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遇見你 第三章 赴宴 遇見 不相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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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赴宴遇見不相幹的
經過一小時的顛簸,此刻終於站在門外。“闊別”一星期之久的家再次出現在眼前時,雙眼竟也濕潤了。小小的心髒瞬時被幸福與感動充盈。
是的,我是一個念家的孩子,一個念舊的男生。
十七歲,敏感,脆弱。任何事物所分泌的情愫像一杯咖啡,甜在心頭,澀在心頭,亦或苦在心頭。
站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提高數個音階:“老夫人,孩兒回來了;”這是我獨特的叫門方式。
“我兒回來了,我兒回來了。”這是媽媽獨特的開門用詞。
媽媽高綰著長發,一身素雅的家裝休閑服,趿拉著拖鞋。即使穿著普通,但那種氣質卻溢滿全身。媽媽是戲劇演員,專攻青衣與花旦。舉手投足,無不透露著端莊,典雅的氣息。
因為她的演出,有一個多月沒見著她了,即使每周仍從學校所在得鄰市趕回來。爸爸是J大的考古學係教授,最近因研究一批漢代文物,加班加點,顧不到家。每周回來,麵對這棟空房子,說不出的心酸,道不明的孤獨,繪不出的害怕。但我仍要回來。我要努力的在被房子所囹圄的空氣中尋嗅這爸媽所留下來的氣息,看著媽媽的劇照,開心地笑,驅散所有的陰霾。
扔下包,一上前,抱緊了媽媽。淚,卻也不爭氣的流下來。
因為媽媽的院長有一次心血來潮,擔著巨大的風險,讓院裏的演員反串自己所攻的行當,排一出新編戲。媽媽被分配到的角色是老旦。從此,我對媽媽的稱呼直接晉升為“老夫人”。
老夫人是那種能上能下,能粗能細的女人。至於剛剛提到的氣質是在她“上”且“細”的情況下所表現出來的。對於她的“下”與“粗”,我確是不敢恭維。
老夫人抬手看了看表“還有兩個小時,待會兒咱去我老師家赴宴,他孫女兒過百祿。“
不問我答不答應,她蹭地換了件衣服,一身素白,配上一雙銀白高跟鞋。拉著我直往外奔,隨手甩上門。到了車庫,又把我直接的往她車裏塞。
“現在呢,去商場給你買套正裝,我可要把我的兒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夫人發話了,隨著一陣陣的笑聲。
“是打扮的帥帥的,不是漂漂亮亮的,和您老說了多少遍了?“o()︿︶)o唉,無奈的歎著氣,不耐煩的糾正第N+1次。
老夫人幹笑著。
“爸呢,他今天用不用加班了?他去不去?“一時間竟十分想念我的慈父了。坐在副駕駛上,隨手拿起一部劇本,翻看著。
“呦,不叫老爺啦?他一個半小時後下班,待會兒咱一塊去!”老夫人樂嗬嗬的,我也樂嗬嗬的。“唉,那劇本是咱院裏排的新戲,別翻壞了!”說完,她老人家也不管她在開車,直接從我手裏奪走劇本。我不禁“溫柔”的看著她老人家。
到了商場,老夫人給我挑了件深紫色襯衣,一條鑲銀邊領帶和一身鑲銀邊的白色西裝。
看著鏡子裏的我,帥呆了。
“真漂亮!”老夫人又……我欲哭無淚。
回到家,老夫人幫我做發型,接著又把她老人家從美容院搬回來的美白霜往我臉上抹。“真漂亮!”我==!
“老夫人,我是您老的少爺,不是千金小姐。”我不開心的嘟囔著。
老夫人一聽“少爺”,深色略顯悲傷,那抹悲傷轉瞬即逝,但我還是觀察到了。
等爸爸回來後,老夫人這才停止對我的“包裝”,繼而火速的將自己打扮好。沒辦法,常年化妝,這點速度是練上來了,
往老夫人恩師家進軍ing……
老夫人赴宴穿的是一件深棕紅色棉質旗袍,又批了個坎肩,豔而不俗。與那位老師家的古典裝潢格局相得益彰。她老人家這會兒對著這麼多的同行好友,又回到“上”“細”的狀態了,我卻是極度無語的。被老夫人“逼迫”著,對一位位素不相識的“叔叔阿姨”打招呼。不過能換回一陣陣的猛誇,還是有些竊喜。老夫人始終保持著標準微笑,隻有身為人子的我才知道她老人家此刻內心的喜悅程度。
突然,老夫人目光流轉間……雙手捂著臉驚叫起來,喜極而泣。搞表演的,情感起伏就是快。老夫人,您老是看到毛爺爺了還是看到一大堆紅色的毛爺爺?我無奈的撇撇嘴,詫異的瞥到爸爸也大步向門口奔去,與門口的那個男人擁抱著,還用手輕拍著彼此的肩,微點頷首。這是男人間情感的最深表達了。爸爸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路的摯友?我也向門口走去,霎那,我也驚了……
是他!他也來了?他身邊的那二位便是他的父母了吧?那個女人也是一襲長衣,皮膚白皙,估計平時也蠻注意保養的,女人到了40歲,不再是比容顏,而是比氣質了。
我暗自思忖,兩個女人擁抱在一起,臉上的粉底背淚全弄糊掉了!我靠上前,在老夫人耳邊輕咐一句,她訕笑著,孩子氣的拉著那個女人去洗手間補妝了。
再看看旁邊那兩位大老爺們兒手仍緊緊握著,眼含晶光。整屋子的人齊刷刷的看向這裏。老夫人的恩師也滿臉驚喜的迎接這位,雙手竟也不住的顫抖。
看著故人重逢的場麵,情不自禁的突然有些莫名的感慨。時過境遷,世事難料,鼻頭有些酸澀。
淚,唰的流下。燈光下,一個修長的影子慢慢走近。沒有任何言語。隻是幫我把眼淚擦掉。那骨節分明卻略顯蒼白的手傳遞出一絲溫暖。他突然的動作,出乎意料,我,愣在那裏。心,也隻撲通撲通的亂跳,臉紅到脖子根了吧?我骨子裏是封建的,到現在還是未戀唉,他的動作給我好奇怪的感覺。
“你好,咱們見過哦!我叫莫默。”他滿眼笑意,好看的唇中輕盈的飛出一句話,好聽的如在唱歌。
“額,嗬嗬···好巧哦,嗬嗬,你好,我叫寧桀,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呸,什麼叫“很高興再見到你”?這不明擺著我想見他蠻。一臉窘樣,雙手一圈圈的在背後劃著,像極了挨訓的學生。他笑了,很優雅。雙頰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這時,兩個女人也補完妝出來了。這個女人便是在老夫人日常口語中出鏡率最高的秦姨了。因老婦人的平時教導,我當然知道秦姨和老夫人是好姐妹兒們,莫輝叔叔和爸爸是好哥兒們。隻是他們搬去加拿大十幾年了,隻見從沒聯係過,也難怪剛剛那幕的發生了。
秦姨和老夫人是一所戲劇學院畢業的,之間的情感也深不可言吧。又聽老夫人說,莫叔叔和秦姨還是老夫人和爸爸當年給說成的。
雙方父母既有如此好的感情基礎,會不會讓那些情感在我和莫默身上得到延續?
誰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