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是成功亦失敗?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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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曉星,你跟著我到休息室幹嘛?”
    嚇,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中跟著他的屁股後頭,由地下室進入了電梯、出了電梯、穿過大廳、越過走廊,經過九彎十八拐,來到他的休息室門口?莫非是我無形中中了江湖中失傳已久的失心蠱?不妙不妙……依我看此人非妖即魔!但更不妙的,要是讓他誤以為我跟著他是一種暗戀他的行為就真正令人抓狂了……“我、我……”看來隻有假裝暈倒了,事不宜遲!我立刻伸手支額。“啊!頭暈目眩…。。”
    “外科林未央醫師請速到骨科病房,外科林未央醫師請速到骨科病房。”
    天竺我也!此時廣播中傳來猶如天籟之音的廣播。
    隻見他略皺眉頭,便一言不發地從我眼前擦身而去,真是來無原由、去無相辭,反正他沒禮貌的言行舉止見多也令人習慣了。
    但是……咦?哈哈,這不正是我夢寐以求、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喔嗬嗬嗬嗬……。”我奸笑幾聲,林未央啊林未央,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
    我以媲美奧運冠軍的速度閃進他的休息室,很快地打量這間房間的結構。差不多五平方左右的大小,辦公桌上擺著一部電腦、一邊靠牆處有小書櫃和衣櫃、一邊有窗,還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小間洗手間,跟他的人一樣乏味。
    首先我將會跑的老鼠上好發條,壓在電話聽筒下,等他拿起話筒時,老鼠蹦出來還不嚇得他哭爹喊娘?然後將超級臭水撒在他的枕頭上,等他回來躺在床上想做個好夢時,被臭的睡不著……當我將最貴的觸電筆插進筆筒時,我不由得心疼了一下,不過想到他被電得手麻腳軟的模樣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之後我跑進浴室,將越洗越髒肥皂跟他原本的肥皂對調。之後打開他的衣櫥—哇靠,全是名牌!看樣子我不使出最毒辣的一招,超級癢粉,算是對不起自己!我將癢粉撒在他的衣服上,雨露均占,連內衣褲也不放過。
    不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小褲褲沒啥看頭,是平口運動型深藍色的。
    做醫師的大概比較了解穿太緊的小褲褲會影響生育能力,而丁字褲容易得痔瘡,所以在內褲的選擇上傾向保守。而喜歡藍色的人冷靜、理智、富有想象力與創造力,凡事按部就班,有強烈的責任感,是一個大男人主義的代表。
    等等!我幹嘛分析他的小褲褲跟他的喜好與心理?幹我屁事啊?而且我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尚未摸過男人的內褲,第一次就這樣獻給他真是便宜他了。
    一切就緒後,我探出頭,確定沒有任何目擊者後,以跑百米的速度奔離現場。,而且因為按耐不住內心的狂喜,不斷地發出驚死人的笑聲,等我到大手術室時,心跳簡直超過一三零,差一點因此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犯罪的感覺嗎?短暫的激情過後,瞬間轉為忐忑不安的心撲通撲通亂跳的一塌糊塗!真不知該如何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如果我是男生,或許會用言語來表示一下對別人家媽媽不正常的感情以獲得舒解,可是我是女的,隻能默默承受這種感覺。
    下午的刀還沒開始前,我們有時會將包布、器械送去消毒,總之呆在這就是打雜。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越來越緊張,整個人猶如繃緊的弦,就像那全部家當買了彩票,而此刻離開獎隻剩下十分鍾……這時我突然想到網絡上曾經看到有人對各種不同時間價值的闡述:想知道“一整年”的價值,就去問留級的學生,想知道“一個月”的價值,就去問曾經早產的母親,想知道“一禮拜”的價值,就去問周刊的編輯,想知道“一小時”的價值,就去問剛錯過火車的人,想知道“一秒鍾”的價值,就去問剛閃過一場車禍的人,想知道“百分之一秒”的價值,就去問奧運的銀牌得主……請珍惜你所擁有的每一秒時間……啊!現在距離兩點的刀隻剩下十分鍾,我是真的很珍惜我現在擁有的每一秒啊!因為我怕過了這一刻,未來上述的言論就要加上一句,想知道“度秒如年”的價值,就去問藍曉星了。
    何解?不知各位有沒有聽過,在決定犯罪前,應先想好該怎麼善後?可你們想,當陰陽魔鬼林未央發現有人在他休息室搞鬼時,他會在想一萬次後才想到我藍曉星嗎?你搖頭了嗎?那就是嘍!我敢說,當他拿起電話讓老鼠衝出來時,當他睡覺發覺惡臭撲鼻,當他在浴室洗手越洗越髒之時,當他按下筆芯被電的天花亂墜之時,當他穿上整身臭屁的名牌衣物卻發覺渾身搔癢之時,在千分之一秒就會懷疑到我這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藍曉星所為!你是不是要問,既然怕,我又為何要這麼?各位有所不知,明知不可為之,卻不得為之,全是因為勇氣和舍我其誰的精神支撐著我。
    就好比國父孫中山先生,反清革命失敗十次,終於在武昌起義,建立中華民國。就好比小新將營養午餐打翻在地上,因為怕同學會挨餓,所以義無反顧重新裝回去給大家吃,但他自己沒有吃,真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其精神驚天地泣鬼神,汝等應當效仿之!就好比沒錢還要買彩票,因為說不一定一不小心會中頭獎……以上諸如此類無奈的是俯拾皆是,如此我藍曉星又何懼之有、何罪之有?對啦!藍曉星,勇者無懼,你怕什麼?就算電話衝出一隻老鼠,反正也沒那隻科技老鼠逼真,一看就是騙小孩的。古有名訓: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算睡夢中聞到臭味,反正就當吃臭豆腐,未必不是另一種享受?而且就算肥皂越洗越髒,也是天生自然,誰叫他手髒?就算被筆電倒,也不過就是一種觸電的感覺,便宜點算爽到他啦。就算超級癢粉給他全身癢透了……唉眼看十分鍾晃眼即過,通往開刀房的路為何不是在施工中?我垂頭喪氣地走,比第一天進開刀房的腳步還沉重二十倍,第一天是未知的命運,而今天等在門後的卻是滿山風雨……。誰知進到手術房,氣氛竟自然和諧得一如柔和曲,帥哥醫師依然滿麵春風,葉旬和文宜學姐有說有笑,麻醉師和校長坐在旋轉椅上談天說地……好一副天倫之樂圖啊!所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不打架、小狗不咬人也不過如此了。
    “學妹,等一會要麻煩你了。”喔!隻有春風最溫柔,帥哥醫師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令人感覺如沐春風。
    “學妹,你要當刷手還是流動?”
    我驚了一下,我有沒有聽錯?還是我正在做夢?不然葉旬學姐怎麼、可能、竟會、如此、破天荒、下紅雨、六月冰七月雪的史無前例詢問我的意見?(形容詞和副詞用這麼多可知我的驚駭)“我、我……”過度的受寵若驚使我一時結巴說不出話來。
    “學妹,不然你來幫我好了。”
    冰山美人文宜學姐?平時不苟言笑得讓人幾乎忘了她的存在的文宜學姐?她還對我露出千年難得一見的微笑?反了、反了!!這樣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麵,怎麼說都有點不對勁,就好像人家告訴你摩托車隻賣十元,你手機短信中了六百萬一樣令人覺得不能相信。
    當你到市場,看到外套便宜五元或是大垃圾袋三卷便宜五元,絕對不要相信外套或垃圾袋隻賣五元,它的陷阱就在“便宜五元”,而不是“便宜!五元”,以此類推,我就曾經因為貪小便宜,買了三卷垃圾袋,然後用血的教訓證實這句話的奧義。
    將話題再扯遠一點,請容忍我跟大家將一段話:話說比爾蓋茨死後,上地跟他說,你對全人類貢獻很大,所以給你自由選擇要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比爾蓋茨問,天堂是如何。上帝就用銀屏給他看,安樂祥和。
    比爾蓋茨問,地獄又是如何?上帝還是用銀屏給他看,許多穿三點式的美女躺在沙灘上。
    於是比爾蓋茨就興奮地說,我要下地獄。
    結果到了地獄,誰知沒有想象中的酒池肉林,反而受盡折磨,比爾蓋茨很生氣,便質問上帝為何欺騙他?
    我沒有啊,上帝粉無奈地說。
    那三點式美女呢?我一個也沒看到。
    那是,上帝停頓了一下,那是開機畫麵啊!
    所以,當我看到事有蹊蹺時,實在不得不懷疑究竟發生了啥米?我用我爺爺的名字發誓,我一定會找出破綻的……經由我的厲眼一陣觀察之後,驟然發現不對勁在哪了!是林未央!正確的說法是,林未央不在!他之於骨科開刀房,正猶如癌細胞之於人體,AIDS之於同性戀,老鼠之於小叮當……都是後者避之惟恐不及,欲除之而後快卻拿不出一點辦法的存在。
    “朱醫師,林醫師呢?”我鬥膽問了句。
    “林醫師人有點不舒服,下午的刀隻是拔鋼釘,就由我來執行。”
    “喔。”
    人有點不舒服?是了是了!一定是著了我的道!隻是不知身中何招?真可惜看不到他是在我小星星劍法第幾招第幾式時中劍下馬?嘿嘿,我小星星劍法,正如圓月彎刀上麵刻得那句話:小樓一夜聽春雨!春雨綿綿不絕,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七十一變,都逃不出我的天羅地網!知不知道我此時為何又開始大肆?不知道?沒關係,明天就是禮拜六,做什麼?學校要開檢討會,禮拜六後是禮拜天,兩天一過,就風平浪靜了。嘿嘿,我們在開刀房,一星期隻需要上五天班,星期六半天,各科老師要和所有學生開學,換言之,不必進開刀房,星期天休假,等到星期一,林未央縱是有再多的辛酸委屈、曆史傷口,也應該會被時間抹平了吧?現在心情真是high到最高點,隻可惜有千言萬語,跟何人說?我好想大聲宣告全世界,站在屋頂上,大聲吼著:人是我殺的!不過我當然不能這麼做,除非我想要跟今天的月亮say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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