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卷【夢裏不知身是客】 祭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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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就看到濃烈的火焰,越來越近,士兵們舉著火把照亮天際,死神就這樣抱著我一步步走近,眾人皆單膝跪下,嘴裏麵喊著什麼,我除了‘單於’這兩個字之外,什麼也聽不懂。隻是他們跪著,那些火把與我的視線相平,雖然隔著一層麵紗,卻也晃的我眼疼。
死神穿過士兵,迎麵我看到裝扮與那日月食無二的祭祀大人,有種莫名的滑稽相,他恭順的退到一側,我才真正看到了昆侖神的祭壇,祭壇兩邊樹著兩根金屬的旗杆,藍色的鷹旗正隨風飄揚,漢白玉的階梯,共有三段,每段都有十八層,我在心裏默默的數,在最頂層上有一個銅塌,隨著火焰的照射發出耀眼的光,上麵披著一張虎皮,看的我兩眼發杵,塌的後麵是一座漢白玉的墓穴,高高聳起,兩邊分別立著展翅翱翔的銅製雄鷹!並不奢華,但宏偉的氣魄足以讓人臣服!
死神輕輕地把我放到虎皮銅塌上,我微微一怔,抓住他欲轉身的衣角,他一臉柔和的看著我,“莫怕。”溫暖的大手拍拍我的肩,然後抓起我早已冰涼的手放回到我的腿上。趁著月光,他的臉很溫柔,我馬上揉揉眼,肯定是看錯了,他坐在了我的左手邊背衝我,隻是我的位置比他高兩節台階。
又是一陣噼裏啪啦的口號聲和眾人的下跪參拜,他也站起來單膝跪向我,我擺擺右手,故作鎮定,禮畢,眾人歸位,我看到祭祀大人坐在了第二段階梯上,他的下麵又坐著很多人,皆身著莊嚴的服飾,應該都是貴族們和部落頭領。隻是都背對著我,看不見他們的臉。一時間莫明的安靜,仿佛是等待著什麼。
有一人闖入視線,隨著火焰,他下馬匆匆跑上階梯,眾人又跪下喊著口號,跑道祭祀大人麵前,他微微低頭表示致禮,祭祀大人也站起低頭還禮,遂又坐下。迎著火光,我看到了他的臉,心複絞痛,彥向我和大單於行禮,雖刻意掩蓋,仍看出他麵色匆匆,心事悠悠,眼神沒有在我身上駐留半刻,心又被撕開了,猛烈的震動。
他坐在我的右手邊與死神同排,默默注視著他的背,流不出一滴眼淚。
下麵早就炸開了鍋,有人開始大聲的吆喝,眾人附和,隆隆的我以為是打雷,原來是有人在敲鼓,那人身著紅衣,發束紅帶,揮舞著雙手上的鼓錘用力的敲打出鼓點,那鼓架在空中,足比那人高出三個頭,隨著鼓點越來越密,一群人一湧而上,各個都是紅衣紅帽,隻是都帶著鬼獸的麵具,數數足有十二人,他們動作笨拙的跳著,有些滑稽,因離我距離較遠,所以我看到那紅紅的一片張牙舞爪的亂舞,忽然聯想到煮熟的紅螃蟹和青螃蟹的某廣告詞,竟笑出了聲,換來死神不屑的一瞥,我乖乖的低下頭不再看去。
天已經全黑了下來,應該有八點鍾了,我想,他們依舊舞著,我的胃也跟著開始叫囂,看向右邊那個人的後腦,心又一緊,頭又低了下來。用來祭祀我的是怎樣的女人?想起那日伊娃說漢人在這裏隻能受盡屈辱,應該是個漢女吧?現在究竟是哪個皇帝?為什麼讓這些夷蠻如此囂張!憤恨的捏緊拳頭。
“哼…哼…”迎向這鎮幹咳的聲音,死神凝視著我,那眼神足以讓我虛汗勁出!我困窘的望向他?不知何事“月亮女神殿下,請您主持祭祀儀式!”死神轉身站起來恭敬的說。
哦…。我看下去,祭祀大人雙膝跪地,手裏脫著一個紅盤舉過頭頂,裏麵裝著一個明黃色的緞枕頭,在月光的照射下緞麵發著幽幽的光,階梯下眾人跪了一地,那螃蟹舞不知何時結束的,糟糕,又走神了。
“這是…。。”我看著死神,指著祭祀大人說。
“請您接納我們對您虔誠的信仰!月亮女神殿下,感謝昆侖神將您帶到我們的身邊!”死神有腔有調的說著麵向我跪了下去,彥也跟著跪了下去。我也很想跪下,隻可惜我的粽子腳根本動不得。我傻了眼,看看月亮,又回頭看看那個漢白玉的墓穴,祈禱著昆侖神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