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卷【夢裏不知身是客】 女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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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噼啪噼啪,有燒火的聲音,麵上轟的一暖,心裏一涼,莫不是昆侖神顯靈,知道我是假的要燒死我吧?也好,也好,這本就是我的夙願。閉著眼睛等待,安靜…。仍隻是燒火的聲音,“月亮女神,請您指示!”這次是祭祀大人的聲音傳來。
睜開眼,祭祀大人已托著紅盤走至我的麵前,紅盤的下麵是一個火盆,確切的說那火盆就在我的麵前,奇怪,什麼時候多的火盆?
“這是?”我用手指著那明黃色的枕頭,又向死神的方向望去,隻是祭祀大人離我太近,擋住了我的視線。
“回月亮女神,這就是那異數。”他托著盤子的手放低了些,“嘶…。。”倒吸一口涼氣,這哪是枕頭,分明是個嬰兒,明黃色的緞子用緞帶緊緊束著,那嬰兒連動都不能動。隻露出一張小臉,皺皺的小鼻子,小嘴允吸著,眼睛空洞的睜著,應該剛出生不久。莫不是想在我麵前燒死她?
“她不是異數!”想都沒想我大聲吼到!上前搶過那嬰兒抱入懷中。
祭祀大人後退兩步,似是被我的舉動嚇到。“這…月亮女神殿下!”又恭敬的跪下。
懷裏的嬰兒,手腳都用黃色的緞子緊緊的纏住,可憐的孩子,可憐你還不知人情冷暖就要這樣死去!又想起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不!我不能讓你死!不能啊!不能失去你!不能,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孩子般,死死的抱著她,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落下,有一滴落到了那孩子紅皺的臉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瞬間,心死灰複燃!
我抬頭,迎著死神探索的目光,“她不是異數,她是我的孩子!月亮女神的孩子!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隨著我的叫喊,下麵開始騷動,祭祀大人依舊低頭跪著。我輕蔑的看著他,多麼狠毒的人,為了證明自己的占卜,竟然連嬰兒都不肯放過。
月亮女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請您,請求您幫幫我,幫幫我的孩子吧。求求您!驀的回頭,“偉大的昆侖神啊!請您保佑我和我的孩子吧!告訴這些愚昧的人類,他們犯了多麼可笑的錯誤!昆侖神啊,睜開您的眼睛,看看吧!”我瘋喊,那孩子在我的懷裏微微顫動了一下,我忙把她裹進鬥篷裏。恨恨的看著死神,他一驚,我又看向一旁的彥,他也是一臉的疑惑!心底搐動,又想起伊娃說的話,這孩子應該也是個低賤的存在吧?摟著她的手又緊了些!
下麵已經有人嚷嚷了,祭祀大人抬起頭一臉的無奈,欲伸手奪我的孩子,我左手撐著塌努力的將身體向後挪,右手則死死的摟著我的孩子。一陣狂風吹來,吹開我的麵紗吹掉了我頭上的帽子,對上我的麵,祭祀大人身子一顫,伸出的手縮了回去,低著頭退下台階。嗬嗬,可笑,又被我的死人臉嚇到?看向懷裏那孩子,那孩子無比空洞的眼睛也看著我,仿佛在笑,是我的孩子啊,她不怕我,“上天!我恨你!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還要讓我的孩子受苦!”我吼的歇斯底裏!身體象被人抽去了靈魂。大腦嗡嗡作響。
轟隆隆,轟隆隆,兩道閃電伴隨著雷聲!轟隆~又是一聲,一道閃電正劈到那火盆,整個火盆觸電,呲呲閃著光絲作響,“啊~~”有人大喊著什麼!人聲鼎沸,下麵又亂作一團。
我沒有看任何人,慌忙的站起來,抱著我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衝下了台階,我瘋跑著,許是被剛剛的閃電震懾住,沒有人攔我,我跑啊跑啊,離那火光越來越遠,身體失重,一個椋倉側身重重倒地,左手使勁撐著孩子的頭,右手把他摟的緊緊的,吃力的坐起身來,奇怪,這孩子怎麼不哭呢?莫不是?借著月光我看到她已閉上了空洞的雙眼,莫不是?右手顫抖著移到她的小鼻孔,“哈…。”長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活著就好。
把棉鬥篷解下鋪到雪地上,我也躺了下來,鬥篷的一角嚴嚴的裹起我的孩子,很好,很好,讓我歇會兒。。歇會兒…。。
“哇…哇……”明亮的哭聲喚起了我的意識,我緊張的用手拍拍她,身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哇…哇…。”可能是餓了吧。
我吃力的坐起身,撲撲身上的雪,凍的麻木的手放入嘴裏尋找一絲溫暖,用勁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咬破右手食指,血不情願的流出,生怕它凝結,使勁擠擠,放入嘴裏一股甜腥,用力允吸,再狠狠一咬,輕笑,伸進那孩子的嘴裏,哭聲停止了,我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