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知情知心 第一五七章 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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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已經計劃好的事情,就算是算計到了一切,真的到了開始的時候,也會發現,要做起來,也比實際上困難了許多,並且會隨著事態的發展變得越發困難起來。
季岑無奈地看著自己胳膊上綁著的吊帶,問孔策:“少主啊,那邊的老爺子已經真的發怒了耶,南邊的發展一直比較晚,老爺子基本上不太管那邊,所以我們接手比較容易,可是北邊,越靠近桑梓國都,大安的地方,老爺子手下的人越難纏,憑著我們這些人,完全不是辦法啊。”
壯漢溫煦身上倒是沒有傷痕,但是他從野熊變成熊貓的狀態來看,也是幾天幾夜沒合眼了。
“是啊,少主,我們對你安排的計劃倒是沒什麼意見,現在南邊這邊的勢力差不多都已經收入囊中了,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孔策也是揉著額頭,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說:“我本打算把北邊那邊的硬骨頭也啃下來的,但是果然還是低估了義父那個老家夥啊。”
“少主,現在的重點是你準備怎麼做,是跟老頭子翻臉,還是怎麼樣?”
“翻臉?”孔策嗤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翻臉的機會?三天兩頭派人來取我性命的事情難道你都沒看見?還是說你胳膊上的傷自己自己沒事捅著玩的?”
溫煦憋不住話,終於還是忍不住抱怨開了:“少主,你話是這麼說,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夠了,要保護你一個人就夠嗆了,你為什麼還要帶兩個閑人回來啊?那個叫餘於諾的,就算少你真的打算……打算讓他當我們的大嫂,但是那個叫曹元恪的家夥,一點武功不會,還到處打聽我們的內部消息,三天兩頭去煽動我們的兄弟跟著他混,那家夥到底什麼人,你都不管管的麼?”
孔策心說我比你還想揍他呢,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現在事情還都壓在尉遲於諾手上呢,就算是孔策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那家夥心中有數,不會真的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你就暫時安撫下下麵的弟兄好了。”
溫煦不服氣,還想說什麼,但是孔策斜眼過來,頓時溫煦沒音了,一個勁兒隻好在心中腹誹了。
“季岑,明天你就離開這邊南下,去鞏固我們新到手的勢力吧,劉顯臣去北邊遊說,能不能成功暫且不論,但是好歹在那些人的心中撬開一點縫隙,都是好的。不過南邊是我們以後不管是退守也好,還是進攻也好,都是我們的老底,也是我們的護身符,絕對不能出事。盡可能多地聯係當地的巨賈,還有地方勢力,能多連接一些都是好的。不過,韓琮那邊,你就不要去了,總之行事的時候,避開他們一些就好了。”
“誒,可是江南那邊,韓家可以算是最大的勢力了,為什麼要避開他們?”季岑不解,“要是能與他們交好,那豈不是事半功倍麼?”
孔策搖頭:“這件事你不必多問,不過……”孔策沉吟了一下,“也罷,那就這樣,不要與韓家接觸還是算數,不過,要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事情,你就不要顧及這條命令,放手去做吧。”
季岑猶豫再三,便不再問了,末了說:“那這邊的事情,真的沒關係麼?我不留下來照應也沒關係麼?”
孔策擺了擺手:“沒關係的,倒是你去南邊要小心一些,雖然說大部分勢力都被我們控製住了,但是難保不會留下一些老頭子的死忠,冷不丁從哪裏就冒出一隻暗箭來,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那邊了。不過高鬆錦已經在那邊了,也不會叫你一個人吃苦的。”
季岑笑了笑。現在南邊的形勢有多嚴苛,就算孔策不說,他也是明白的。更何況這件事朝廷也終於開始插手了,他們好不容易趁人不備,與其說是搶來,不如說是偷來的勢力,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四麵圍困的那些人給瓜分了。
不過孔策自然不會是為了這種事情而擔心他的,剛剛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因為他心中已經篤定了自己能夠做好這些事情而已。
真是的,這個人的自信心也實在是該收斂收斂了。
“我知道了,明早我就啟程,少主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孔策點點頭。
季岑又抬頭,衝著溫煦罵道:“你這個家夥保護好少主,做事也多動動腦子。”
溫煦一直還在消化著孔策叫季岑離開的事情,也知道,這一別,是不是還能再相見就是一個未知數了,心中忽然就鬱結了起來,看著季岑的時候,就難受起來了。
季岑看著溫煦這位壯士上演欲言又止的戲碼,頓時就是一陣惡寒,忍不住對孔策調侃了一句:“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我們這些人都是老頭子一手調教出來的,為什麼就這位壯士如此的實誠。”
“這樣的人,才能留到最後啊。”孔策意味深長地歎了一聲,忽然臉色就黯淡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自言自語樣地說,“但是我絕對不要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成為工具,也不要讓你們的後代成為工具。”
“所以我們才願意跟著你啊。”季岑笑著離開了房間。
溫煦看著打開的門,還是有些難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孔策,說:“少主,我以前都沒想過可能會有後代,但是要是事情了了,我會娶個老婆回來,生個幾個兒子,然後過繼一個給季岑的!”
孔策有些吃驚地看著溫煦:“你在胡說什麼?”
溫煦麵色為難,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麼開口。
孔策歎氣,忍不住為自己這個笨下屬歎氣:“你知道他不能人道了?”
溫煦沉悶地點頭。
“老頭子一開始是打算送他入宮的。但是那年皇宮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一下子管理就嚴苛了起來,他沒進得去,身體也白白被殘了。”孔策慢悠悠地說著,然後沉默了下來。
溫煦杵在一旁不說話。
“我能許你們的,也隻有以後了。”孔策說著,也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