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跳轉。
    那時，政局還沒有那麼混亂，雖然有些騷動，也都隻是小打小鬧。總體來說還是平靜的。
    兩人相繼在朝廷上獲得了一個職位，季滔是督察院左僉都禦史，公儀複則是大理寺少卿。
    兩人本是舊識，自然金榜題名之後要一起慶祝。兩人來到一個茶館，喝著茶一起暢聊……
    “小弟恭喜季兄成為狀元郎。令尊必然十分欣喜。”公儀複舉杯。
    “哪裏哪裏，公儀兄也是尾隨其後，拿了個榜眼。如此年紀能如此，也是十分不易的。”季滔謙虛道。
    季滔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在殿試上，皇上在出題問對子的時候，我看公儀兄明明心中已有應對之策為何不說？”
    公儀複看季滔發現了這個，也不得不說了。也是，自己平日成績在國子監時，功課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平日與先生對對子時也沒見過如此水平。
    偶爾還能說出個完美的對子，讓先生激動萬分，胡子一抖一抖十分有趣。對子本是最為簡單的也可以說是最難的題目，如今被季滔覺察也不足為怪了。
    公儀複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季兄想要知道其中的緣由？”
    “那是自然，請務必如實相告。”季滔點頭肯定道。
    公儀複先不著急說，飲過一杯毛尖，潤了潤喉。這才輕輕啟口：
    “你知道我的家族，公儀家族吧？”
    “那是自然的，公儀家族是京城貴族家族之一的，怎會不知。不過並不是特別出名，但也不是一點名氣都沒有的。”
    公儀複聽完季滔的敘述，玩味的把玩茶杯，一邊轉一邊說：“那你可知有關我家族的一些傳言？”
    “讓我想想……”季滔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公儀家族好像曾是前朝貴族。後來前朝被滅，公儀家族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殺反而能繼續榮華的家族。”
    公儀複笑了，將茶杯放下道：“市井傳言確實有可信之處。公儀家族正如你所說是前朝貴族，而能如此自然是與我家族祖訓有關……
    ‘不要過於出頭，也不要過於低調。要善於借風使舵，要保存自己實力。讓上位者不敢動你，不會忌諱你，也不會把你作為犧牲品，輕視你。’”
    頓了頓，公儀複接著說：“這祖訓代代相傳，每人都必須遵守。”
    季滔若有所悟。
    公儀複相信，以季滔的領悟力他已經明白了。畢竟他家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季氏家族，在那樣的家族長大的，個個都是人精。
    “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是家中獨子。公儀家族世代隻有一位男丁，這也是公儀家族——一個能夠榮華世間四百年的家族的詛咒。”
    季滔不語……
    頭磕到了車框上，公儀複疼的醒了過來。
    揉了揉自己隱隱發痛的頭，心想怎麼做了這麼個夢，事情都過去了七年之久，如今季滔和自己已經被官場這個大染缸給染得越來越黑。
    怎麼還會想到曾經的事情？那時自己還有些許張狂，沉不住氣，那時應當不要欲言又止就對了。皇上也就不至於到現在還有那麼一點忌諱。
    都是季滔——這家夥最近總是在自己麵前晃，出現了那麼多事情，害的連做夢都能夢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