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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鬧的弱冠之禮結束了，那一日忽然就像是成了一個分水嶺，大家好像都不太一樣了。
    尉遲於諾一下子好像成長了許多，也變得開朗起來，弱冠之後的第一次早朝，朝上的文武百官才算是真正認識到了他們國家的太子殿下，盡管那一日這位殿下並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是卻讓很多人都安心了下來，關於太子殿下種種的流言蜚語也大都消停下來了。
    這無疑不是一件好事。
    過了幾日之後，皇帝又下了一道命令，讓尉遲於諾主事本屆的科舉，由王爺尉遲一端從旁協助，為了讓尉遲於諾能更好地了解科舉，皇帝甚至下令讓尉遲於諾親自參加一次科舉考核，當然，有關這個命令，自然是私下宣布的。
    每年這個時候，桑梓國都大安，總是顯得很熱鬧，全國各地的學子們都紛紛聚集於此，開始構築他們一朝登科，金榜題名的美夢。且不論放榜之後的種種，至少現在，大家都是一心向前的。
    現在的桑梓是一個商業飛速發展的時代，但是讀書求功名也是千百年來不曾段過的風俗，不管曆朝曆代如何改變科舉的形勢，這種隻要讀書就可以有朝一日一飛衝天的活動，都是頗受歡迎的。
    尉遲於諾也算是趕巧體驗了一把這種天下學子們的盛事。
    經過差不多四個月的禁足，尉遲於諾終於再一次站在了宮外，獲得了自由，一瞬間他竟然有種逃出生天的感慨。
    站在宮牆外，尉遲於諾穿著一身布衣長衫，來到了宮門前那條街的一個涼茶鋪子裏，掃了一圈，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短打布衫的熟人坐在那邊吃這這家涼茶鋪子的招牌涼粉。
    “曹元恪？”尉遲於諾詫異地走過去，“怎麼是你來了。”
    曹元恪聞聲放下手中的大碗，一抹嘴巴就朝著尉遲於諾撲了過去，假哭：“小雨殿……小魚!可想死我了!”
    尉遲於諾一臉黑線的輕挪步子，錯開來，曹元恪反應到也快，踉蹌地超前衝了幾步，可算是停了下來，避免了臉麵著地的悲劇。
    “小魚……你都不想我的……”曹元恪一臉小媳婦的樣子，委委屈屈地蹭過來牽著看尉遲於諾的衣袖，“你找小聶跟錢袋子，結果都完全沒有提到我……我……我好傷心……嚶嚶……”
    不大的涼茶鋪子，此刻也是坐滿了人的，此刻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集中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尉遲於諾很想扯下自己的袖口塞這家夥的嘴裏。
    “夠了我知道了……”尉遲於諾強忍著衝動，問：“那他們兩個呢？”
    “嘿嘿，小魚你太容易害羞了。”曹元恪見好就收，說，“那兩個人不會來了，我們邊走邊說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尉遲於諾自然是巴不得離開這裏，沒有異議地就跟著曹元恪走了。
    “收到殿下從宮中傳來的消息，聶堯那家夥直接就說不去，讓我來，結果我就去找錢袋子，本想和他一起的。結果我連他家的門都沒進得去，他家的管家出來傳話，說他要準備參加這一次的科考，沒時間，叫我代他跟你陪個罪呢。”
    尉遲於諾震驚道：“錢袋子他也要參加科考？為什麼？他可是說一生都不會入仕的!”
    “我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那麼說的，但是如果他也入仕了，他跟小聶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更複雜，所以他才放棄了吧，現在這不是已經沒關係了麼。而且那兩個人，個個都說忙，其實也就是怕見對方罷了。”
    尉遲於諾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由得就心理難受了起來。
    “殿下不要想太多，而且這件事外人也是絕對不能插手的，殿下尤其不可以。”曹元恪看了一眼尉遲於諾。
    尉遲於諾皺眉問：“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知道，我這不是還借住在小聶家麼，差不多對事情的大概都有數，何況小聶被關的那幾天一直都是我去給他送飯的。”
    事情要追溯到四個月前，尉遲於諾回來的時候，聶堯雖然被段一峰求情救走，但是回去之後，還是遭了罪。
    段一峰雖然老了，但是他畢竟執掌過神捕門許久，自然知道怎麼樣的刑罰最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原本是用來問口供的，那一晚整個的被用在了聶堯的身上。
    聶堯跪在鋪滿了碎石子的第三，身上被荊條抽了白來下，整個裸露的上半身被抽的血肉模糊，那段一峰還不準他發出一點聲音來。
    下人們都是在一開始，一個老頭領著聶堯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被趕下去了的，但是曹元恪不是下人，還頗愛聽牆根，本來隻是想看看那個生氣的老頭到底要做什麼，但是看到的卻是那樣一幕，叫他幾乎不敢多看一眼。
    幸好那老頭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正式開始訓斥。
    剛開始的時候，說得還是那些精忠報國，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之類的話，但是沒說兩句，段一峰忽然話鋒一轉，坐到了聶堯跪著的前方的石凳上，低沉下嗓音，說：
    “我今天打你是為了救你，你應該心裏有數，現在我有別的事情要問你，你老實回答我。你跟錢家那小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硬扛著沒有倒下去的聶堯本來腦袋已經有些昏沉了，這個時候卻猛地精神起來，抬頭看著段一峰。
    段一峰看著他這個樣子，心理那不安更加落實了。
    但是聶堯卻把頭又垂了下去，說：“隻不過是一直從小在一起長大，關係好一些的朋友。”
    段一峰暴怒，猛地站起來一腳就朝著聶堯踢了過去，聶堯生生地受了下來。
    “翅膀硬了是吧？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啊？隻是朋友他給我下跪求我救你!隻是朋友他背著我跑去皇宮門口隻是怕我去晚了一步？你當子已經老眼昏花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