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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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之前,對於同性戀,女人一直都持無所謂的態度。
她不支持同性戀。因為如果人人都去做GAY了,那這個世界離末日也就不遠了。上帝既然創造了男人和女人,那肯定還是有他的道理的。
不過她也不反對同性戀,因為,別人喜歡什麼樣的人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隻要不傷害到其他人,別人怎樣生活,他人無權指責。而且,有時候是彎是直,不是理智能夠控製的,如果真的愛上了,逃不開,那就祝福他們好了。
即使現在自己受了傷,她也依然無法把罪責歸咎到同性戀身上,她不是那種會遷怒無辜的人。
其實,女人真的很想大哭一場、大鬧一場以發泄心裏的憋氣和委屈,可是,她從小到大就不喜歡爭,不喜歡搶,習慣了逆來順受的她即使後來學會了撒嬌,學會了使性子,卻依然沒有會無理取鬧,沒有學學會撒潑耍賴。要她像其他人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做不到。
女人呆愣了半天,最終也沒能說出一句責怪男人的話,隻是茫然的維諾了一句,聲音空洞的似天外回音。
“能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
男人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女人會如此反應,其實他倒寧願女人能廝打他、痛罵他一頓,女人什麼都不做,反倒讓男人更內疚、更痛苦。
男人沉靜了好一會,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才娓娓道來。
初一那年,他們相遇了。那年,安安以全市第一,學費全免的優異成績考進了他就讀的學校。那時的男人成績平平,在家人的介入安排下,安安和他成了同桌。
那時的男人高傲冷酷,健壯英俊,很受同學歡迎。而安安則完全不同,那時的安安長得瘦瘦小小,除了令人羨慕的優異成績,沒有什麼特長。
記憶中安安總是低著頭,或看書或寫作業,即使長有一副出眾清秀的麵容,也被他垂下的發梢所掩蓋。安安既不喜歡與人打交道,也不喜歡說話,一副小心翼翼、不願理人的樣子,總是容易被或嫉妒或不服的人欺負。
男人和安安的性格本來就相互衝突,所以沉默寡言的倆人雖然做了同桌,然而一個月下來,倆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甚至連話都沒怎麼說過。
直到有一天,男人忘記了帶課本,安安悄悄把書放在了桌子中間,當男人微皺著眉頭盯著他看時,安安那甜甜的回眸一笑,讓男人永生難忘。
初二那年,男人生日的那一天,在男人的誘拐哄騙之下,一向謹守本分、尊師守紀的乖學生安安竟然陪著自己逃課了,不但陪著自己瘋了一整天,甚至還在大冷的晚上,陪著自己躺在草坪上海闊天空得聊了一晚上。
當男人把安安抱在懷裏,嗅著他身上清新的體香時,男人感覺異常的安心。
初三那年,男人突發急性腸胃炎,那時候,男人的父母恰好都在國外,安安守了他兩天兩夜,每天不但要給絞盡腦汁的給自己喂食,還要照顧自己的生活和學習。可是,安安不但沒叫苦沒叫累,甚至還安慰男人。
那時候的男人覺得自己特別幸運,也特別幸福。
高一那年,男人迫於無奈跟父母出國探親。回國時,男人一心想要給安安一個驚喜,就沒有提前告訴他,甚至在回國前一晚,他每天必修的電話也沒有打。
第二天,當男人一回來,迫不及待的趕去找安安時,他看到是安安憔悴的麵容和深深的黑眼圈。然而,最讓他吃驚的是安安白皙的手臂上布滿的一排排青紫恐怖的齒痕。
在男人的逼問下,安安才告訴男人,他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等男人的電話,他生怕自己因為睡死而聽不到,所以一直不敢睡。每當疲倦的難以支撐的時候,他便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男人把安安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高二那年,男人戀愛了,安安的成績從全校第一一下滑到了全校三十多名。那時候的安安似乎有些不對勁,他不知道為什麼,隻當安安是因為成績下降的事情心裏有些疙瘩。隻是看著安安漸漸疏離自己,男人心裏有些堵。
後來女友逼男人在自己和安安之間做一個選擇,男人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安安,因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丟了可以再買,手足斷了,就很難再接上了。
一直到男人和女友分了手,他和安安的關係才又恢複到了正常,甚至比以前更親密了,而安安的成績也再次回到第一。
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和女人分手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原本悶悶的心也重新舒暢了起來。
高三那年,安安每天纏著男人學習,在安安的督促下,男人的成績飛速進步。那一年,他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打鬧,天冷的時候,甚至一起睡覺。
和安安在一起的日子,男人總是感覺很充實,那段時間是男人最開心的時候。
大一那年,男人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從那以後,安安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後來,男人和女孩確定了戀愛關係,安安不知為何,突然又和自己正常交往了,隻是,男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安安告知,他也找了女朋友。
從那以後,男人老是覺得心裏空空的,又悶又堵。即使和女友做著銷魂的事情,腦海中想到的依然是安安甜美的笑容。
男人覺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
大二那年,男人和安安爭執了幾句,便憤憤得想要離開。過馬路時,怒氣衝衝的男人沒有注意一輛黑色轎車正向自己這邊快速駛來。
隻覺得自己被人猛推了一下,然後便是一陣刺耳的刹車聲。男人頓時僵住了,無邊的恐懼籠罩著他,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男人甚至不敢回頭。
當時他就想,如果安安真的出了意外,自己一定不會獨活。大概老天垂憐,幸運的是,轎車在碰到安安褲子的時候及時刹住了車,那時候,車和安安已經幾近零距離。
每次回想起來,男人都會被嚇出一身冷汗。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對安安的感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兄弟之情,那天晚上,他和安安衝破了禁忌,擁有了彼此。
大三那年是他們最甜蜜的一年,已經確立了戀人關係他們相親相愛、彼此信任。他們不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不介意別人異樣的神情,飄蕩已久的心終於找到了停息的歸宿。
每日相擁而眠,嗅著彼此身上散發的體香,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
大四那年,安安的行為舉止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經常一個人皺著眉頭發呆歎氣。男人很擔心,可是,每次問他,安安都敷衍了事。後來沒等男人弄清緣由,安安就消失了。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抓牢安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不會讓他從自己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