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齊思遠是一個花心的男孩子，這句話出自惠玲之口。
    惠玲是誰？我最好的閨中密友。她一直喜歡齊思遠。他們是同學。從中學到大學。惠玲的成績一直很好。家庭背景也很優秀。高考那一年，本來她的家人給她安排了一所國外很有名的學校讀書。隻是她說什麼也不願意去。後來來到離家較近的這所大學。因為齊思遠在這裏。
    齊思遠呢？我見過他一次。沒什麼印象。很普通的一個男孩。我不知道惠玲這麼優秀的女孩喜歡他什麼。而且齊思遠身邊有很女孩。她都一點不生氣的樣子。她說，或許因為他普通。像個顧家的男人。這是後來惠玲解釋給我的原因。
    齊思遠是做建築設計的。而我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因為工作原因，我們最近經常聯絡。他們公司承包了一個我們公司的項目設計。他是主要負責人。
    休息的下午，他會請我喝茶。他喜歡喝茶。開始我拒絕。因為我討厭喝茶。因為茶很苦。可能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吃太多了很苦很苦的藥，所以長大以後凡是苦的東西都一概拒絕。後來他告訴我，那家茶社不隻是有茶。我勉強同意了。跟著他來到了那個茶社。地點有點偏僻。我們坐了好久的車才到。
    他要了一泡碧螺春。問我要什麼。我說，除了茶，什麼都可以。一會兒，服務生給我倒了一杯水。我看著我的水，然後很生氣了瞪著他。他竟然是笑的。
    這是我第一看見他笑。印象裏，他總是很嚴肅。即使是笑也絕對不會露出牙齒。
    他的笑真的很好看。尤其在那天的陽光下。牙齒很白。我突然想到沈學靈。
    2
    沈學靈喜歡笑。笑的時候會微微露出她那潔白的牙齒。陽光下很燦爛。隻有那種對生活和人生都很自信的人才會擁有的笑容。
    學靈是我的同學。我們念同一所大學的同一係。沈學靈長的很漂亮。是那種有很多男孩子追的女生。但是她沒有一個看得上眼。她對愛情的要求很高。她這麼跟我說。其實，真正的原因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
    後來大學畢業，我們就失去了聯係。我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她很高傲。也是因為他。沈學靈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很特別，有一種靈氣。她很奇怪。
    我在校友錄得到有關她的一些訊息。她不經常去校友錄。幾乎是不去。但是每年的九月她都會留一句祝福給他。
    他亦是在每年的九月寫一篇文字給她。或許是她。他沒有寫名字。
    3
    我跟齊思遠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個可以跳舞的地方。我記得那次，我在舞池的中央。他在周圍。我注意到他。他是一個人。他穿的很工整。應該是在那種很高大廈的OFFICE裏工作的男人。隨著音樂他朝我的方向移動。開始我沒注意。後來，我發現他的臉越來越模糊。最後模糊到他的臉。然後開始變清晰。他的眼睛。他開始朝我的方向伸手。我亦把手遞給他。這個時候我瞥見了角落裏的惠玲。她正坐在角落裏的沙發看著我們。於是，我退了回去。退出舞池。離開舞場。
    齊思遠很喜歡跳舞，那是因為他迷戀過去的舞台。惠玲告訴我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記憶裏搜索齊思遠的樣子。然而卻想起他。嗬，想起。我竟然用的是想起。好象很久不曾遇見過的人了。他此刻在哪裏呀。過的好不好。
    惠玲看出了我的異樣。問，娉婷，怎麼了？
    我好辦天才回過神來，很小聲的答了一句，沒什麼。
    他跟我說齊思遠如何如何。她知道我們公司跟齊思遠的單位有項目合作。
    我就給她講齊思遠。講齊思遠身邊圍繞的女子。
    4
    他，叫林中行。我的初戀情人。跟他分手以後，我才知道什麼是男人。我恨他。恨極了。可是，我又很感謝他。他教會了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尤其是男人的話。
    那時候我真的很傻。我竟然會哭著問他，你答應要娶我的？
    他跟我說，以後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答應要娶你的男人的話。對於男人來說，任何一個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妻子。
    話的餘音未散，我竟然仍然很稚氣的告訴他，我會等你的。
    他沒有說話。
    我就真的等了。我在這座城市裏。不曾離開。可是。卻再也沒有再遇見他。
    5
    齊思遠結婚了，這個消息並不為很多人知曉。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是一個女人的。她說她是沈學靈。她要結婚了。未婚夫叫齊思遠。
    果然，我收到了她的喜貼。那紅色的紙和金色的喜字顯得格外的刺眼。
    我打電話給惠玲。想要試探一下她是否知道齊思遠要結婚的事情。她一直喜歡齊思遠。很小心的愛著。然後等待機會。再我看來，齊思遠也是喜歡惠玲的。惠玲和齊思遠很像。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不知道。她問我，是真的嗎？我說，我也不知道。我也隻是聽說而已。惠玲這才放下心來一會。我掛了電話。不知道該怎麼辦。
    電話又響起。還是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她約我見麵。我答應了。
    她說，我很嫉妒你。真的。你可以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很多的愛。
    我不懂。
    她說，林中行。
    我不語。
    她說，林中行其實很愛你。
    我依然沉默。
    她說，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離開你嗎？
    還是沉默。
    她說，你總是像一個孩子一樣。天真。任性。無理取鬧。他說，或許他太寵愛你了。把你寵壞了。他決定離開你。然後跟我在一起。我們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說，祝福你。嘴角學著驕傲的上揚。
    可是，三個月前，他說，對不起，他無法跟我在一起。她說。
    6
    齊思遠說：“我很累，我也需要溫暖。”
    我打電話給齊思遠。問，結婚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說，真的。
    我問，那惠玲怎麼辦？你知她對你的心。
    他沒有說話。
    我又想到他。這是第二次有這樣的畫麵出現在腦海裏。
    我掛了齊思遠的電話，竟然鬼使神差的撥了林中行的電話。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通了。
    喂。我是林中行。
    嗯。
    喂。
    喂。你是誰？
    我是姚娉婷。
    最近好嗎？林中行的聲音。
    很好。你呢。
    很好。
    現在在哪裏。他問。
    N城。你呢。
    N城。
    一直嗎？
    不是。
    。。。
    然後，我不知道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原來有些東西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這句話好熟悉。原來是曼楨說的。
    剛掛了電話，我又接到了惠玲的電話。她很大聲的跟我說，齊思遠要結婚了。
    我表現出很驚訝的態度。說，原來傳聞是真的。
    我補了一句，你怎麼樣。
    惠玲沒有說話。
    7
    齊思遠和沈學靈的婚禮。
    不是很熱鬧。隻有雙方的親戚，和我們。惠玲。林中行。我。
    像以前，我們鬧啊鬧。似乎忘記了歲月的痕跡。
    記得小時侯，我們渴望長大。因為長大了就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等真的長大了，我們就變的沉默了。懶惰了。
    人生沒有彩排。我們隻有一次機會。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地讓自己不後悔而已。
    以七結束。命書上說，七是命數。在劫難逃。我的愛情有實無名。
    我是姚娉婷。
    他叫林中行。
    她是惠玲。
    他叫齊思遠。
    她叫沈學靈。
    他們是好朋友。
    2005、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