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些遙遠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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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鳴人,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立著的男人冷冷的目光慢慢鎖定了眼前的鳴人,眯了眯眼之後,他輕歎一聲,“當初果然就該殺了你的。”
“啊,是。你沒殺我是你的失策。就如同現在,我要揍你一頓。”鳴人分出數個影□將鼬圍在不遠處。而那邊的鼬依舊是一臉冷淡,仿佛被逼入如此境地的人並不是他一般,他有些清冽的嗓音緩緩響起,鮮紅的寫輪眼依舊是轉動著的三勾玉,
“我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查出來了。……當年那件事。”宇智波鼬頓了頓,闔了闔眼,嗓音有些低沉。
鳴人手指輕輕攥了起來,要不是因為流矢之術,又因著這證據已經被團藏毀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不用費這麼多年的力氣來查這麼一件事。
“宇智波鼬,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你過於傲慢,過於自以為是。你總以為事情會按照你想的所發展,但是,人類是不一樣的。而事情,也不是總會如你所願。”鳴人身上開始緩緩環繞起淺紫色的查克拉,他噙起微笑,
“さて、宇智波鼬,你做好被我痛扁的覺悟了嗎……”說著鳴人挺身而上,那嗓音悠然劃過空氣仿佛帶起一圈圈淡淡的漣漪,那飛快的速度讓鼬都不禁一驚,“我可不會因為你是病患就手下留情哦~”
那少年帶著笑意的語尾輕輕揚起,仿佛空氣裏都散落了那少年溫煦的笑。
鳴人避身閃過那人的天照,越過那團熊熊燃燒勢如破竹的黑火,躍到一旁衝著他一拳就擊了過去。鼬不慌不忙地閃過鳴人的一擊,卻被那少年身後的查克拉形成的尾巴纏繞上了腰部,然後就被那少年一拳擊中了麵部。鼬爆發開查克拉後退一步,盯著眼前的少年不禁輕皺起了眉頭。
——明明都形成了妖狐之衣……為什麼還能這麼閑庭散步一般。而且……他渾身環繞的查克拉竟是變成了淡淡的紫色……與以往的藍色和妖狐化的紅色都不一樣。
“呐,鼬。你要怎麼辦呢。佐助已經知道了你的全盤計劃的話……你已經功虧一簣了哦。”聽著那少年仿佛幸災樂禍一般懶意十足地吐出的話語。
鼬眨了眨眼,表情一片漠然,“我會逼他出手的。”
“即使殺掉他也在所不惜麼……可惜啊,鼬,他已經知道了你的目的,就算你真的把他殺掉他也不會出手的。佐助就是這樣的人。我了解他。”
鼬輕抿住了唇。
“鼬,回木葉吧。”盯著那人臉頰上那一片紅腫,鳴人又何嚐不知道是這個人讓了自己。不禁輕歎一聲,嗓音如風般飄過鼬的耳際。
因為自己這麼多年來精心的布置都被佐助知曉而一時有些慌亂起來的鼬,明白自己隻有殺掉眼前這個少年才能再次激起他的恨意,才能真正實現永恒的萬花筒……可惜,還是和那時一樣,即使想下手,理智告訴自己一定要下手,終究還是看著那少年溫煦的笑意下不去手。這少年,為了他們兄弟倆,費勁了心思。這少年,成為了他布局裏唯一的意外……
優秀也是有煩惱的,有了力量就會被人孤立,也會變得傲慢起來。而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傲慢,才會認為就算留下這少年的命,也不會對自己已作下的計劃產生一絲一毫的偏差。也許,又有那麼點不想殺害這少年的偏心……並不僅僅是九尾人柱力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鼬也說不清楚。
——也許在那些自己還對暗部懷揣著夢想的純粹的日子裏,也許在那些自己經曆著重大變故而不得不掙紮的日子裏,那少年總是帶著那溫煦懶意的笑容靠著櫻樹偶爾發呆偶爾耍賴的模樣。那少年笑起來的時候,總讓他覺得,從心底開始溫暖起來……仿佛那些讓人心煩的事情都已不再是問題一般。
“鼬,佐助是不會要你的眼睛的。回木葉吧。”
“鳴人君……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回去了的。”鼬不禁有些心亂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如既往晶亮的眸子,鼬轉身不去看他,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開始結印,“那,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這男人就如一陣輕煙一般消散在鳴人的麵前。如今已然可以伸出七尾的鳴人是可以阻止這少年的離去的。但是……
鳴人身上淡紫色的查克拉悄然淡去,恍然間,那少年唇角綻放一抹稍稍苦澀落寞的笑來。宇智波家的人,都是那麼倔強那麼死鑽牛角尖,不是自己伸出手去,他就願意拉住自己的手掌的……
而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麼立場來留下他呢。他除了佐助,已經沒有親人了。而佐助,又是為了什麼才回到木葉的呢……
想起那少年三年前那句幽幽的“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呢。”鳴人不禁耳根開始微微發熱起來,不會是……
猛地搖了搖頭扼住自己這種想法,鳴人提醒自己,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是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命運了麼……又在奢求些什麼呢……那些不屬於自己的,終究不會屬於自己。
現在的鼬需要冷靜一下,而能將他帶回木葉的人,終究不是自己。不知為何,因為這個結論而有些稍稍難過的鳴人輕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在看到卡卡西關心擔憂的目光之時,鳴人輕掠開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裏流光四溢,“卡卡西,回去吧。回木葉。”
他這樣說。
陽光正好,微風輕拂開那少年金色的劉海,那雙藍眸在那陽光下散發著驚心動魄的光芒,他唇角的笑意順著那空氣輕輕的震動,直融入卡卡西的心裏,恍然間融化了心裏不化的堅冰,然後卡卡西推了推護額,一直以來有些紊亂不安的氣息終於平緩下來,然後他輕輕點頭,彎起那隻露出的眼睛,
“恩。”
鼬離開了與那少年會麵的森林,抿起的唇瓣有些發白起來。而正在鼬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就被那帶著三名部下兀的出現在麵前的佐助攔住了去路。
鼬不禁有些想要苦笑起來。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在這種心亂的時候,又遇上了佐助……他還沒想好要怎樣來應對已經知道了一切的佐助……
但是,即使鼬心裏再不安再失措,他的麵容依舊是麵無表情,眸光靜寂無波。整個人身上環繞的氣場依舊是冰冷漠然拒人於千裏之外。
“愚蠢的弟弟啊,你還真是軟弱啊。輕信一個人會讓你失去判斷的能力嗎?”鼬決定在這種場合,還是先試探一下佐助到底知道了多少,以及那金發男孩究竟有沒有找出足夠的證據。他卻看見對麵的少年,黑如墨的眸子裏恍然溢出些許晶亮的光芒,亮晃晃的,足夠刺痛人心。
“鼬,你還要騙我多久。”清風徐徐拂過兩人的對峙,帶起枯敗的落葉輕劃過兩人有些僵立的畫麵,然後佐助兀的柔和了眉眼,他輕喚道,“哥哥,和我回家好嗎?”他這樣說,嗓音輕柔。
“……回木葉嗎?”半晌,鼬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不,不一定是木葉。我是你這世上僅剩的親人。即使沒有萬花筒,我也不會輸給宇智波斑。”那少年渾身環繞的氣場簡直要讓宇智波鼬相信著,這少年說出的話絕對會實現了一般……
佐助,你,果然長大了呢。
“果然事情敗露了麼……”鼬輕輕呢喃,眸子裏飛快閃過一瞬流光,“佐助,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他嚴肅地說著,寫輪眼裏的三勾玉卻是悄然旋轉了起來。
“隻要不是強行把你的眼睛塞給我。”佐助平靜地注視上鼬的眼眸,看著他猛然一縮的瞳孔和微微流瀉的訝意,輕劃開唇角的弧度,
“鳴人說得果然是對的。他說,你絕對會利用萬花筒寫輪眼來修改我的記憶,讓我重新燃起對你的恨意。”
——又是,鳴人嗎?
佐助的話語不禁讓鼬的唇邊染上微微的苦澀之意。這少年果然是他計劃裏唯一的變量,那麼是自己忽略了他,還是……潛意識裏根本不想抹殺他呢……
“那麼,你是如何做到的呢。佐助。”鼬闔了闔眼,語氣漠然地問道。
“當然是鳴人給我的方法。”佐助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抿了抿唇,“哥哥,和我回去好不好。我會治好你的眼睛,治好你的箔……回去吧。”
這是佐助三年後,第一次用著有些撒嬌語氣的話語哀求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自己唯一的親人的男人。
鼬不禁一呆,他看著眼前已然拔高了身節的少年,聽著他的話,不禁神色有些恍然,想起了那時候他們一家四口還很幸福地在一起歡笑的時候,他背著那還是孩童的少年踏過一地殘花,在那櫻花飄飛之際,邁過如流水般匆匆的時光,緩步走來。
那時的少年如一隻小包子一般可愛,嗓音甜糯衝他走來,“哥哥哥哥,陪我訓練吧~”那時的他總忍不住彈一下他的額頭,又因為任務不得不說,“對不起佐助,下次吧。”他已經,欠了這孩子多少次“下次”了呢。
……鼬的思緒緩緩飄飛開來。可是,那人的野心卻讓他不得不舍棄自己小小的私心,去保全木葉村。宇智波一族應當是世代都忠於木葉的。而他,就是受著這樣的教育長大。
現在,這個私心卻因為鳴人和佐助的話語慢慢地膨脹起來……鼬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提醒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讓佐助失去永恒的萬花筒,也失去殺了宇智波斑的唯一機會。
“哥哥,你不用擔心那麼多。我和鳴人聯手,沒有什麼困難是過不去的。我們是最強的拍檔。”看著自家哥哥沉默寡言的模樣,佐助也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不禁輕歎了口氣如此說道,“哥哥,我保證我會贏。我保證我不會死。偶爾,也請信任一下我這個弟弟吧。哥哥。”
鼬看著眼前少年眸中堅定地光芒,不自覺就想要相信這少年所說的一切了……而現在的少年一副不把自己帶回去治病就誓不罷休的模樣,看上去也是不可動搖了。就像鳴人說的那樣了吧,如果自己當真對他出手,他也就動也不動站在那裏任由自己殺掉。
“佐助,你不了解斑。也不了解他的強大。永恒的萬花筒隻有對上永恒的萬花筒才有勝算。你是我最後的希望……”
“正因為是希望,才有無限可能。”佐助柔和但堅定地打斷了自家哥哥的話語,輕勾起的笑容光芒四濺,仿佛可以灼傷人心。看著這樣的佐助,鼬的心中都不進微微一動,他明白現在的佐助的心思,他也明白鳴人想要挽救他和佐助的心。可惜,他們都不了解那個人的恐怖。
但是現在的自己也隻有跟隨著佐助,才能慢慢摸索開一切,才有機會將自己的眼睛給他。也才有機會摧毀宇智波斑的野心。於是宇智波鼬看著眼前一臉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不禁輕歎,
——不愧是宇智波家的血統啊。
他雖是這麼感歎著,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也沒有因為自家弟弟而改變自己一絲一毫想要給少年眼睛的想法……其實宇智波鼬你自己也是如此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呢……
宇智波鼬輕舒了口氣,看上去像是妥協了一般,“隨便你了。佐助。”
聽著這話的佐助,眸中刹那間亮起的光芒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般,純粹地歡欣。
不論鼬的答應是暫時的假意還是真心,但是佐助還是帶著鼬開始往木葉趕,為了鼬的病能夠被治好。而那邊的鳴人則是聽說了自來也的任務,感受到胸中兀的湧起的不安感,也隨之趕向了雨隱村。
三人之間就這樣錯過了。而正因為這樣的錯過,便真真正正成了天人兩隔。最後再見時,便是物是人非的悲涼淒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