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親愛的,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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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換上木子飛不知從哪裏找來的還帶著商標的一套休閑服,我一邊擦頭一邊打量著這個屋子。
木子飛的家是簡單的兩室一廳,有著簡單的家具,整潔的屋子並不像是一個獨居男人會有的樣子。
“我小時便在國外念書,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什麼都要自己學,所以……”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木子飛笑著解釋道。
我沒有說話,隻是淺淺的笑著,是啊,很多成功人士絕對都是出色的。
“來,喝碗薑湯,一會兒就不怕感冒了。”木子飛端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
澀澀的氣味帶著微甜的氣息撲麵而來。
“謝謝。”我笑著,放下手裏的毛巾,端起碗便不顧形像的開始喝。
“慢點,不急。”木子飛也笑著。
我無語,屋子裏一時靜寂,隻剩我喝湯的聲音。
“好喝,嗬嗬。”放下碗,不吝給出誇獎。
“謝謝。”
“好了,衣服也換了,湯也喝了,你是不是該送我回去了呢?”瞅瞅窗外的天氣,雨過天晴卻透出天黑的氣息。
“嗯,好的。”
一路無言,隻是我略感疲憊,一路上都昏睡著,車到樓底下時我才從昏睡中醒來。
下了車,看木子飛將車泊好,我邀他到樓上小坐。
“路佳,你真是個特別的人。”進到屋子裏,木子飛便說出了一句讓我回味無窮的話。
“你過獎了。”倒了一杯開水放在他麵前的桌上,“請喝水。”
“謝謝。”
“你弟的事我想我幫不了你們的忙。”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他請我幫忙這件事的結果告訴他。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泯了口水,木子飛依然笑著,“他是我弟,我了解他,但是在感情上,我也不能幫他,順其自然吧。”
“你能理解就好。”
“總歸是一家人,還是希望他好。”
“你說得對,一家人,有什麼不好的呢?”
“是啊,路佳,你是一個人生活嗎?”
突然話峰一轉,木子飛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呃,怎麼這樣問?”
“我是看你家裏的擺設都是一個人的。”他環視了一下屋子裏的罷設道。
“我不是一個人生活,隻是,她現在不在這裏而已。”想著莫寧鳶,心裏便充滿幸福。
“你很幸福是吧?”
“也許吧,她是我生命的全部。”不知為什麼,麵對木子飛,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我竟會輕易的吐露自己的心思。
送走木子飛後回到屋裏才覺得頭昏腦脹,意識到自己興許還是感冒了便摳了幾粒藥和著開水咽下,躺在床上和莫寧鳶說了幾句便沉沉的睡去。
夢裏,是莫要鳶天真的笑臉、楊梅悲傷的雙眼、陸明珂憂鬱的表情、木子明空洞的眼神、還有楊梟執著的眼神和木子飛明朗的笑顏、、、、、
昏昏沉沉的一夜寂寥又漫長,無數幻化的眼神和表情在夢裏不斷的翻飛、、、、
像是被熱水煮熟的蝦子,我掙紮了一夜、、、
醒來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隻感覺到初夏的溫熱氣息讓人覺得壓抑,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又重重的彈回床上,頭重腳輕的感覺讓我意識到自己肯定是生病了,胡亂的在床頭櫃上摸了一通,找到了手機,無意識的撥了一個電話、、、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勉強的扶住牆根,緩慢的移向客廳。
“你來了!”打開門,一張算不上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隻是,我沒來得及細看,就被漫無邊際的黑暗襲來、、、
再次醒來隻覺房間一片清涼,有著淡淡的煙草味,陌生的屋子陌生的氣息讓我意識到這絕不是在醫院裏,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而起,趕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這一動作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纏著。
回過頭去,自己的左手被一張厚毛巾象征性的固定在床邊的衣架上,手背上連接著輸液管,透明的液體正源源不斷的流向我的血管裏。
大腦再一次死機,閉上眼,靜了一會兒,短路的思維再一次和眼前接軌,隻是,這是誰的家?
疑惑著,我重新躺倒在床上,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行,這種陌生的氣息讓人害怕。
我是一個行動遠比思維要快的人,當我想到要離開這陌生的地方時,人已經再次掀開被子,右手已經將左手的針頭拔掉,順勢用固定手臂的毛巾摁住針孔,便胡亂的下床,胡亂的穿鞋子。
“路佳,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好。”急切而慌亂的聲音從我的頭頂響起。
接著,便是一道不算大的力量將我重新抱回床上,對,是抱。
我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驚愕著他一係列的動作。
木子飛,怎麼會在這裏?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怎麼把針頭拔掉了?”循聲望去,經過剛才的動作,毛巾已經被弄掉,汩汩的血正從針孔裏冒出來。
那鮮紅,是那樣的刺眼,是那樣的讓人難過,那個黑色夜晚再次浮現在眼前……
“不……”隨著一聲尖叫,還沒來得及去思考為什麼木子飛會在這裏,我再一次被黑暗所包圍,隻是這一次耳邊有個聲音在急切的呼叫:“路佳,你怎麼了?醫生,快來……”
就像一根稻草,漂浮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想要去抓住什麼,舉目望去,卻沒有東西可抓,想沉下去,卻怎麼也沉不下去……
“妖孽,我好想你……你快回來吧……我好想你……別離開我……妖孽……我想你啊……你知道嗎?……”
是時間暫停了我的記憶,還是我的記憶封鎖了前進的時間?
突然,有什麼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我迅速的伸手抓住。
倏地睜開眼,卻是一個憂鬱的眼神出現在我的麵前,驚覺手裏還握著什麼,心裏一震,趕緊扔開。
“抱歉……”,看著眼前的木子飛,我不知所措。
“你終於醒了,好點了沒?”木子飛的語氣裏透著關心,同時也透露著深深的疲憊,看著他活動被我握過的手,我想,是酸痛吧。
“嗯,好多了,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蜷縮著自己的身體,手背上的血跡不知在何時被清理,此時正誇張的纏著紗布。
“這是我家,你生病了打電話給我,我趕到你家時你已經昏迷了,可是,你又在昏睡中吵著不去醫院,我沒辦法,在醫院打好點滴後就帶你到我家來了,這裏有醫生,而且我也比較熟悉。”
怪不得屋子裏有淡淡的煙草氣息,隻是,我怎麼會打電話給他呢?
沉默著,屋子裏一下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可不可以給我一根煙?”沉默了許久,我突然開口道。
“什麼?你要抽煙?你病才好一點點,不可以抽煙。”驚覺到自己的語氣可能太強硬,木子飛一下子放軟了語氣。
沒有理會他,直覺告訴我,一個會抽煙的男人,家裏一定會有煙的。
“好,我給你,你別動。”掙紮著要起床,卻被木子飛扶住,在後背墊了一個靠枕,替我整理好被子,然後緩緩的走出了臥室。
細細的打量著臥室,同他的客廳一樣,除了一張床,一個壁櫃,一張書桌,一個衣架之外再沒有別的擺設,無論被子還是窗簾都是鵝黃色,床台的燈也亮著橘黃色的光,盯著窗簾已看不見窗外的色彩,我緩緩的下了床,走到窗前。
掀開窗簾,入眼的是C市奪目的霓虹,原來,天已經黑了。
“路佳,你怎麼起來了?你感冒還沒好呢,快,回床上躺著。”木子飛的手裏拿著一盒不知名的煙和一個打火機,此時眼裏卻流露出擔憂的色彩。
“現在幾點了?”我若無其事的問道,並沒有聽他的話回到床上。
“快到九點了。”他遞過煙,然後為我點燃。
輕輕的吸了一口,吐著一個個的煙圈,再次將頭望向窗外,不知此時的莫寧鳶在幹嘛。
我不是一個方向感強的人,隻能大概的估計D市所在的位置,然後在心裏對自己說:“親愛的,我好想你。”
“木子飛,送我回去行嗎?”轉過頭,我木然的說道。
“可是……”
不顧他的說辭,我大口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咳咳咳”。
“慢點……”木子飛走到我背後,輕輕的撫著我的背,幫我順著氣,那動作,一如莫寧鳶的輕柔和細膩。
“送我回去吧,我實在是不喜歡在陌生的地方過夜。”
“你……,哎,好吧!”莫可奈何般,木子飛歎了口氣。
木子飛送我到我家樓下,接過他遞過來的鑰匙,我沒有邀他上樓小坐,目送著他離開後,我便扶住樓梯一步一步的上樓,二樓,平時幾十秒的距離在此刻卻如千山萬水。
“路佳,你去哪裏了?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剛轉過樓梯的拐角,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麵而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帶著強大的氣流直向我衝來。
“梟哥?你怎麼會在這裏?”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自從那次生病後楊梟就再沒來過我家,偶爾來學校也是和小武他們玩玩籃球就走了,有時候我感覺他和小武的關係比和我還好。
“你怎麼不開機?今天學校的老師們找了你一天了。”憤怒的語氣帶著一種屈服的氣息。
“進來吧。”扭開門,我有點無力的道。
在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的手機不在身上,木子明也說當時走得急,沒來得及拿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