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烈火 第12章(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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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梅雨山莊,就被痕烈急急的送入轎中。仿佛在保護珍寶似的,要把我藏起來。
看遠處,還是一樣喧囂的街道。我蹙眉,轎簾依然左右搖曳,而自己的命運是否注定隨波浮沉,飄忽不定,想起溫婉的吟柔,還有那獨特的青衣儒衫,心無聲的缺失了一處。知道蕭晗從心底開始消失。傷感侵襲…
匆匆一路,腦海裏全部是那青衣儒衫,還有那剛別過的刺眼緋紅。心無聲抽痛。思緒很亂。
“小姐,到了。”聽到青兒,碧兒的招呼聲,思緒才回轉。
走下轎中,抬眼看去,瀟湘別院,隻看到那院牆中別致的江南名竹—翡翠綠。眼中就盡是霧氣繚繞,知道這裏承載的太多了,是與蕭晗那份情的歸宿。知道了痕烈不想讓我再為失去梅雨山莊而傷心,所以帶我回瀟湘別院。其實我知道他想讓我自己麵對過去的感情。很感謝他的貼心,身為皇子卻為我這不知名的小女子而這麼用心,我豈能不感動,不在乎?想起這個男子,如此偉岸,卻為我如此上心。想起他為我療傷,想起他為我生病而靜靜的守護,想起他今日全心全意的守護,我怎能不上心?在心底蕭晗離開了,痕烈注定要走進心底的。
很想感謝他對我的溫柔與在乎。“諾,謝謝你。”
看見她那一彎碧泉中的霧氣,知道她受的傷,懂她的疼,知道在梅雨山莊晗的離開帶給她多大震撼,多少失落,看到如今她眼中對我的刻意安排種種感動,那一聲謝謝足以讓我滿足。想把她就單純而霸道的留在自己的保護範圍裏,讓她不受傷。
“傾盡風雨靈動,
碧霄動情,
竹影婆娑,
隻為紅顏笑。”
語罷手指輕揚,他的手裏是一隻通體翠綠的玉笛,在那無數次揚起惡魔笑容的嘴角處飄出動人音符。陽光灑在這個金色的人兒身上,更是貴氣遮眼,那飄揚的藍色青絲,在翠綠的竹影深處,隨風輕舞。動人的天籟傳來,更是人秒曲妙境更妙。
輕笑出聲,在他笛聲的觸動下,卸下近來的所有悲傷,在陽光的溫暖下,對他柔柔一笑。指觸琴身,樂符也隨著他的笛音飄散開來。在翠綠的瀟湘別院,他笛音的霸道,我琴聲的溫婉,是那麼協調,別院深處的翡翠綠也仿佛感受倒我的歸來,風吹處,影動葉動,竹影輕浮。
“碧兒,你看那畫麵多美啊!小姐像下凡的仙女,純白無暇。而皇太子金色的妖嬈富貴,霸氣十足。此刻笛音琴聲,多麼動聽啊。”說著羨慕的話,眼神全是崇拜神情的青兒,眼裏全是那唯美的畫麵,眼神也定格。
“是啊!多般配啊……。”說話者好像故意拖長尾音,青兒太過於沉醉,沒聽到那聲音裏幾許怨念,幾許不甘。誰會注意到一個安靜的容易被人忽略的丫頭呢。
與痕烈的笛音合奏,仿佛譜出了天籟般的和諧。竹影深處,翩然的白,火熱的金色。此刻是那麼的唯美。
“不錯,不錯,嫣然的琴聲溫婉,殿下的笛音霸氣,兩者相得益彰,老朽好久沒聽過如此和諧的音符了。”遠處溫和的聲音傳來,知道是自己癡情的老爹。
轉身看去,好久沒有看到爹爹了,雖然依然溫和,還是一樣的劍眉星目,隻是那衣衫沒有昔日華美,眼神沒有昨日笑顏,鬢角也飛出了幾絲白發。自病了許久之後,沒有回來瀟湘別院,在參加蕭晗的婚禮前,自己的昏迷,讓自己忽略了他。爹爹,除了娘親以外最親的人,此時在經曆了這麼大的打擊後,他是顯得如此疲憊,如此脆弱。如果娘親看到此時爹爹的失落,定然會傷心落淚的。現在的他不是位高權重的王爺,仿佛是在失去妻子,孩子後很是受傷的落寞之人。
“爹爹,深秋了,天涼,青兒去拿件披風來。”眉宇深處的傷,讓我心痛。還是擔心他現在略顯單薄的身體。
“碧兒,去那些滲湯來。”
吩咐完侍婢,自己也走到爹爹身邊扶他坐下,芳娘去世,蕭晗也搬離了結義府邸,諾大的園子,隻剩我和爹爹了,所以自己以後要多孝順他了。
“嫣然,不用這麼緊張,爹爹看到你醒來,你沒事,放心了。隻是晗兒他……”知道爹爹要提起蕭晗,心陡然一驚,想逃避。
“結義王,蕭兄,他已娶得佳人美眷。成為了一對璧人。我想他還有何他求,至於昔日過往讓它過去豈不更好。”抬眼看見他如惡魔般輕鉤的唇角。還有那霸道十足的男音,知道就是替自己解圍的痕烈。
“好,好,不提不提。晗兒既然有了自己的幸福,嫣然身體也已康複,就讓一切隨風也好。好久沒聽過嫣然的妙曲了,今日卻有幸欣賞到太子與小女的絕妙組合,心甚是驚醒。現在天色善早,就讓老夫陪著太子喝杯水酒如何。”
“好,那我就陪結義王飲酒,來人拿酒來。”爹爹聲音帶笑,痕烈也很是豪爽。
“你們如此雅興,那我就輕彈一曲為你們助興。”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滿麵笑容,心情也掃去一些陰霾。
"琴聲起,弦不停,指尖流轉。輕輕吟唱。
喜看和諧融四座,
舉杯同飲千盅。
人生難得醉顏紅!
新朋舊友,
今日又相逢。
樓外龍江濃似酒,
更兼春日春風,
心情舒暢已朦朧。
衷心祝願,
長壽眾詩翁!"
“好詞,詩美琴美,不過佳人更美。哈哈……結義王的公子夠俊俏,至於小姐更是美的讓嫦娥也含恨啊。”遠處傳來中氣十足的男音。口氣霸道,語氣豪爽。
“太子,王爺,蔚丞相拜訪。”
隨著青兒的音落,我看到了步入竹軒內的老者。樸素的衣衫,卻沉穩而有風度。眼神不怒自威,全身散發著讓人正視的威嚴,目光犀利,眼角更是掩藏著讓人發怵的霸氣。五官深刻,此時也是唇角帶笑,可是他的笑容不是爹爹的儒雅無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陰狠。在他的掃視下,還有那唇角陰狠的笑讓我想起了芳娘,全身不由一冷。
“是蔚相啊,今日哪裏的風讓您大駕光臨寒舍。”爹爹擺起了我從沒見過的世俗的笑容,起身迎接蔚相。
他不就是蕭晗婚禮上那位與爹爹並坐的老者。他是蔚相?吟柔的爹爹?他來做什麼,腦海深處湧出些許不安,可是我也沒想太多。
“蔚相,既然來了,也來陪本王和兩杯,難道你們兩個親家聚在一起。”
“是太子殿下啊,老臣拜見太子殿下,未知殿下也在,微臣討饒了。”
“蔚相何必客氣呢?結義王是我的皇叔,蕭晗是我的兄弟,我既是常來的,蔚相今日既然來了,何不飲兩杯呢?何事急於離開?莫不是小王會壞了蔚相什麼美事?”痕烈口氣不怒自威,他全身散發著皇家的沉穩和權勢。
“哪裏,哪裏?能見到太子殿下,微臣也很是高興,那既然太子邀請,那微臣也就討饒了。哈哈哈……。”豪爽的笑容,盛意拳拳。
“來,嫣然,快來拜見蔚相。”爹爹也是注意到了蔚相看我的眸光別有深意吧。
“莫嫣,拜見蔚相。”輕巧的駐足,嘴角含笑。
“嗬嗬,小姐請起,小姐如此美豔動人,讓小姐行禮真是折煞老夫啊。”
他的眼神緊緊的定在我身上般,從進門到現在不曾離開。想來我也是第二次見他,和他不曾相識,此時他的目光確是如定格般在我身上。眼神裏全是探究之色,更讓我不是明白。
“小姐當日去給小女與令兄的婚禮賀喜,老夫先謝過了。”
“蔚相何必這麼客氣,蕭晗是我的兄長,吟柔小姐如今也是我的嫂子了,本是一家人,觀禮是必須的。隻是嫣然前幾日身體不適,隻在婚禮上祝福,是嫣然失禮在先才對,蔚相今日何必言謝呢?”
隻能硬聲聲把晗的名字用全稱帶過,因為禮節,他以不是但屬於我的晗了。對於蔚相的到來更是摸不著頭腦,隻能做足禮節靜觀其變。
“嗬嗬,小姐也不必客氣,能與結義王結成親家,老夫也很是開心。還記得那日小姐你三笑傾城,更是讓不少公子哥兒迷了心啊!”
“嗬嗬,嫣然,哪敢自稱傾城之容,隻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笨丫頭罷了,蔚相太過於誇獎了。”
想起那日自己笑的動人,可是心卻牽掛在蕭晗身上,沒注意到周圍太多愛慕的目光。想來痕烈緊緊的懷抱,就是在宣布自己的所有吧。
“亦諳兄,老夫看小姐也是扶柳之姿,不知歲許幾何?配過人家沒?”
“蔚相,玩笑了。小女也不過剛過十六,成人之禮未過哪能許配人家啊”
“那就太好了,老夫一見小姐感覺甚是投緣。而小兒翌晨也剛過弱冠之年,年方十八,小姐既未許配人家。不知老夫是否有緣與亦諳兄再接親家啊。”說完就等爹爹的答複。
聽到蔚相口中的翌晨,本是全然的陌生。蔚相今日來提親的,而那個人我卻全無映像。
“蔚相,這……。”知道爹爹不想為難我的意願,抬眼看我。
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絕那對於我來說陌生之人。
“蔚相,何必著急呢?嫣然小姐與翌晨兄並未見過,蔚相這不是難為人家小姐呢麼。嗬嗬……”
聽到蔚相的提親,心猛然一驚,知道她如仙的美會招來無數的愛慕,其實本不該自己插嘴之事,在看到她皺緊眉頭的慌亂神色,就想給她與保護。蕭晗剛離開,就有有愛慕之人,知道她的魅力不能小覷。隻是婚禮的小小露臉,就招來一匹來頭如此大的狼,還不知日後的競爭更激烈,為自己捏把冷汗。不知道該怎麼牽絆她。
“蔚相,在下也覺得太子之言甚是,再說,在下隻有嫣然一個愛女,所以還想再多留她幾年陪伴我的身邊。”
看到痕烈的急切,我的慌亂,爹爹是最好的和事老。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希望可以拒絕蔚相。
“哈哈……太子和亦諳兄多慮了,老夫也不急,小兒不日將從南山學藝歸來,到時候見見小姐,也許小姐也會注意到犬子啊。”
說著眉宇盡是寵溺與驕傲,而痕烈的眉頭緊縮,看來翌晨也非池中物。
“那小女子就等他日有幸見得蔚相的令郎了,也許他日公子見了我未必喜歡我這平凡之女。”
不想爹爹和痕烈在為難,既然要見麵,那還能托些時日,後麵的事,遇到了再說吧。
“嗬嗬,小姐果然是大家閨秀,說話字字得體,既然這樣,那就等他日犬子歸來,再商議啊!那老夫不打攪王爺和太子的雅興了,今日先告辭。”
“不送。”看著青兒送走蔚相,而痕烈滿是擔心的眸光。爹爹眼神裏的詫異。我知道未來的日子注定更多風雨。而自己的傾城容顏帶來的不知是禍還是福。
“爹爹,諾,我忽感身體不適,想休息了。你們談。”不想他們過於擔憂,而自己思緒還是很亂,此刻隻能做鴕鳥的心態,把自己藏起來,不要麵對了。
看著她翩然離開,知道她不想麵對感情。也不想違背她的意願,我決定暫時離開。
“皇叔,我先行離開,望皇叔細心照顧嫣然,對了她還得服用媚寇凝香。”給她留下她的續命之藥,知道那是需要自己鮮血調和的,為了她,全心全意的願意。
痕烈離開,我依然呆在瀟湘別院,近日來,提親之人踩破門欄,忙壞了喜歡清靜的爹爹。
“小姐,小姐,李尚書的公子求見,兵部侍郎的公子求見……。”
看著青兒,碧兒手忙腳亂,聽到無數求見之人,亂亂的心,覺得開心,覺得好笑,知道他們喜歡的莫過於我的傾城容顏。
“青兒,不要念了,我不想見他們,你讓爹爹回絕了吧。”自己心還沒痊愈,何必去讓他人傷心,不如早早的拒絕了好。
“小姐,小王爺和少夫人回來了,王爺讓奴婢問小姐去不去前廳。”
剛阻止了青兒為我將來的絮叨,小丫頭剛剛的眼神全是一副娘嫁女兒的表情,我的將來,她比我更憂心。而此刻眼前的碧兒就帶來讓心不舒服的消息。
“小姐,難過的話,就回絕了吧,說小姐不舒服就好了。”青兒眼神裏全是擔心之情。我知道她不想我難受。
“碧兒,你去回話,說我馬上到,青兒過來幫我梳妝。”既然逃不開,不如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