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的身體是冰冷的，如成背著他一步步的走回家裏。
    “飛……。”
    後背上的人在哭，緊緊的摟住如成的脖子。
    一路在暴風雨裏走過，後背上那個摟著自己的男人，如成現在才覺得是真的，剛才的一幕幕還在腦海裏回轉。
    “飛……撐著，我們回去……。”
    身後的人緊緊的摟著，彎弓的背上，無論狂風暴雨多麼大。
    “好……。”
    如成背著我，這一生我都沒有感覺這段路途那麼長。
    兩個人泡在溫熱的浴缸裏，衝散剛剛的涼氣。
    如成沒有理他，一個人背對著我側身睡去。
    我依舊沒有吭聲，自己知道他在氣我。
    “如成……。”
    我的手觸碰了他的腰部，他卻狠狠的撩開，一下子我的手被甩在了牆壁上。
    是疼痛。
    他回過頭來看我，手上已經破了一點，他緊張的握住他的手，看了看，卻又鬆開。
    “你剛剛不是想死嗎？不是想離開我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安心，我現在生怕我一睡著你又出什麼事情。”
    “我也不想這樣……真的。”
    我第一次看見他流淚了，快要動輒我的所有。
    我一下衝過去摟住他的腰，他不動。
    我抬頭看著他犀利的眼神，我害怕，我啞口無言。
    他扒開我的手指，我死也不放的一股勁。
    他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任我抱著，我哭了。
    哭了好久，酸澀的眼睛疲累不堪。
    程成依舊很忙，上午半天我幾乎沒有做任何的事情，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上班，隻有我自己清楚。
    “怎麼了……慕容飛……今天狀態不對。”
    我放下東西，將資料放在他的麵前。
    佇立著一言不發，隻是看著他。
    他笑了，從口袋裏拿出一卷香煙，手指呼啦的抽出煙。
    “要抽一根嗎？”
    “不了。”
    “難道最後的一隻煙都不肯陪我抽嗎？”
    他夾著那根煙，站起來，繞到我的身邊。
    我驚訝的愣在那裏，我什麼也沒說，他居然都知道。
    錯愕的眼神跟他篤定的眼神對視，最終失敗的是我自己。
    “慕容飛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因為你太容易讓人懂了，也太善良了，你的所有表情都放在臉上，不要說我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年的商場經驗，我不會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否則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站在窗台前麵，拉開淡白色的窗簾。
    眼光花白的耀眼。
    “慕容飛，下一站你打算去那裏。”
    “下一站……。”
    我從未想過下一站去那裏，我隻知道要離開這裏，隨便哪裏都好，我不能再耽誤如成了，隻會成為他的累贅。
    “下一站……走到那裏就算哪裏吧……。”
    “慕容飛……人生有時候其實可以駐留，可以為失去的再次重新選擇，隻是你……太為別人著想了……。”
    他點燃香煙，藍色的煙圈從口中吐出，打著旋往上冒。
    “那個人，我太愛他，昨日的生離死別我還記得，可是我欠著另一個人的情，他曾經那麼愛過我，我卻徹底的傷害了他，你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很爛，很壞。”
    程成遞給我一個牛皮紙，“慕容飛這是所有的工錢，希望你以後再另外一個地方過得好。”
    我抱了抱程成，對他說：“謝謝你，程成，你會說我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我看著他正對著我，那種眼神似笑非笑，隻對我說：“如果你以後，過了好多年你還願意回來，可是好多事情都說不準……。”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好……恐怕我送不了你了。”
    我簡單的收拾了東西，身邊隻有一張卡，身份證，畢業證和結完的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