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是緣是劫 第八十九章三三離 與君相依才為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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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她又睡了三日,無人知道這三日對蘇扶意味著什麼,隻有他心裏清楚,是蠱發作了,可是他記得蠻伊曾聯絡過她,說找到了煙蘭草,可以壓製住,怎麼會這樣?
她的情況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隻是心內難免鬱結,他放下她的手,替她斂好被子,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床上的人悠悠的睜開了眼,他立刻坐下去,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累,除了累就是困,她晃晃腦袋,呆呆的看著他,疑惑道:“你是誰?”
蘇扶的臉色頓變,又隻見灼兮手搭在額間,喃喃道:“我知道,你是蘇扶,這兒是西秦。”
蘇扶嗓子突然幹澀,不知道說什麼好,也許忘記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呢?動了動唇:“要不要起來走動會?”
說著,扶起灼兮的身子,細心的幫她穿上鞋子,灼兮被他的動作嚇到,慌忙擺手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蘇扶尷尬的停手,站起身來,看著她自己穿好鞋子,抬起眸來,朝他笑了幾分,蘇扶這才覺得眼前的女子才是他所認識的。
灼兮笑道:“怎麼了?”
蘇扶臉頰一鬆:“沒什麼,隻是我要先回南漠一趟。”
灼兮低下頭來,臉龐露出愧色,是她害的他急忙趕來的,手上必定還要重要的事情。
“對不起,我····”
話還未說完,蘇扶就氣惱起來,他看著她露出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這丫頭,可不可自私一點,歎了口氣:“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朋友有難,必當全力以赴,是朋友就不該負你,我去南漠十日,十日之後我必定會回來。”
灼兮不知說什麼是好,在最困難的時候,他的出手相救,是對她最好的恩德,低頭說道:“好,我等你。”
他指向桌上的那瓶藍色圓瓷,說道:“那是我新配置的藥膏,藥膏應該不錯,每日分三次,塗於胥晉北的傷口上。”
灼兮點點頭,認真的記住他的吩咐。送著他出了門口,常尋恰好從外回來,驚訝問道:“蘇扶兄這是要去哪裏?”
蘇扶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要回南漠幾日,灼兮就托付於擱下幾日了。”
常尋眉頭微皺,不高興起來:“莫說這話,你若沒來,我也必定好生照看著。”
蘇扶這才安心的上了馬,揚長而去。
灼兮收回視線,走進房內,正巧看見琢顏從裏間出來,對她淡笑道:“還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她隻是羞澀一笑,宛如江南水鄉的碧玉小姐,低聲說道:“姑娘喚我琢顏便可。”
原來與她的名字一樣,同含了個灼音,見她十分拘束,灼兮輕聲道:“你是常大哥的徒弟,喚我灼兮便可。”
她隻是點點頭,話卻不多。
灼兮看了她一眼,便走了進去,胥晉北的臉色比來的時候好了許多,雖蒼白了幾分,但不再是死灰一片,她解開他的衣袍,胸口上的劍傷已經開始愈合了,蘇扶的藥果然見效,淡淡的清香透過指尖,碰觸到他傷口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起那日的情形,她還是害怕,細心的上完藥,她和衣躺在他身旁,拿起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的,他的手掌很大,總能裹住她的手,她在他的耳邊喃喃的講著好多事情,從開始到太妃離世前,不斷的喊他小胥公子。
日出時分,朝陽升起初光,揮灑在一片大地上,灼兮早早的起了個床,來到院中,端起一盆水,清洗著那把轉魄劍,上邊沾染的血跡被她細心的清洗,手愣愣的扶住晃動的玉墜子,這是她親手係上去的,那時她還頑皮的向他討著玉鈴鐺,卻一直沒有消息,也罷。
琢顏從外麵抱了些柴火回來,灼兮趕忙起身去接,琢顏慌退了好幾步:“姑娘,你身子未好,怎麼能做粗活呢?”
灼兮忙說道:“沒有,我的身子沒有那麼嬌貴。”
她見琢顏還是那個樣子,訕訕的收回了手,這才問道:“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
琢顏向前方指了指說道:“前麵有個樹林,裏麵有很多竹子樹木,都是在那裏拾的。”
灼兮點點頭,她還在想著做一把躺著的椅子,這樣,胥晉北就可以出來曬曬太陽了,不用每日悶在房裏。
走出院子,來到琢顏說的那方竹林,清雅寧靜,幾度風吹來,還有沙沙的聲音,她忽然想起她跟胥晉北說的人生四十樂事,其中一項便是倚竹,聽雨倚竹,可他還趟在那裏,拿出斧頭,看著這些竹子,她要為他做一把躺著的竹椅,他曬曬太陽,她就給他將他們之間的事。
也不知砍了多久,灼兮扔下斧頭,十指早就磨破了,起的泡水混雜著血水,她竟也沒感覺到疼,收拾著竹子,暗想:這些大概夠了吧,拖著長長的竹子回到了小院子。
常尋剛為村裏的病人把完脈回來,就見灼兮一人在院內敲敲打打,驚訝問道:“灼兮,你這是在幹嗎?”
灼兮抬起眸子,朝他一笑:“常大哥,你回來了。”
常尋不理會她,徑直走到她身旁,見她藏住自己的手,不禁皺皺眉,一把拉住她的手,破了的血泡,皮都翻了出來,他看得都疼了,問道:“你都不疼嗎?”
灼兮搖搖頭:“不疼,做我願意做的事,怎麼會覺得疼呢?”
常尋拉起她,走進房內,拿出一盒藥膏,塗在她的十指上,她在怎麼樣,也是堂堂小姐,如今這般下場,什麼都不怨,自顧自的為著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隻要他好,她就願意做任何事。
涼涼的藥膏塗在十指上,灼兮說道:“我終於理解到了靜姐姐的心情。”
常尋愣住,紗布纏上她的手指,聽到她飄渺不定的聲音:“願意為心愛的人去死,我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常尋並不接她的話,隻是說道:“好好的活著,對誰才是好的。”
說著往外走去,院內就穿來敲敲打打的聲音,鏗鏘有力,聲聲入進她的心頭,大概,她提到他的禁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