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真愛無敵,卻無法跨越生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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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以悠、韓傑睿和慕羽翔守在手術室外。聖以悠焦急的走來走去,他臉上的表情能夠凍死人。慕羽翔雙手抱臂靠在牆邊,他微微低著頭,令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韓傑睿坐在長椅上,緊繃著臉沉默著。
醫院安靜的走廊裏,聖以悠、慕羽翔和韓傑睿好像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他們的視線全都聚集在手術室門口,心裏默默為藍水心祈禱。
“如果……”慕羽翔先打破了沉默,“如果心兒……”
“不可能……”聖以悠不等慕羽翔說完,就堅決的否定了他的話,“藍兒一定不會有事!她一定會平安!絕對不會……不會……她知道我還在等她,所以她一定不會扔下去我……不會……”聖以悠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站在慕羽翔的麵前,肯定的說,“藍兒不會離開我的……絕對不會……”
“悠……”慕羽翔伸手拍了拍聖以悠的肩膀,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韓傑睿長歎一聲,開口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既然如此,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應該坦然接受,這是我們對水心妹妹的承諾!”
“不……”聖以悠大吼一聲,“我不要藍兒離開我,我不能失去藍兒……”
聖以悠情緒失控的跑了出去。
此時狂風大作,雷電交加。烏雲遮住了藍色的天空,瓢潑大雨傾瀉而下。雷聲震耳欲聾,風把雨吹散,迷迷茫茫一片煙雨……
聖以悠站在醫院的小教堂門口,他挺直著背脊,沐浴在迷蒙的煙雨中。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臉上,他緩緩閉上眼,悲傷的表情中夾有一絲憔悴和疲憊。眼角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金色的秀發此時好像失去了光彩……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聖以悠仰天長問,他想問問上帝,為什麼命運對他如此不公平。他從小就失去了家庭,受盡了生活的磨難,好不容易有一個如天使般的女孩將他救贖,然而現在命運又要無情的將她奪走,難道他就不能擁有幸福嗎?
聖以悠推開小教堂的門,他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耶穌雕像前,痛苦的說:“我從來都不信命、更加不信上帝!因為我一直都覺得,我是被你拋棄的人。我的人生顛沛流離、痛苦不堪!然而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不用付出什麼,就可以得到一切。而我呢?我一無所有,我想要的東西,都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能幫助自己、隻有依靠自己,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我從不求人、更加不會怨天尤人!但是現在,我求你……”聖以悠頹然的跪在耶穌雕像前,苦苦哀求,“我求你不要帶走我生命中唯一的光亮!我求你不要帶走我生命中唯一的幸福……”
靜謐的小教堂中回蕩著聖以悠的聲聲呼喚,從不屈服的聖以悠第一次向命運低頭,他求上帝不要帶走他最愛的女孩,不要留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
聖以悠跪在耶穌的雕像前整整一個小時,直到慕羽翔找到他:“悠……”慕羽翔扶起聖以悠,心痛的說,“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很很痛苦!我們都怕失去心兒,但是,我們答應過心兒,要接受事實,我們不能讓她擔心。”
“不,我做不到……”聖以悠用力的搖了搖頭,他抓住慕羽翔的雙臂,痛哭流涕,“我隻要一想到心兒會離開我,我就生不如死!如果我以後的生活中沒有了藍兒,那麼我寧願跟藍兒一起死……”
“悠!你瘋了!”慕羽翔瞪著聖以悠,嚴厲的訓斥,“你怎麼能有輕生的念頭呢?心兒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難道你要她不安心嗎?”
“我……”聖以悠剛要說話,慕羽翔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傑睿……”慕羽翔接起電話,韓傑睿告訴慕羽翔,藍水心的手術已經做完了……
護士將藍水心送到病房,韓傑睿、聖以悠和慕羽翔都焦急的等待醫生給他們一個結果。
醫生一臉凝重的對聖以悠、韓傑睿和慕羽翔說:“藍小姐的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她腦子裏的腫瘤已經惡化到了極限,這次我們隻是將她的命延長一點而已,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她還有多長時間?”韓傑睿問醫生藍水心還能堅持多久。
醫生回答:“三天。”
“三天?”聖以悠、慕羽翔和韓傑睿都愣住了。
“這幾天多陪陪她吧。”說完,醫生就走了。
聖以悠、慕羽翔和韓傑睿看著病床上的藍水心,久久說不出話來。
藍水心靜靜的睡著,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過分靜謐的氣氛使人喘不過來氣,隻有生命探測儀上的滴滴聲提醒著眾人,病床上的藍水心還活著。
聖以悠坐在藍水心的病床邊,他緊緊握住藍水心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淚一直就沒有停過。慕羽翔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韓傑睿站在床邊抱著雙臂,一臉黯然的表情。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雨漸漸停了,太陽也下山了。聖以悠、韓傑睿和慕羽翔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彼此都不說話。直到半夜,藍水心終於醒了過來……
“藍兒……”聖以悠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握緊藍水心的手,心裏忐忑不安。
藍水心慢慢睜開眼睛,隻是藍色的眼珠依舊渾濁無神。她微微抬手,撫摸聖以悠的臉。同時,慕羽翔握住了藍水心的另一隻手,長籲一口氣:“心兒,你終於醒了。”
藍水心知道聖以悠、韓傑睿和慕羽翔都在自己的身邊,她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無力的說:“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
“藍兒……”聖以悠在藍水心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把藍水心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悲痛的說,“藍兒,我一直都在等你醒來,我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你一定不忍心拋下我,所以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我還有多少時間?”藍水心的表情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我知道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弱了,你們不要傷心,我要你們笑著送我走。”
“藍兒,我不許你這樣說……”聖以悠的眼淚落在藍水心的手背上。藍水心摸索著為聖以悠擦眼淚:“悠,不要哭!答應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做傻事。你曾說過,我會永遠活在你的心裏。那你就讓我們的回憶陪伴你,直到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不……”聖以悠使勁地搖搖頭,“我隻要你,我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求你不要拋下我,我不能沒有你!我的人生是一場悲劇,而你則是我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沒有你,我以後的人生就隻會更加不幸……”
“悠,你一定要讓自己幸福。如果你不幸福的話,那我走的也不安心,難道你要我帶著遺憾和擔憂離開嗎?”藍水心努力睜大雙眼看向聖以悠,她很想再看一看聖以悠,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
聖以悠俯身抱住藍水心,吻上她毫無血色的唇,喃喃道:“藍兒,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
“傑睿哥哥……”藍水心不知道韓傑睿在哪裏,她隻能伸出手,讓韓傑睿握住自己的手,“傑睿哥哥,這輩子我欠你太多了。我的錯愛令你受傷,隨著我的離去,你的癡戀終於可以終結了。你是一個好人,所以你一定會遇到真心愛你的人,我會一直一直祝福你……”
“水心妹妹,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隻要我愛你就好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生活,也會幫你照顧翔哥和悠少,他們兩個不僅是你最重要的人,也是我的朋友和兄弟。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他們、照顧他們!”韓傑睿覺得藍水心像是在交代遺言。他知道,藍水心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現在他能為她做的,就是讓她安心。
藍水心很感激韓傑睿的善解人意:“謝謝傑睿哥哥。”“
“心兒,不要再說了……”慕羽翔不想聽藍水心說這些沉重的話,“心兒,你剛做完手術,應該好好休息。”
“翔,如果我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藍水心喘了一大口氣,衰弱的說,“翔,這輩子能被你愛,是我的幸福。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的心願……”
“我知道……”慕羽翔含淚點頭,“你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照顧自己,我們三個人是朋友也是兄弟,我們會彼此照應……”慕羽翔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心兒,你好好休息,不要為我們擔心……”
“嗯,我真的有些累了……”藍水心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