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真愛無敵,卻無法跨越生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倒計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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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以悠、慕羽翔和韓傑睿每天都陪著藍水心,他們四個人在普羅旺斯度過了一段既甜蜜又悲傷的日子……。
    時間總是飛逝而過,聖以悠、韓傑睿和慕羽翔都在一天一天的數著日子。每當傍晚來臨時,他們就會非常難過,因為這預示著又一天過去了,藍水心的時間也就不多了。盡管他們很難過,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每一個人就又要開心的笑著,因為他們不希望讓藍水心感到悲傷。所以,他們要笑、要開心的跟藍水心過每一天。
    聖以悠、慕羽翔和韓傑睿三個人誰也不提時間、不提病情、他們屏蔽所有敏感的話題。在普羅旺斯的生活,仿佛就隻有他們四個人,他們不與外界聯絡,隻活在四個人的世界裏。然而,就算他們可以忽略一切,卻不可以忽略藍水心的身體越來越差。
    現在藍水心要每隔一天就去一次醫院,醫生開給藍水心的藥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藍水心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聖以悠、韓傑睿和慕羽翔雖然每天依舊在笑,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笑容裏都有掩飾不住的苦澀和悲痛。
    ……
    晚上,聖以悠煩躁的在花園中走來走去,他不停的踢著地上的小草。最近幾天,他總是被一種不安的感覺籠罩著,心裏好像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快要無法呼吸了。
    慕羽翔走到聖以悠的身邊,按住他的身體,讓他冷靜下來:“悠,你怎麼了?這幾天你好像特別煩躁,就連心兒都感覺出來了。”
    ……
    慕羽翔之前在藍水心的身邊,與藍水心聊了一會兒,藍水心說聖以悠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雖然藍水心現在看不見了,但是她卻別人更要敏感,她能夠感覺到聖以悠的不安:“翔,我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心兒,我不許你這樣說……”慕羽翔捂住藍水心的嘴,他現在最不想討論的話題就是時間,他多希望時間能夠靜止,將他們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藍水心握住慕羽翔捂住自己嘴的手,無奈道:“我不說,難道我就不會死了嗎?翔,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們不是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嘛……”
    “心兒……”慕羽翔將藍水心摟進自己的懷裏,啞聲道,“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也無法做好心理準備!我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麵對!每天早上睜開眼,我就在祈禱,希望這一天長一點、再長一點!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覺,我不想讓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我希望夜晚永遠都不要到來,我……”慕羽翔的聲音有些顫抖,“心兒,我努力的告訴自己:隻要我們開開心心的和你過每一天,那麼就沒有遺憾了。可是,我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我痛苦的無處宣泄!我有很多遺憾!我不能平靜麵對!我不想讓你離開我!”慕羽翔緊緊摟著藍水心,他那雙烏黑的眼眸中含有一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藍水心聽著慕羽翔充滿悲傷的話語,心裏好像下起了大雪,又冷又痛:“如果連你都無法接受,那麼悠該怎麼辦呢?”藍水心重重的歎了口氣,她那雙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眸含著淚水,話語中滿是心痛,“如果連翔都失去了冷靜,那麼悠一定會崩潰的。這幾天,我能感覺到他的不安、害怕、彷徨和痛苦。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麼……翔……”藍水心抓住慕羽翔的雙臂,拜托的說,“翔,你一定要幫我照顧悠!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悠!”
    “心兒……”慕羽翔悲傷的看著藍水心,悵然若失的問,“你是不是愛悠比愛我深?其實在你心裏,最愛的人是悠!因為愛,所以你放不下!因為你們都深愛著彼此,所以你知道,悠無法接受你離開的事實,而你也放不下他!”
    “翔,其實我的心很小,一旦放下一個人,也就沒有地方再放別的人了。我之前錯愛了傑睿哥哥,後來我才知道我滿心裝的那個人其實都是你,而你就變成了我今生最愛的那個人,隻是後來……”藍水心的話頓了一下,又道,“悠跟你不一樣,當初我們產生誤會,我曾努力的想要將你從我的心裏拔除。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悠霸道的闖入了我的心,他強勢的讓我愛上了他。他對我的愛很深、很痛。他愛的執著、愛的瘋狂,我是他的執念、是他放不下的苦。可是……”
    “心兒,我明白了……”慕羽翔不讓藍水心繼續說下去,他已經明白藍水心的意思了,“悠對你是純粹的愛,他用他所有的一切愛你!可是心兒,你也是我的執念啊,你也是我放不下的苦啊!如果我都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那麼悠又如何承受呢?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悠,他是我的弟弟,我已經虧欠他太多了,所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嗯,那我就放心了……”藍水心點了一下頭,她有氣無力的靠在慕羽翔的懷裏,虛弱的說,“翔,我欠你們太多了。這輩子,我還不清了。但是下輩子,你們也不要再遇到我了!我能遇見你們,是我的幸運。但是你們遇見我,卻是你們的不幸。傑睿哥哥為了我,不僅傷心痛苦,還背叛了自己的父親。而你因為我,忍辱負重,背負了沉重的負擔。悠為了我,苦苦尋覓,蹉跎了歲月,最後還要麵對我的死亡!我是你們的惡夢……”
    “不是……”慕羽翔打斷了藍水心的話,他神色認真的對藍水心說,“你是我們的幸福,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們的人生一定不完整。是你填滿了我們缺失的那部分,是你讓我們知道愛一個人有多麼的幸福!心兒,我很愛你,他們也很愛你……”慕羽翔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最後,藍水心在她的懷裏沉沉的睡著了……
    慕羽翔將藍水心抱回她的房間,放在床上,然後就去找聖以悠。他心裏很鬱悶,想跟聖以悠聊一聊,但是卻看到聖以悠在花園裏來回踱步。
    ……
    聖以悠抓了抓自己金黃色的頭發,繼續踢著地上的小草,他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燥鬱的說:“我怎麼可能冷靜呢?我眼睜睜的看著藍兒一天比一天虛弱、一天比一天憔悴,卻沒有辦法,隻能默默的忍著!我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過日子,這樣的折磨,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快要崩潰了!”
    慕羽翔苦澀的笑了笑,反問:“誰不是這樣呢?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你以為傑睿心裏好受嗎?你以為我看不到你們臉上的笑有多苦嗎?你以為藍兒感受不到我們的痛苦和無奈嗎?可是,我們能怎麼樣呢?每個人都拚命的忍住心底的顫抖,都拚命的忍住心裏的恐懼。如果我們不這樣自欺欺人,那我們還能活下去嗎……”
    “要不要喝一杯?”韓傑睿拿著三個酒杯和一瓶威士忌對慕羽翔和聖以悠說,“反正大家也睡不著,幹脆一起喝一杯吧。”韓傑睿聽到了慕羽翔和聖以悠的對話,於是便拿了一瓶酒,打算跟聖以悠和慕羽翔一起喝。
    聖以悠和慕羽翔走到花園的圓桌邊,韓傑睿給他們分別倒了酒。聖以悠拿起一個酒杯,一口氣不停的將威士忌喝了下去,然後又讓韓傑睿給他倒了一杯:“倒滿!”
    “我隻是想讓你們喝酒放鬆一下,可不是想讓你喝醉。”韓傑睿隻給聖以悠倒了半杯酒。
    “囉嗦!”聖以悠直接奪過韓傑睿手中的酒瓶,直接往自己嘴裏灌。
    慕羽翔拿著酒杯,無奈的對韓傑睿說:“算了,隨他吧。”
    韓傑睿和慕羽翔碰了一下酒杯,沉聲說道:“水心妹妹現在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她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慕羽翔不解的看著韓傑睿,問:“什麼意思?”
    韓傑睿喝了一口酒,他覺得嗓子裏好像有股火焰滑過,又澀又苦又辣:“我有沒有告訴你們,水心妹妹也許就這樣睡過去了。”
    “什麼?”聖以悠聽到韓傑睿的話,雙眼緊盯著韓傑睿,問道,“什麼叫睡過去?”
    韓傑睿仰頭看著夜空,慢慢的說:“腦瘤在水心妹妹的顱骨裏逐漸長大,令顱內壓升高,壓迫腦組織,導致中樞神經損害,危及生命。醫生說,水心妹妹的腫瘤緊挨著中樞神經線,所以不能做手術切除。在水心妹妹的生命漸漸耗盡的時候,她沉睡的時間也就越來越長,然後就在睡夢中……離開……”
    慕羽翔愣住了,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臉上露出驚恐和錯愕的表情。聖以悠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悲痛的低吼:“怎麼會呢?怎麼會這樣?”
    韓傑睿閉了閉眼,不讓眼淚流出來:“醫生說,如果水心妹妹能在睡夢中離開,倒是一種幸福。至少她不會再受頭痛的困擾,腦癌後期劇烈的頭痛是一種折磨。醫生開了很多止疼藥和安眠藥,幫水心妹妹緩解頭痛。現在水心妹妹幾乎離不開止疼藥和安眠藥了,她其實已經離死亡不遠了。以後會有那麼一天,她永遠都睡不醒了。”
    慕羽翔緩緩閉上眼睛,淚水滿溢,他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著。聖以悠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痛哭流涕。韓傑睿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眼淚無聲的掉在了酒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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