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死循環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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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如期到來。
聲嘶力竭的鬧鍾依然狂鳴不已,春遲總奇怪這隻被她摧殘過無數次的鬧鍾怎麼就是踹不壞也摔不爛呢?就像堅忍不拔的敵人一樣,老是跟她過不去。
起床後走進洗手間,春遲一邊抓著頭發,一邊下意識地伸手摸來摸去,想找昨天才剛新買回來的那支牙膏。
新牙膏的芳蹤遍尋不獲,倒是一條又扁又幹的“鹹魚”躺在洗麵台的正前方,正搭配著牙刷親密地緊緊相依在一起——
春遲在看到那條又“複活”成完好無缺的鹹魚狀牙膏時幾乎失聲尖叫起來。
“今天”又怎麼了?!
她買的那個新牙膏呢?!她昨天專程去超級市場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回來的那支薄荷味的新牙膏呢?!被誰藏起來了嗎?春遲已經顧不上洗臉刷牙梳頭了,她瘋狂地翻找著自己的房間,所有可以被檢查被掀開的角落她都徹底搜索過了一遍!
“這是鬧鬼嗎?!”春遲呼吸起伏不定。這時樓下傳來媽媽的叫聲:
“春遲!再不下來吃早餐的話就要遲到了哦!”
不是吧啊啊啊啊!
春遲驚恐地捂著自己的頭,她是不是身在夢中還沒睡醒?!
為了確定自己的推測,春遲跌跌撞撞地趕到樓下,衝向餐桌——桌麵上擺著今天的早餐:她最愛的玉米麥片加烤吐司。
春遲無比迅速地抓起吐司,邊角上的一片焦黑非常高調地顯現在她的眼前,光輝閃耀得她要流淚了!
“今天的烤麵包機還是沒有修好嗎?”春遲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問媽媽。
“烤麵包機壞掉了嗎?”春遲媽媽像宣布一個世紀惡耗般轉過身來,瞄了一眼春遲手上的麵包,然後又說:“隻是一點小故障啦,待會叫爸爸修一修就好了。”
春遲手中的麵包咚的一聲跌落在桌麵上。“昨天”的情景又回來了——不對,應該是“昨天的昨天”才是——也不對,明明就是“重複著昨天的今天”——
春遲邏輯異常混亂,今天到底是在哪一天啊?!
不敢相信自己連續三天都糾纏在相同的一天裏,春遲隻覺得這是一個異常可怕的地方。
“春遲你怎麼了?麵包烤焦了有讓你傷心成這樣子嗎?”媽媽似乎完全不懂此刻女兒心中的狂風與雷暴。她說:“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焦掉的麵包,隻吃一點玉米麥片就好了。”
現在的春遲還哪有心情吃早餐!她一心隻想證實自己正身處一場幻覺之中……對了,這是幻覺啊!這都不是真實的!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這實在太荒謬了,她怎麼可能一覺睡醒後又回到了前一天的起點?一切又得重頭再來?
胡亂穿戴好就抓著書包衝出門去,春遲急於要知道自己“今天”的遭遇是不是還和“昨天”的一樣!
“春遲,這麼早就上學啦?”路邊雜貨鋪今天也是剛剛開門,寧婆婆跟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仍然沒有改變。當然,她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同樣沒有改變。
“一點也不早!”春遲完全沒空理會寧婆婆,火燒似地直衝向學校。
“今天春遲怎麼了?好像有什麼急事的樣子?”販煙的古大叔在隔壁鋪子探出身來,奇怪的看著有點異常的春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