髒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兒。
他偷偷拆掉包在自己左肩的紗布,把心一橫,手伸進左肩傷處,想要把裏麵觸毒的爛肉給挖出來。
可當用手抓住那塊爛肉的時候,憐兒第一反應卻不是傷處的痛楚,而是一塊約有兩指大的清涼光滑之物滑入掌心。
這似乎是導致憐兒時常肩痛的根源所在,卻也是他的救命之物。
他能感受得到此物不俗,怪不得中毒這麽久還有一息尚存,或許是生猛的毒性才剛蹦躂一片刻,便被這寶貝化解了吧!
憐兒胸口一陣劇烈喘息,帶著幾分期許緊咬住棉被一角,將這寶貝於自己肩頭的爛肉一同扯了下來。
“嘶~”
這疼還真不是給人受的,憐兒卻是生生忍住一聲沒坑。
憐兒正疼得昏死過去,手中還牢牢攥著剛從左肩肉裏抓出的東西,一塊散著寒氣的月白色軟玉。
瓦房中的沈寂突然間被門外一陣大聲喧嘩打破。
“皇上丟了寶貝,我帶著兄弟們奉旨搜城的!劉老頭,裏麵那屋裏有沒有人?”
“哎!官爺,裏麵住的是我一位遠房親戚,剛到皇城投靠我的!”
劉老念叨著早已想好的說辭。
劉氏一家在此處定居已久,和巡查的兵頭子也混了個熟臉兒。
那兵頭子原本不疑有它,也沒想過皇榜上的巨額賞金會與自己結緣,轉身欲走,可憐兒卻倏得大喊一聲:“慢著!”
這聲大吼幾乎耗盡憐兒全部力氣,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是完顏錚在找他!
盡管捉賊是個令他極其不堪的借口,可這是完顏錚在花心思找他!
他沒有鐵了心要把我丟去亂葬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