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飛雪中的紐約，冷得連空氣都是冰的。雪下，一排深深的腳印一直往前廷伸，直到白色迷蒙的前方。
    即使穿著大衣，韓東豪仍然帥氣迷人。他是東方人，但是臉卻擁有如神一樣完美的精致，還含有一種隱隱隱約約的憂鬱，也許因為這樣才使他全身散發出神秘而又邪魅的氣息。
    緩慢的腳步在一間別墅前麵停下來了，眼底下露出無盡的懷念與傷感。戴著手套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門上的裝飾，像是愛撫戀人一樣溫柔細致。
    後悔，並不是個好東西；
    對於逝去的人而言，它是一種解脫；
    對於活著的人而言，它是一種折磨；
    他已經深刻地體會到了。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果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他發誓永遠不會再給他帶來半點傷害。
    他要用盡全力讓開懷的微笑永遠留在他臉上。
    記憶裏，他總是微笑，是溫柔的微笑。
    他記得當父親將他帶到他麵前時，並告訴他這是他的兄弟，以後就叫智書時，他高興得跳了起來，並大聲喊著：我有兄弟了。後來父母都笑著說他是個傻瓜。
    他也記得智書對於的興奮的不敢置信，那時，他睜圓著可愛的雙眼，望著他，不敢眨一下。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竟然了解他的內心，他笑著拉著他的手說：我們今晚一起睡。
    然後，他笑了。
    那是他第一次對他露出微笑……
    “韓智書。”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韓智書停下離開課室的腳步轉身尋向聲源，隻見一個斯文漂亮的女孩臉腆地站著，手裏拿著信，立下明白她的臉腆不是對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什麼事？”雖然明白女孩接下來要說的話，但是畢竟女孩臉皮薄了些不好一下子拆穿。
    幾經猶豫後，女孩終於遞出信件，“麻，麻煩你……”
    看著臉給得似晚霞女孩，智書起了憐惜之心，伸手接下白色的信件，溫柔地微笑了，“給東豪嗎？”
    “是，是的，謝謝。”
    “不客氣。”
    望著女孩像逃一樣似的跑開了，韓智書好氣又好氣的笑了，在學校一天到晚都要轉達來自各係的情書，他是不是考慮一下以後轉行做郵遞員了？
    “智書——”
    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人給緊緊抱住了，溫熱的氣息是他再熟悉不過。
    “剛才怎麼不出來？”韓智書側過頭給他一記白眼。明明就站在柱子後麵。
    “看見女人就煩了。”
    韓東豪撇了撇漂亮的唇線，一把奪過情書，扔進垃圾桶。
    看著他的動作，韓智書竟有些窩心的感覺。笑容不自覺地在唇上拉開。因為東豪會將女生給他的情書直接扔掉，並給人家白眼，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女生竟知道他與東豪的關係，自此她們都喜歡將情書遞給他再轉交。不過結果是一樣的，隻是他沒有將這些說出來而已。
    “以後直接拒絕她們不就好了嗎？”
    “我很有同情心。”
    “那你對我怎麼沒有同情心？老是不理我。”韓東豪像個孩子似的鬧了起來。
    他什麼時候不理他了？應該沒有吧。韓智書拚命地想這幾日來的行程，都是跟他在一起啊。疑惑地看著唇巴嘟得老高的韓東豪。
    “這幾晚，你一直都在書房裏。連睡覺也不跟我一起睡了。”
    啊？韓智書突然有一種欲哭的衝動。是誰害得他連續幾個晚上必須通宵趕論文的，要不是上次他無緣無幫發脾氣將他寫到一半的論文撕了，他也不用這麼累。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擱在腰間的手，“想想這到底是誰的錯。”
    他還沒有秋後算帳，他就先來了。不理會莫明就理的韓東豪，邁步就走。
    呃，好像不他先錯了。韓東豪歪頭想了想，發出韓智書離開了，趕緊追上去。
    “等等我，智書。”
    看著韓東豪大大方方地占了自己的床，韓智書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有自己的房間，怎麼老跟我擠一張床？”
    “你不去我的房間裏睡，也隻有我過來。”
    看著韓東豪說得理所當然的表情，韓智書隻有放棄勸說。跟他說道理好比對牛彈琴。
    “怎麼了？大眼瞪小眼？”
    韓偉傑推開門後就看到兒子占了人家的床還沾沾自喜，養子無奈的站在一旁。這兩個人自小感情好得很，連架都沒有吵過。有時候他真的很慶幸上天把智書送到他麵前來，如果不是有智書在，以兒子以住的‘光榮曆’還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呢。
    “爸爸”韓智書轉過身叫了一聲，然後才說，“我在想怎樣將這堆垃圾處理掉。”
    “哦？要我幫忙嗎？”韓偉傑閃著眼光望著突然警戒起來的兒子。
    “不要多事啦。”韓東豪跳下床，“我喜歡在哪裏睡就在哪裏睡。”
    “那你怎麼不和我睡？”
    “和老頭子有什麼好的。”邊說邊將父親的身體往外推，“回到你的房間去睡覺。”
    “爸爸，晚安。”智書對著被推出去的養，忍笑說。
    父親的手在上空擺了兩下，就消失在眼前了，理由是被他的兒子推到門外，並用力地甩上房門，而且還加不惡狠狠的瞪一眼。
    真可憐。
    看著大字形擺在床上的韓東豪，韓智書雙手抱胸，眼裏閃著笑意，“你這個樣子我怎麼睡啊？”
    韓東豪給他一個‘你說什麼廢話’的表情，伸過修長的手臂將站在床邊的韓智書用力扯下。“就睡在我上麵不就行了。”
    來不及驚叫，他就已經被抱在韓東豪的懷裏。屬於他地氣息纏繞在鼻間，耳邊盡是韓東豪炙熱的呼吸。隔著衣物的肌膚相互貼著，他的心亂了。
    這種他怎麼能睡？
    “東豪。”
    韓智書以手撐起上半身，剛想要翻到旁邊支，腰上就有一隻手限製住他所有的行動了。
    “這樣我不能睡。”又再跌回那個寬闊的胸膛裏，韓智書下巴抵在上麵，望著一下子變得深沉的兄弟。感覺到背上的手輕柔的撫摸，帶著愛戀猶似情人。
    韓智書心一擅，臉色蒼白地叫住，“東豪。”
    他們不可以有這種感情。
    絕對不行。
    察覺出韓智書的想法，韓東豪突然用力將他按下，在脖子側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聽見他“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才滿意地放開。
    “東豪！”韓智書臉有怒色地目注養弟。
    沒有理會，韓東豪又突然翻身將韓智書壓在身下，熱徹的視線表現得赤裸裸，看得韓智書連連搖頭。
    “智書。”低低的呼喚，韓智書全向一陣戰抖。他感覺到韓東豪灼熱的下身緩緩的貼向他。“我有感覺。”
    “不能，不可以。”韓智書以從末有過的慌亂回應，但是身體更不完全沒有回擊力地回應東豪的挑逗。“東豪，啊——”
    下身豪無防備地被韓東豪惡意地抵住，韓智書也是男人，當然明白那樣的激刺能輕易激情男人的欲望。伸手糊亂的推拒著，混亂的腦海裏唯一能想到的隻有他們不能這樣做。
    “智書，這樣做隻會更加激起我的欲望。”幸苦地忍著下身的灼痛，這樣的反應連他自己也驚訝，其實以前偶爾間也會有過，但很快便會被壓下去。在智書壓在他身上的一瞬間，唯一閃過在腦中的是，他想要他。
    “給我好嗎？智書。”
    “不。”散煥的雙眼畜滿曖昧。
    望著他的雙眼，韓東豪身體僵了一下，血液在體內叫囂翻騰。
    智書是愛他的。
    這個令他無比興奮的信息更勝科目考試得第一名。
    緩慢移動身體，並有意無意地低住那最隱私的地方，韓東豪注視著他的一切反應。
    “智書。”沙啞地低喚著，“我想要你，我想吻你的肌膚，我想進入你體內。”
    “啊——”他的灼熱逼得韓智書不得不將身體向後蹦緊。
    好熱，他想要……
    “東豪。”吐呐出他的名字，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上方的臉孔。
    “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隻是沒有關係的，一切交給我好嗎？”
    他的承諾似是咒語令到他放下所在的擔憂。輕微的點頭答充了。
    得到答充，韓東豪急燥地脫支身上所有的束縛，豪無顧忌地在韓智書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吻痕，手指與唇舌不斷挑逗男性的欲望之源。
    “智書。”韓東豪趴到韓智書身上，煽情的呼喚著他的名安，抬起他的腳，腰身突然用力往衝挺進。
    “啊——”完全沒有準備的韓智書痛得全身僵硬，臉色蒼白的慘叫一聲，後麵的呻吟全部被韓東豪含在嘴裏。
    扭曲著痛苦的臉容，韓智書隻能靠喘息來減輕後麵的疼痛。
    “你想……殺了我嗎……嗯……”
    回應他的是更加有力的衝撞。
    “這個寒假你打算到哪裏去？”韓智書一邊整理書籍一邊問著在一旁徹飛機模型的韓東豪。
    “跟你一起。”
    看到他沒有頭沒有腦地拋出這樣一句話，韓智書無奈的歎氣搖頭，他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走到他前麵，蹲下身子，接停那雙忙碌的手。
    “這個寒假我會同我的朋友一丐到哈爾賓去看冰雕。”
    “一整個寒假？”終於注意到韓智書要說的話了。
    當然不同意，一個月的時間。那他怎麼過？
    看到智書點頭，韓東豪立即反對，而且理直氣壯，“不能去。”
    “我們約好了，不能失約。”
    “跟什麼去，我也去。”那種總行了吧。
    “不能。”
    “為什麼不能，又不是我不認識的人，都是你的同學。”
    “我們是一個係的，而且我們到那裏還有事。”
    “我要去。”
    “不能。”
    “不然你留下來。”他才不要他們分開這麼久的時間。
    “東豪。”機乎是歎息的叫喚。他怎麼老是這個樣子，像個蠻不講理的小孩子似的。
    韓東豪滿臉怒容地瞪著他，突然一手甩開飛機模型，“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了。”說完後，“砰”的一聲關上門衝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看著碎了一地的模型，韓智書無言一塊一塊地拾起來。他的弟弟被寵壞了。
    晚飯時，兩兄弟間的低氣壓連坐在對麵的兩老都察覺出來了，四雙眼清不斷地在兩人之間流轉。然後又以詢問的視線相互地望著對方。
    “智書，去哈爾賓的事情準備好了嗎？”最後，還是由韓偉傑打破沉默。
    瞄了一眼低頭吃飯的韓東豪，“準備好了。”
    “多帶些衣服，那邊很冷的。”韓媽媽唐欣慈和地說。
    “知道了。”
    “什麼時候去？我開車送你們到車站吧。”
    “爸爸不用上班嗎？”
    “不會用很多時間的。”
    “後天出發，謝謝爸爸。”
    突然，韓東豪甩下碗筷，不發一言地衝上樓。兩老莫明奇妙的視線對上韓智書。
    明白他們想問什麼，“我會解決的，放心吧，他隻是在鬧脾氣而已。”
    走到韓東豪房門前，抬手想要敲門，經幾猶豫後手最終停在空中。
    他正氣上頭，要怎麼跟隨他說呢，而且還末能聽得進去。雖然知道那是東豪不舍自己，但是以後呢？他們總會有分開的一天，那裏他們又怎麼過？也許，現在給他一點冷靜的時間，回來後說不定沒有事了。
    最終放棄勸說的韓智書轉身正要回房，身後的門驀然打開了，就這樣，韓智書就被人給莫明地拉入房內並壓在牆上，沒有任何可以作出反應的時間，唇舌已經被奪去，口腔內充訴著對方的氣息。
    “不準去……”熱徹的炙吻中間，韓東豪帶著喘息不斷喃喃得複同一句話。
    韓智書沒有回話，他知道現在是需要東豪自己去理解，而不是自己不斷的解釋。伸手纏住韓東豪的頭回應著他的急徹的吻。直到幾乎窒息才願意放開對方。
    “不要去。”韓東豪不再強硬，而是摟住韓智書，撒嬌的語氣叫道。
    “我以為你明白了。”
    “我知道，希望我可以習慣一個人。但是，一直以來我們什麼時候分開過。”他們連睡覺都在一起。
    韓智書點頭，“所以才要讓你習慣分開一個人啊。東豪，我們總要長大的，到時你會有你的生活，而我也會有我的生活，難道你結婚了還要跟我一起嗎？我想你的末來太太不會樂意帶著個叔叔一起生活吧。”
    “我不結婚總可以了吧。”
    “別淨說些孩子話。”
    “我是說真的，我不要其他人，隻要你。”
    “東豪。”近乎歎息，他的歎息一它比最年邁的老人還要多，東豪從小就是死腦筋，決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轉彎的餘地。要他怎能麼說？
    “我就隻要你……”
    像孩一樣，一定要智書相信他而不斷重複。
    “但是，東豪，你總不能讓爸爸和媽媽失望吧。”
    “他們已經有兩個兒子了。”
    “兒子和媳婦是不同的。”
    “那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我隻要你，要是你以後敢找個女人回來，我一定會殺了她。”
    他的表情是認真的。他一直認為東豪隻是無法理解喜歡與愛之間的區別，但是現在的東豪似乎又給他別一道難題了，以後結婚與否，對於他而言根本就無所謂，因為他的心早在很久以前的丟失了，但是東豪不同，東豪有家人，有他所沒有的一切。
    “東豪，人活著不能隻為自己。”
    “那你呢？”炙熱的視線抓住身下的人。
    “……我是孤兒，無所謂的，但是——”
    “你有我，你不是孤兒。”
    韓智書挑起一抹微笑，“傻瓜。”
    “你說人不能隻為自己而活，那我為你而活。”
    “東豪！”好氣又好笑，他根本就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我不是說這個意思。”
    “那你想說什麼？”韓東豪眼大眼等待他的回答。
    一時語塞，他不知怎麼說了。“……沒什麼。”
    “所以，你不會去哈爾賓了。”祈待的目光望著韓智書。
    怎麼又返回原點了？第一次感到韓東豪執著到可怕的程度。“這個明天再說吧。”拍了拍還抱在他的腰上的手，示意他放手。
    將還是心有不甘的韓東豪留在房內，韓智書推開門，但卻在關門的一刹那間僵住了。
    媽媽什麼時候在這裏的？
    唐欣直直地站在一旁，沒有任何表情，有一瞬間，韓智書似乎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些他從沒有看過的東西——恨意。
    媽媽聽到他們的對話嗎？聽到多少？
    選擇逃避的心態，韓智書希望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們地直對視著，都在等待對方先說話，良久，他似乎看到媽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回複平時的表情。
    “東豪怎樣了？”
    帶著慈的微笑，這個是他所熟悉的媽媽。“沒有事的，隻是固執了點。”
    “這個孩子就是這樣，”唐欣無奈的搖頭，拉著韓智書的手，“走吧，我們下樓去吃水果，不要理那個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