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紙醉金迷 長恨歌之天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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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歌
歌長恨
恨歌長
長別離
離若即
即有緣
緣如水
水流姻
姻似花
夜,月高風黑。
烏雲中零星地嵌著幾顆蒼白的星,凜冽的風從窗口中颼颼地吹進來。
絳雪坐在窗前順手把打開的窗戶關上,使屋裏顯得暖和一些。
“小姐,你在想什麼?”丫鬟侍月小心翼翼地說。侍月是絳雪在兩年前念慈庵山下發大水時救下的一個孤女。侍月比絳雪小兩歲,絳雪知她無親無靠便央求師太留她下來。師太本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加之看她倆年紀相仿,興趣相投,也便同意了。以後倆人以主仆相稱呼,感情日漸甚深,親如姐妹。而今也就一便跟著絳雪一道嫁到了這碧雲山莊裏來。
“沒什麼。”絳雪用略帶憂傷的聲音笑著對侍月說。
絳雪,碧雲山莊的少夫人。一個月前嫁給碧雲山莊的少莊主餘生。
餘生,風流倜儻,身高五尺七寸,麵目俊朗。懷一身絕技。
絳雪,年方二八,皮膚白暫,雙眸默默。打記事以後一直跟著師太在念慈庵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不過她記得有一年師太曾跟她提起過她的身世,說她娘是死於村裏的一場瘟疫,說村裏人沒人願意收養她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因著她娘在村子裏一直不跟任何人來往,很神秘。而當時師太正好路過此地看著這孩子眉眼聰慧便收了下來。
絳雪從小聽梵音,讀梵書長大。她自是清楚這是一種緣。她喜歡木魚的聲音;喜歡煙霧繚繞的香火味道;喜歡看虔誠的人們來這裏跟佛禱告的神情,猜他們的際遇。絳雪非常聰慧。每到初一十五,這裏便有很多的信者來求簽。有時師太應付不來,絳雪便一一替他們解簽。有次,絳雪跟師太聊天。說到,要一輩子留在這香火之地,伺奉佛祖,留在師太身邊。但是師太卻用很高深的話回絕了她。絳雪知道師太不願收她為入室弟子,隻收她做俗家,一定有原因的。絳雪明了,一定跟她的身世有關,她猜想她的身世一定非常離奇,也許帶著仇恨,所以絳雪不強求。絳雪誦佛,心知,世事皆有定數。隨遇而安即可。
絳雪平時經常做的什麼事情是在一邊聽師太在庵裏講經,亦或是跟著眾尼在庵裏誦經。有時遇見不明的地方,她會突然插嘴,也會幫著其他尼講解她懂得的別人不懂的經文。她始終想著一輩子都要這樣的生活下去,聽著梵音,過平靜似水的生活。倘若如果沒有她跟他的那麼一次的邂逅,她的生活也便是如此。可是萬事注定。突如其來的一切帶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讓她觸不及防。絳雪緊鎖眉頭且用很輕柔的聲音對侍月說:“侍月,我現在非常想念念慈庵的佛龕,想念梵音,想念師太,想念眾友。那是些多麼美妙的音樂啊,那是些多麼舒心的日子啊。”
侍月說:“小姐,你想的太多了。現在天色已晚,我給你準備洗腳水去,你先休息。別等少莊主回來了。”
三月,桃花正紅。
絳雪帶著侍月在念慈庵山下的一條小溪遊玩。絳雪喜歡這裏且經常來。玩累了,她就頭枕一棵老槐樹的樹根,身體躺在溪水邊的草地上看天空。她看見淡藍色的天空中飄悠過幾朵純白色的雲朵,她興奮的告訴她身邊的侍月,你看,多美。她迷上了,且迷上午後醉人的陽光,她貪婪的閉上眼睛,吸收溫暖,進入夢鄉。
忽然一陣馬蹄聲打擾了她的清夢。她喊:“侍月——”
侍月此時正在溪水邊弄水。聽見小姐急呼,連忙喊:“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絳雪說:“什麼聲音?”
侍月說:“小姐,沒什麼聲音。可能是附近軍隊演習的馬蹄聲。沒關係,你繼續休息吧。”
絳雪“嗯”了一聲便又重新躺回原來的位置小酣。
不多片刻,絳雪又驚慌的醒來且淚眼模糊。
侍月見到,忙問:“小姐怎麼了?是不是什麼東西進眼睛裏去了。來,讓侍月看看。”說著,便往絳雪的眼睛處瞧。
絳雪哽咽地說:“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個人用刀指著我說:‘我要你血債血償。’”
侍月抱著哭泣的絳雪說:“沒事,小姐,隻是一個噩夢。可能是附近軍隊演習的馬蹄聲太吵了,打擾到你。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說著,便挽著絳雪的手,肩並肩的離去。當她們剛走出小溪口,便被一個東西擋住了路。侍月低頭一看,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侍月安撫身邊的小姐說:“小姐,不用怕。一個傷兵。”絳雪聽了,低頭一看,渾是嚇了一大跳。然抬頭看頭頂上的萬丈懸崖。
絳雪說:“這個人可能是從懸崖上失蹄掉下來的。”然後蹲下來,把手指輕輕的放在地上的那個人的鼻子處試探呼吸。絳雪喜靜,每天在庵裏除了聽經便是看庵裏的書籍,琴棋書畫,天文地理,八卦醫學都略懂一二。於是對侍月說:“他沒死。”接著問侍月要庵裏的特效活血丹帶在身上沒有。
侍月說:“帶著呢。”每次下山前,他們都會先去師太那告訴一聲。師太知道山下不安全,疼愛絳雪,所以總是提醒侍月每次出門記著帶庵裏的特效活血丹。這種特效活血丹藥是用人參,鹿茸,天山雪蓮等幾十種名貴藥材配製的。對死人可救命,對活人可延年。庵裏隻有三粒,絳雪手裏便是一粒。
侍月邊說邊拿出藥丸對絳雪說:“小姐,你真要把這藥送給這人服下嗎?”
絳雪連忙接過侍月遞過來的藥說:“人命關天,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
侍月不懂,說:“可是這藥隻有一粒。你給了他,如果小姐以後遇到危險怎麼辦?”
絳雪對侍月說:“我們是佛祖的孩子,每天吃齋行善,有佛祖保佑,不會有危險的。”順連著把藥放進那個人的嘴裏。且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可以下咽。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在夕陽下沉的橘紅色餘光中顯得格外好看。
月愈漸升了起來,天亦愈漸漸黑了。
一個時辰以後,那個人醒了過來。侍月遞過蘸過水的手帕給他擦臉。侍月與那個人近在咫尺,是第一個看到他沒有汙垢的臉龐。如此白皙,可能連女子見了也會自愧不如。侍月紅著臉害羞的跑回絳雪的身邊。此時絳雪亦沉思著偷偷打量眼前這個麵容俊朗的年輕人。
夜愈寒,天愈冷,人愈靜。
年輕人首先打破這沉寂,說道:“謝謝兩位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餘生。可否知兩位恩公的大名?”
侍月聽他聲音如此磁性,便說:“救你的人是我家小姐。”
餘生轉過臉對絳雪說:“可否告知小姐芳名?他日自當去府上酬謝。”
絳雪隻是微笑,然叫了侍月說:“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侍月迎合著。
沒走幾步,絳雪突然回頭,好象想到了些什麼,突然開口對餘生說:“公子既已蘇醒,理應當無礙。天色已晚,小女子先告辭。至於救命之恩更是談何說起,隻不過是你的造化而已。小女絳雪。”
餘生有些渾沌,改口說:“那天色漸黑,小生陪兩位姑娘一道前行,送至路口,以謝救命之恩。”
絳雪默許。這樣三人行。絳雪在中,侍月在旁,餘生在後。
一路上三個人都沉默不語。
突然,天降大雨。侍月跟絳雪說:“小姐,附近有一簡陋的涼亭可暫時避雨。”
絳雪點頭答應,餘生隨至。
等到了涼亭,三個人的衣服都濕了。身體凍得瑟瑟發抖。
餘生對兩位姑娘說:“我身上有火石。我去附近看看可否找些幹的柴火來。”話音剛落,餘生即已消失。
侍月說:“小姐,我先扶您坐下。”然後說:“這位公子人真好。冒這麼大雨去找幹柴火,哪裏能找得到啊。”
絳雪麵帶微笑地聽著,沉思。
片刻,餘生回來。身上穿著被雨淋濕的內衣。懷裏抱著用外套裹好的幹柴火。
侍月驚訝,忙問:“公子,你哪裏找的幹柴火?附近都下著雨呢?”
餘生說:“我知道附近有一些村落,就趕了過去。”餘生邊說話邊用火石點燃柴火。
火苗點燃,三個人圍在篝火邊,頓時感覺暖烘烘的。
紅旺旺的火苗把三個人因寒冷而蒼白的臉映襯的紅乎乎的。
絳雪覺著餘生不是一般的人。她心裏這樣想著,但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和餘生一句一句的說話。偶爾侍月在中間插嘴,但侍月主要的任務是往篝火裏添東西以至於使火苗不會斷下來。
夜愈深愈冷,雨亦淅瀝。絳雪言語有些顫抖且接連打著哈欠,眼神迷離。
餘生看得出,連忙抱歉地說:“實在對不起,影響了兩位姑娘的歸路。”
絳雪笑,說:“沒關係。”說著話,雨漸漸小了,便要叫侍月準備回去。
餘生連忙攔住說:“雨天路滑,還是等明早一起回吧。”
侍月迎合他說:“是呀,小姐。天還這麼黑。很危險的。”
絳雪剛要搖頭,卻被侍月搶著說:“剛剛還剩下些幹草。我們撲在地上暫時睡一夜,總比深夜外出要安全的多。還有,如果小姐你真出危險。我可怎麼回去交代啊。”說話中語氣帶著哽咽。
絳雪聽了侍月的話,心生感動。絳雪自小一個人,除了師太便無人依靠,現在看見侍月隻不過剛跟她認識不久即可這樣心疼於她。於是絳雪說:“好吧。今夜不走。”絳雪做這樣決定並不是真的擔心自己,而是因為侍月,她覺得她能給侍月的除了安全就沒有別的了。她真的把侍月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餘生聽了她們的話很是高興,便幫忙撲幹草。很快,三個人便一人倚一根柱子睡了。
絳雪覺輕,很早便聽到啼鳴聲。她看著身邊的侍月還在睡夢中便沒有打擾,一個人起來走出涼亭外邊呼吸清晨新鮮的空氣,還是雨後的世界,清新異常。絳雪貪婪著雨後微懶陽光撫摩在她身上。
這時,有人在絳雪身後走過。且聽吟到: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絳雪注目,發現此地是一片梨園。到處是雪白色的梨花。眼裏跳出喜悅之情。可是,片刻,絳雪便愁入眉梢,吟到:花飛花落花滿天,春來秋去冬無眠;自是人生苦長短,為何冀望來人間。
絳雪與餘生對望。那一眼便是彼此心裏的全部。
五月,滿園春色。
碧雲山莊的喜隊,鑼鼓升天的將大紅花轎抬到念慈庵門前。
絳雪早已戴好鳳冠,披好霞帔佇立在念慈庵的門前等著且由喜娘牽引上這頂大紅花轎。終於準時等到。絳雪上了花轎,還不時的從轎簾下回往念慈庵。她想要找尋一個身影。可是當她再也看不見念慈庵的時候,她還是沒有看見師太。她想到前晚,師太話語懸乎地跟絳雪說:“以後是福是難全是你的造化了。小心其他人。”想到那些話,絳雪更不知自己的未來命運如何了。她不知道師太所說的其他人是誰。她隱約感覺到她的劫數很快就要到了。
絳雪沒有嫁妝,若要說嫁妝那便是侍月,她看待有如親生妹妹一般的丫鬟。
拜過天地和高堂,絳雪被牽進了她以後的房間。先體味一生孤獨的開始。她走進洞房時是這樣想的。
碧雲山莊今天來了許多客人。有達官貴人,有江湖豪傑。大家在客廳裏嬉鬧。說著新娘如何美貌,說著餘生如何運氣。
酒過三尋,客人散盡,諾大的客廳恢複以往的寂寥。
餘生回到房間。絳雪用她動人且迷離眼神望向她一生的歸宿,餘生走過且坐到絳雪的身邊,左手穿過絳雪那一頭如絲綢般黑亮的黑發,然後撫摩過她如嬰兒般柔嫩的肌膚。
餘生醉了,醉在酒裏,醉在絳雪迷人的神秘裏。
初夜,仍然是雨,淅淅嚦嚦的。絳雪執著的聽著,像平時聽念慈庵裏的梵音。偶爾回望一下身邊已經熟睡成孩子一樣的餘生俊朗的麵容。
漸漸地,她也睡著了。睡在餘生的身邊。
清晨,聽見啼鳴,仍然是絳雪先醒。絳雪整衣,坐在桌前,盯著桌上兩隻未碰過的酒杯發呆。她想起,那裏裝著她一生的幸福啊。可是他們卻忘記喝下它——象征生生世世的合歡酒。絳雪黯然,不小心把酒杯撞到了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了餘生。餘生說:“絳雪,怎麼了?”
餘生莫敢焦急,眼睜睜地看著絳雪痛哭自己卻不知道怎麼辦。
餘生想起侍月,遂叫了侍月進來。
侍月跟絳雪耳語幾句,絳雪便展露笑顏。餘生莫名感激,覺得侍月不隻是個簡單的丫鬟。想到當初如果不是這個丫鬟勸住絳雪留下一夜,或許自己還娶不到絳雪為妻。想著便對侍月說:“謝謝。”
此時,侍月聽見姑爺餘生對她說這樣客氣的話。不免臉紅著跑開了。
絳雪笑,餘生笑。
八月,花落滿天。
江湖上近期出現了一股強盜,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碧雲山莊作為武林第一大莊準備召集江湖上的武林義士共同協商對策,所以餘生最近由於忙於此事忙的焦頭爛額的,因此冷落嬌妻。但每天依然叮囑廚房做絳雪喜歡吃的菜。堅持每天要侍月跟絳雪去山莊附近遊玩。
絳雪聽話,聽從餘生和侍月的安排,不強求。偶爾一個人的時候,絳雪也會想,自己要不要過這樣的生活。她實在不喜這樣的生活。但她心裏知道餘生有多麼貪戀於她和多麼愛她,還有侍月。想到這裏,她心裏的怨苦也就作罷。
中秋,武林大會之期。
大廳裏擠滿了來自各處的俠士。
絳雪和侍月躲在旁廳裏。因著絳雪不喜歡熱鬧。偶爾她們聽到大廳裏很喧嘩。絳雪問:“侍月,你能聽到他們在講什麼嗎?”
侍月說:“好象是武林盟主什麼的。還叫姑爺的名字。”
絳雪皺眉。手裏的水杯又不小心的落掉了地上。
侍月連忙說:“小姐,沒傷了你吧。”
絳雪不安的說:“沒事。收拾一下就行了。”
絳雪對侍月說:“很累,要回房休息下。”於是,侍月挽著小姐的手回房間小酣一覺。這時,餘生回房問侍月:“絳雪怎麼了?”
侍月說:“小姐說累了,要休息一下。”
餘生看著躺在床上一臉倦容的絳雪。心裏莫名的忐忑。對侍月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好好照看你們家小姐,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帶著絳雪去外麵遊曆。”
侍月說:“姑爺,你難道不知道嗎?小姐不想去哪裏玩,隻想姑爺在她的身邊。昨晚小姐等到姑爺半夜不回才勉強上床睡覺的。”這時,侍月又聽見絳雪大呼她的名字。
侍月連忙過去抱住絳雪說:“小姐怎麼了?”
絳雪沒有看見餘生在房裏,對侍月說:“我又夢見了那個噩夢。有人用刀指著我說:‘我要你血債血償。’侍月說:“沒關係,小姐。你最近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就好了。然後安撫絳雪重新上床睡覺。”
餘生見到連忙說:“侍月,絳雪最近總是這樣嗎?”
侍月說:“是的。經常睡到一半被噩夢驚醒。而且每天早上醒來,我給小姐整理被褥都能感覺到小姐的枕巾是濕的。”
餘生不語,欲言又止。正好聽見房外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要他出來。
侍月懂事,說:“姑爺,你先去外廳接待來賓吧。小姐這裏我負責照顧。”
餘生說:“那辛苦你了。絳雪有什麼事要趕忙通知我。”邊說話邊眼中含淚地離開。
餘生回到大廳,大廳裏的人議論聲更大了。有人很急的問:“那兩個女子是誰?”
餘生楞住。
一位老者解釋道:“餘生兄,我們懷疑那兩個女子之一有一個是十幾年前混世魔王的女兒。”
餘生放心笑著說:“大家多疑了,那兩個女子,一個是我內人絳雪,一個是我內人的貼身丫鬟侍月。”
“絳雪——”大家發出這樣的感歎聲。
那位老者又說話:“我記得混世魔王有一個摯愛的女人給她生了一個女兒。而且我曾有幸見過這名女子,跟餘生兄內人的模樣極像。”
餘生說:“物有相似。我內人從小在佛庵裏長大,怎會是殺人魔王的女兒呢?”
又一位智者說:“魔王的女兒不一定要會武功,我聽我師傅說過那個女人也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十年前,她曾帶著一個女孩在一個村子裏住過,以後便杳無音信了。若是想確定她是不是魔王的女兒隻要看身上是否有一樣東西就行了?”
餘生問:“什麼東西?”
智者說:“一塊玉石令牌。上麵刻著篆體的“無雙”。我師傅說過,當時魔王是有自己的勢力的。凡是見到此玉令牌不管多難都要執行任務。”
餘生恍惚,他想起,絳雪頸上確是係著一個荷包。餘生曾問起她是什麼。絳雪隻說是她娘留給她的東西。餘生不敢再想下去。而下麵的人看餘生猶豫的樣子竟然大喊:“把妖女交出來!”
餘生不知所措,下麵開始紛亂,大家開始撕打起來。餘生一個人對那一群人。餘生難敵,不多時那群人便闖進了絳雪的房間。
餘生楞住,這是他一天裏第二次發愣。他看見地上是一個女子的屍體,胸口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餘生痛哭。喊叫著絳雪的名字。然後抱起她。對屋裏的人吼到,她死了。她死了。你們高興了。大家紛紛猜測是怎麼回事。而且依然不依不饒。
有人喊:“快檢查一下妖女的房間,看有沒有令牌。”大家紛紛在屋子裏翻。結果一無所獲。剛才喊的最大聲的人看沒有什麼結果便灰溜溜的躲進人群裏。
人們退去,離開碧雲山莊。
餘生把絳雪的墓葬在梨花群裏,因為絳雪喜歡梨花。
山莊裏恢複以往的平靜。餘生忘卻江湖,終日守在山莊。
每天,餘生都會來絳雪的墓杯前悼念絳雪。
第二年中秋,餘生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侍月。
自從絳雪死去,侍月似乎也跟著消失了,他覺得蹊蹺。便尋根了去。
十月,刻骨銘心。
餘生隱姓在江湖上行走。他聽到一些奇怪的見聞。
一個女子,到處行善極樂。
他打聽那女子的容貌,明眸好齒,淡粉色裙衫。
他尋著眾人的說法找到了那個女子的住處,餘生猜的不錯。她果然就是侍月。
侍月對餘生說:“你真的來了。”
餘生說:“你跟絳雪的死有什麼關係?”
侍月說:“是我殺死她的。她是魔王的女兒,是我的仇人。人人得而詛之。”
餘生說:“可是她對你那般好,你忍心殺了她?”
侍月說:“其實她的死你也有責任的。你們不該遇見,你更不該愛上她。倘若你沒有愛上她,絳雪不會死。”侍月說:“我恨你。明明是我先遇見你,也是我先看見你的,而你卻愛上她。本來我已忘卻了她是我的仇人,可當我看見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又想報複。可是當我又看見小姐對我的好時,我又下不了手。而你,——”
餘生愕然。
侍月說:“絳雪聽到了你們在大廳裏的對話,她打開她頸上係的荷包,她知道自己是魔王的女兒,她知你不會放棄她的,她沒錯你真為了她跟所有的人打了起來。絳雪怕又惹來一場亂世,便央求我殺了她,要我帶走這塊惹事的玉牌。”順勢,侍月把玉牌拋給了餘生。
餘生見玉牌的正麵寫著:無雙。
餘生頓悟,以後終日隱匿在念慈庵山下,看著念慈庵裏嫋嫋香煙。以誦經度日。在幻境裏看絳雪的容顏。聽絳雪生前最喜梵音。
罷了,餘生坐化,去了那個有絳雪的世界。
花開花落花滿天
緣來緣去緣如水
月沉月升月圓滿
情來情去情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