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
    “我不愛你我跟你在一起幹嘛，小傻瓜。”
    ——題記
    （一）
    認識他，很偶然。
    那天，本來是要去接一個從銀川來沈陽開會的朋友。上午就跟公司請了假。中午的時候，朋友打電話給我，說臨時有事情，不來了。我泱泱的掛了電話。也沒有回公司。
    路過一家精品店，裏麵全是玩偶。我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睡衣的TIDDY熊。我急忙走進去。卻看見另一隻手把TIDDY熊拿了起來。準備付帳。我連忙跟過去，詢問店長，我也要一個同樣式的。店長抱歉的說，這個熊是新到的貨，就一件。小姐如果想要的話，可不可以留一下聯係方式，一周內，我們會通知您。我說，不用了。轉身離開了那個小店。
    繼續一個人走。天開始黑了。北方就是這樣。夏天過去以後，白晝時間明顯減少。生物鍾提醒自己，該吃飯了。身後是KFC。走了進去。要了一份套餐，揀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晃過。TIDDY熊。仔細看一下，抱著他的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再看一下女孩的周圍，是她的父母。更詫異的是，那個男人。下午遇見的那個男人。跟我搶TIDDY熊的男人。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的男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男人。我把一大堆不講理的罪名強加給這個男人。我就是這樣。我以前的男友說我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喜怒完全形於色。以至於都沒有發現別人正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再加上我還在大口大口的吃漢堡。吃完以後，才發現那些目光，沒有再去關注那隻TIDDY熊和那個男人。很快的走出KFC的門。
    （二）
    “JO，趕快整理一下會議的資料。下午開會用。”經理邊拿電話邊叫我做事情。
    我在這家公司做行政助理加出納。從公司創業開始到現在可算是骨灰級員工了。連總經理都換好幾個了。我都沒換。嗬嗬。
    下午的會議，我又充當會議記錄。小公司就是這樣。一個人要做幾個人的工作。
    主持今天會議的是JOHN。他是我們公司新上任的總經理。說話的是剛才吩咐我做事情的那位經理。
    會議開始。我一直低頭敲著筆記本鍵盤做記錄。偶爾抬頭看一下。總是見新經理的背影。散會的時候，因為我又要充當秘書的工作整理會議資料，並向新經理介紹一下公司的運作，才看到新經理的正麵。我大吃一驚。TIDDY。
    新經理也被我嚇了一跳。才想起那件事。很抱歉的說，那天是我女兒的生日。
    我說，啊，啊。開始介紹工作。
    （三）
    沈陽的晚上沒安靜。沒有太多的夜生活。老早，大人小孩就回家休息了。
    JO是地道的沈陽人。可是骨子裏卻全是些不安份的思想。JO談過幾次戀愛。也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可都是最後的時候JO反悔了。
    JO不喜歡一成不變的生活。
    14歲的時候JO知道什麼是愛情。那個男孩，比她大兩個年級的男駭，當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她就聽到來自她心底的聲音，她知道她愛上他了。隻是，那時年紀小。後來，他通過很多的關係了解到，那個男孩初中畢業以後就去了日本，是舉家遷往日本的。
    再後來，就是JO的初戀。那是JO高中時候的故事。JO也說不上是不是喜歡他。但是那個男駭對JO都是真的好。不過高考以後就分手了。分手前，男駭問過JO，喜歡過我嗎？JO什麼都沒有說。男駭走了。至今也沒有那個男駭的消息。後來JO反複的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為另一個女生吧。很簡單的一個故事，兩個女生跟一個男生的故事。
    再接著就是大學了。JO開始接觸網絡。認真的愛過一個網絡另一邊的陌生人之後。終於還是像大多數網戀一樣。gameover。那時候JO讀大二。平靜了一年。大四的時候象所有的畢業生一樣開始找工作。為自己以後的人生奠定基礎。
    社會是個大染缸。JO又是一個不安分的棋子。第一次公司聚會是去酒吧裏以後JO喜歡晚上流連於這樣有故事發生的地方。
    跟JOHN也是在這裏熟悉的……
    （四）
    酒吧裏，燈光依舊是很曖昧的黃色。讓人有理由可以想入非非。
    JO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叫“春之語”的酒。聽著酒吧裏的音樂。趴在吧台前竟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有個男人在她身邊坐著。同樣的“春之語”的酒。JO看著他。竟沒發現是JOHN。還是JOHN先打的招呼。
    “嗨”
    “嗨”
    “你也喜歡來這裏”
    “我約了朋友，不過，他們今天臨時有事”
    “那你應該回家陪你家人啊”
    “我聽說，從公司成立你就來了，是吧？”
    “恩，總經理都換好幾個了，嗬嗬”
    “公司小，壓力很大吧。”
    “小都無所謂，隻要適合自己發展就行。隻是一個人要做好幾份工作。”
    “經理說，你是從國外回來的，怎麼外國也有叫‘春之語’的酒嗎？”
    “不，以前讀大學的時候經常來這裏，原來這裏不是酒吧，隻是一個小飯館。上學的時候經常跟同學來這裏改善生活。”這時酒吧的老板走過來了，“JOHN，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的。”
    然後給我們介紹。“JO。我同事。酒吧的老板，原來小飯館的老板。”
    “春之語就是他調配的。”酒吧老板搶過話。“那時候他們跟同學經常來這裏胡鬧，有一次就吵起來了。胡亂之下就配出了這個飲料。後來飯館不做了。開了這個酒吧。又經過改良調配成了現在這種酒。”
    我笑了笑。說，“怪不得我一直覺得這酒裏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好象多了一點苦的味道。”
    “是啊。吵架吵出來的。能不苦嗎？”酒吧老板說。
    （五）
    有了酒吧裏的邂逅以後。JOHN對公司人事調動相當注重。招了很多新人。我臨時被調去做新人培訓工作。工作更累了。不過還好的是，我們之間的配合更密切了。於工作於私人感情來說。
    依然不忘記那個酒吧。更貪戀那杯“春之語”的味道了。有一次竟然喝多了。隻記得是被一個男人送回家的。而且吐了那個男人一身。還死死的撰著那個男人的手不放開。男人怎麼走的我並不記得了。隻是第二天再去酒吧裏的時候才從酒吧老板口裏知道那個男人是JOHN。
    有時候我再想，我是不是愛上他了。
    （六）
    一直想跟他道歉。可是在酒吧裏卻總是遇不到他。或許，他預料到會發生的事情，在事先躲著吧。
    有一次機會很好，JOHN的妻子帶女兒去國外度假。
    下班之前我給JOHN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說：我晚上在老地方等他。他沒有回過來。我亦不確定他會不會過來。於是隻是等。不停著喝著“春之語”。迷迷糊糊感覺好象有人再身邊。我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臉，他說“JO，你喝多了。‘春之語’不是這麼喝的。”
    “那怎麼喝，你教我呀，我無理的說。”
    “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喝的太多了。”我掙脫著離開他。一個人走出酒吧。JOHN跟在後麵。我沒有方向的走著。竟然走到家門口。我邀JOHN上去坐。JOHN拒絕了。上樓前，我回頭對JOHN說，“今天找你出來隻是想跟說聲謝謝以及道歉，上次的事情……酒”
    “不客氣。如果道歉的話，也是我先，上次的事情……TIDDY”
    “你剛才說‘春之語’應該怎麼喝？我現在很清醒。”
    “恩。。。”
    “上去坐一下吧。”
    “好。”
    我倒了兩杯咖啡。於是他開始說了，‘春之語’是帶著苦味的酒。苦不是要吞到肚子裏去的。而是要品嚐的。這次能體會到苦盡甘來。並跟我要了一些飲料。正好前天掃蕩超市家裏都有。他配了兩杯‘春之語’。襯著我房間裏的音樂。很快陶醉在幸福之中。
    醒來之後，我靠在他的肩上，問，“剛才那杯‘春之語’怎麼跟酒吧裏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很甜。”
    他沒有說話。抱著我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先醒的。做了早餐。然後叫他起床。
    他妻子回來之前的這段日子。我們就是這樣的過的。
    儼然我是他的妻子。這是我的丈夫。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從沒有想過他隻是我“借”來的男人。
    （七）
    他妻子跟女兒提前回來了。原因是女兒病了。
    JOHN開始刻意的回避我。我開始不安。
    有一次，公差。我們一起去濟南談合作的事情。酒店的房間裏，依然如那段時間。幸福過後，我問他，“你愛我嗎？”
    “我不愛你我跟你在一起幹嘛，小傻瓜。”
    “那你會娶我嗎？”
    我沒有繼續說話。假裝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我先醒。做了早餐。然後在他的額頭上留了一個淺吻。離開。
    （八）
    回去以後，一切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是上司，我是下屬。隻是每到一個節日，我家的信箱都會收到郵局的快遞。一個可愛的TIDDY熊。
    2004、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