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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雖然我們很快的分開了纏綿著的擁吻,但還是被無缺看到了。
隻是一瞬間,我看到他眼睛裏流透出難以言喻的複雜。
無缺臉上閃過稍縱即逝的複雜之後,還是恢複了原來的靦腆與安靜。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躲在寧奇的身後,希望能盡快度過這令人尷尬的時刻。
寧奇反倒笑嘻嘻的把我摟在懷中,然後滿麵春風的招呼著無缺。
我不忘瞪了一眼寧奇後,勉強衝著無缺擠出一絲幹澀的笑容。
寧奇問無缺有什麼事。
無缺說沒什麼事。然後雙手下意識的藏到了身後。
我看到他手中拿的是本書,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縮回了手。
三人僵持寒暄了一會,無缺就先行離開了。
看著無缺漸行漸遠的身影,竟比先前還消瘦了幾許。
我有些惱寧奇,先前當著無缺的麵,他竟敢對我那樣的親密,也不顧及人家的感受會怎樣?
寧奇握住我不斷掙出的手道:先前你懷疑我和無缺有什麼,打現在起我就斷了你胡思亂想的念頭……
從那以後,我們三人又恢複了以往的融洽。
不同的是,三人行時,寧奇夾在了我和無缺的中間。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生命中看似無憂卻又充滿煩惱的一年。
最近越發的忙碌了起來。
這都歸結為師傅留在穀中的日子驟然多了起來。
在師傅的嚴格教導下,寧奇近乎成了劍癡,無缺似乎成了針灸師,我也幾乎成了樂師。
再這樣下去,不癡也得瘋。
真真是怪悶的慌。
這天夜裏,三人好不容易得空說會話,為了解悶,我給他倆來了個心理小測試。順便探探他們的內心世界……
我對他倆說,請現在隨口說出二個成語來,不要用心想,隻是隨意想出來的才最有效。
片刻後,
寧奇的答案:多多益善,取而代之。
無缺的答案:亡羊補牢,防微杜漸。
聽到答案後,我心裏不禁暗歎了一聲。
接著我對他們說,前一個成語是代表了你對愛情的態度,後一個則代表了你對人生的態度。
他倆的表情告訴我,對此有所懷疑。
我接著又說,當然隻是個小遊戲,並不能代表本人正確的觀點。
他們聽後,相視一笑,卻異口同聲的要求我也說出二個成語來。
我略微一楞,然後狡黠的一笑道:我此時沒想到,等想到了再告知你們。
寧奇給我一個:‘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後就離去了。
無缺衝我展顏一笑後,也靜靜的離去。
其實我想到的是:相濡以沫,相忘江湖。
一連幾日,三人多忙於修練,少了聚集。
我白天忙於學習音律,到了夜晚才得空修練無影劍。‘飛花逐月’我已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隻是這無影劍,想來已修練了一載,現在竟越發的沒有進展了,還不似先前時練的得心應手了,我常常苦思冥想的陷入忘我境界,就像現在身在浴桶裏,連水溫變涼都是後知後覺。我正起身更衣,房門卻在這時被強行推開了。我還未抓到衣物,就眼睜睜的看著興高采烈的寧奇跑進我屋,嘴裏還嚷道:一一,我有事情……我驚惶失措的站著不是蹲著也不是,隻得又回到了浴桶裏。(幹嘛不用‘飛花逐月’躺在床上?)我全身被變涼的水溫刺激的發抖,那個臭小子突然好像消失了似的,竟然無聲無息了。我抬頭瞧了瞧,發現他像木頭人似的站著動也不動,隻有鼻子血流不止,看起來還像個活人。
我咬牙切齒的罵道:色狼!渾蛋!快給我滾出去。
他的魂總算回來了,接著他支支吾吾,麵紅過耳的說著:“一一……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他總算識相的滾出去了。
我快要瘋了!我瘋了算了!
我給他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現在年齡大似一年,要懂的男女有別,進我屋前要先敲門,沒我的允許不可進門,他怎麼老對我的話置若罔聞?這回一準被他看光光了,要不他也不至於流鼻血。(汗!何一的身材也會讓人噴血?)
這回真惱他了!
第二天,我隻見到了無缺。
我說怎麼不見了寧奇那位?
他說寧奇昨夜兒好像發燒了,鼻血流個不停,自己給他施針他忙說沒事。隻聽他衝了一夜的涼水澡,天一明就不見他人影了。
我心想:臭小子,敢情到了青春萌動期了!
無缺說完寧奇後,就說我臉色看起來不好,是不是病了?
我忙說沒事,隻是夜裏有些受涼,已喝過薑湯,發過汗,沒什麼大礙了。
我至今也無法抵擋無缺的美色與溫柔,又因我和寧奇纏綿被他看到後,心中一直有所愧疚。雖然不知他對寧奇的心是如何,但每次看到他望著寧奇的眼神總是幽怨中彌漫著溫柔。
唉!我真舍不得這麼絕色的佳人,受到傷害。
隻聽無缺柔聲道:“如果身體不適一定要及時治療,不要怕施針,不要怕吃藥,更不要怕麻煩。”
我感動的一塌糊塗,連忙點頭應著。
都過三日了,也沒見著寧奇。
最不喜他這樣了,總是畏首畏尾的,有問題就解決,有什麼說什麼,動不動就不見人影。
他這缺點是越發的與日俱增了。
我心裏煩悶的睡不著,開窗透透氣。殘月如勾,涼風習習,隻見一人獨自徘徊在月色之中。
我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有些飄零的美。
他發現了我的注視後,有些猶豫的朝我走來。
他低低的站在我麵前,沉默著。
我原本是想痛罵他一番,隻是不知從何開始了。
罷了,沒心情了!我轉身後,他卻從身後抱住了我。
他說,他要他離開無憂穀了;
他說,他要我等著他回來接我;
他說,他舍不得我、放不下我;
他說,他忘不了我的吻,我的氣息……
他說了許多,卻獨獨沒說他愛我。
我緊緊咬著嘴唇,妄想壓製住那不斷蔓延的痛楚,因為它肆虐的不止是我的心……
我問他幾時離開?
他說就在這二日。
我離開了他的懷抱,麵對他道:“好。夜深了,我該歇息了,你也回屋睡吧!”
他被我的果斷閃了一下神後,滿眼神傷的說:“一一,我知道你心裏惱我,我原是那晚上要告訴你的,不曾想會…都是我不好,等這次我回去完成母親的心願後,就讓師傅為我們做主成婚。等我們成親之後,幸福逍遙的過一輩子,再也不用分開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母親心願,報仇真的那麼重要?上一輩的恩怨,為何非得要強加在下一代人的身上?恩恩怨怨何時了?我就不喜寧奇這種迂腐的思想,認死理,不開竅。成親?你想成親就成親啊?想的美!
我賭氣的說:“誰要和你成親?我情願嫁給無缺。”
沒想到這句話竟成了我們鬧翻的導火線。
他臉立馬變了,語氣也變了:“好!我早猜到你心裏有他。打從他來時,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先前還嫌我和他走的太近,原來竟是怕我阻了你的好姻緣。你說,你幾時心裏竟存了想嫁他的念頭?那你又想置我於何地?”
我真真被他氣死了,都說年齡大一歲,心眼兒也跟著長一截,他這都長了什麼心眼兒?
我又氣又急道:“我多早晚說心裏有他了?我平日裏說的那些好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現在一句氣話,你倒當了真。我算是白認得了你了!”
他竟然反駁道:“我也白認得了你了!怨不得現在和我生疏了起來,我原不及他美麗溫柔的討你歡喜。等明兒我一走,你們少了我這個礙眼的,便可以肆無忌憚的親近了。”
我泣不成聲的說道:“你走,我再也不想見你。打今兒開始,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
他聽完這話後,沒有言語,隻是憤然離去。
他真走了!竟然連頭都沒回,我死死的倚著門,眼淚打濕了我胸前的衣服,都冷到心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