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是緣是劫 第一百章將忘情 唯留容顏幻舜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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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去心神,慢慢的跟著灼兮,路過曲水假山,步步回廊,莊嚴的大殿赫然寫著“養心殿”三個字,她很少來這,今日興頭突起,想來看看他每日必到的地方,朱紅的懸柱,上麵盤繞著龍鳳,停住腳步,稀稀疏疏的歌聲零零傳來,清麗怡人,灼兮朝寐語嘿嘿一笑,湊近寐語的耳邊:“原來遲哥哥還有佳人。”
輕聲輕步的上前,蹲在門口的德公公抖索的站起身來,笑道:“小姐怎麼來了。”
灼兮想朝裏看看,奈何什麼也瞧不見,低下頭來問道:“遲哥哥在裏麵幹什麼?”
“這·····”
德公公的欲言又止讓她更加疑惑,小聲說道:“我不能進去嗎?”
德公公忙著擺手,這位主子要進去誰還敢攔,側著身子躬身道:“容奴才進去通傳一番。”
灼兮點點頭,回到寐語身旁,低頭朝著手嗬嗬氣。
寐語見她這樣,問道:“小姐很冷嗎?”
灼兮放下手,背在身後,笑道:“其實還好。”
寐語拿過她的手,一片冰涼,替她捂著,正巧看見了寤易,下意識的轉轉身,側了過去,寤易經過時稍稍的停頓了下,很快卻又跨了過去。
灼兮睜著眼眸,低聲問道:“寐語,你不喜歡寤易嗎?”
寐語仍是低著頭,不答反問:“小姐怎麼這樣問?”
灼兮一副深思的模樣,才說道:“我以為是這樣的。”
沉重的雕鏤玄門被打開,裏麵的歌聲已停了好久,灼兮大步的跨了進去,四處尋著湛彥遲的身影,最後停留在了淡藍色宮裙的女子身上,麵色淡然,見到她時微微一笑,素手拿著琵琶,如若一朵身居穀中的幽蘭。
寐語朝他們一福:“拜見王上,浣昭儀。”
灼兮微微愣了一下,低聲問著寐語:“昭儀是什麼?”
還沒有聽見回答,湛彥遲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就捂住她的手,不禁冷眼的望向德公公,德公公立馬低下頭,暗汗直擦,看來下次應該直接請這位主子進去。
灼兮見沒人回答她的問題,又問了遍:“昭儀是什麼?”
湛彥遲心底很不悅,自她醒來以後幾乎是不踏出舜華殿的,殿內僅僅三人,每到一定的時間,他處理好手頭的事就會陪伴在她身邊,他更不會去告訴她她們的存在,低聲道:“沒什麼,天這般冷,怎麼還跑來?”
灼兮不高興道:“我每日都呆在舜華殿,很悶。”
湛彥遲皺皺眉,摟過她的身子,坐在軟榻上,低哄道:“若是悶就要寐語陪你到禦花園走走,下次再來就坐著步輦過來,你身子畏寒,若是病了,又要喝藥。”
提起藥她就一臉的苦惱,轉眸看見浣蘭安靜的坐在一角,欣喜的跑了過去,挽住她的手,朝湛彥遲說道:“我剛剛在門外的時候聽見這位姐姐彈的曲子很是動聽,那我可不可以以後常常去她那裏玩玩?”
她開口,他自然是允的,走進她的身旁說道:“已經入冬了,凡是雨雪天氣就不可去。”
灼兮歡呼起來,摟著他的脖頸說道:“我就知道遲哥哥最好了。”
說著小臉向他蹭蹭,湛彥遲薄唇微勾,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心情大好。
回去的時候,湛彥遲並未作陪,一國之君,少不了的政事要處理,灼兮不願乘坐步輦,想要去禦花園散散步,對她來說,與其是散步,倒不如是玩耍,步伐輕盈,嘴裏不知不覺的哼著小曲,寐語不覺的抿唇笑出聲來,灼兮回頭停住身子,問道:“你笑什麼?”
寐語立刻板下臉,正經說道:“沒有,寐語隻是覺得小姐哼的曲子很好聽。”
本就是小孩心性,得到誇獎,自然是很高興,樂得一笑:“我總覺得這個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寐語失笑的看著她,她總是說什麼都很熟悉,到頭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的小姐,隻要開心就好。
鈴鐺環佩,一身石榴紅海棠宮裙盈盈走上前來,垂珠眉輕挑,耳垂上的金環黛珠輕輕搖晃,雙繡芙蓉霞雲披裹住肩頭,丹唇輕提,帶著微微的譏笑之意。
灼兮轉過身來,看著眼前妝容華貴的女子,手一時不知往哪放,輕輕的扯了下寐語的衣袖,顯示著她的不安。
寐語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說道:“不知這位是哪宮娘娘?”
那女子身後的青色宮裝女子出聲道:“這是容樂宮的娘娘傾貴妃。”
話剛落,清明的聲音傳來:“奴婢是舜華殿的寐語,拜見傾貴妃。”
傾貴妃眉眼盯著寐語,並未要她起身,宮裏哪位不知王上寵愛舜華殿的那位女子,這個丫頭倒是機靈,知道先搬出宮殿的名稱,以示主子的身份,可她是堂堂北定公主,北定王的嫡女,十裏紅妝出嫁,哪裏比不上她了,眉眼輕瞟,淡聲說道:“倒是個機靈的丫頭。”
灼兮倒先是急了,見著寐語還軀著身子,出聲道:“你可不可以要寐語先起來。”
傾貴妃淡笑一聲說道:“你是誰?”
灼兮低身看著寐語,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她的眼神讓她慌亂,小聲道:“我是灼兒。”
“見到我家娘娘為何不行禮?”
“行禮?”灼兮喃喃道,湛彥遲從未讓她行過禮,偶爾也隻見寐語他們向他行禮,這會兒,她的手慌亂的不知往哪擺放,清澈的眼底滿是委屈,小聲說道:“可是你是誰啊?”
傾貴妃素手往腦後擺擺,原來不過是個癡兒,她還以為是哪來的傾城美人,站進了幾分,也不為難她們,:“起來吧,本宮是北定公主,南漠的貴妃。”
灼兮並不是很懂這些,寐語也沒有向她提起,喃喃說道:“那昭儀呢?”
“她的分位比本宮略低幾等?”
身後的宮女適時出聲:“娘娘,今晚是您侍寢呢?先走吧。”
聲音恰到好處,入了當中人的耳,灼兮更加迷糊了,隻聽見寐語淡淡的聲音:“恭送傾貴妃。”
灼兮立刻拉住她的袖子,慌忙問道:“寐語,什麼是貴妃和昭儀,還有什麼是侍寢,為何我看見傾貴妃看到那二字時臉色也好了許多?”
寐語輕歎口氣:“她們都是皇上的妃子,也就是小姐的嫂嫂,至於侍寢·····”
她真的不知怎麼去解釋,記得她第一次來葵水的時候,嚇得蹲下身子,不肯理睬任何人,最後悶悶的問著寐語她是不是要死了,寐語隻是心疼的拍著她的後背,小聲跟她解釋這個緣由,最後在她懷裏沉沉睡去。她知道很多人在她背後說她傻,甚至是癡兒,隻是被王上給壓製住了,可宮裏這麼多人,哪裏止得住,她隻求小姐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