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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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一秒的數著時間,終於在指針指著十點整的時候,手機熟悉的旋律響起。
“親愛的,我到學校了,你不用擔心。”莫寧鳶的聲音有著淡淡的氣喘。
“嗯,到了就好,去收拾下好好休息,”頓了頓,我又說,“對了,你的紫色那個行李包的內袋裏有一張銀行卡,你把它收拾好,密碼和之前給你的那張卡一樣的。”想了想,我還是不想故作玄虛。
“親愛的,不是說不要的嘛,怎麼還是放我包裏呢?”她的聲音裏有著淡淡的不滿。
“好啦,我不在身邊照顧好自己。快去收拾下洗漱睡了,什麼事明天再說。”
“嗯,親愛的,晚安。”
“晚安。”
收線後我依然看著手機,仿佛要將手機看穿,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人。
原來,思念竟是如此的簡單。
回過頭,卻發現楊梟用一種近乎狂熱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能理解,這些天來,我從楊梟的臉上看到了各種各樣的表情,卻一個也不能理解。
就像今晚,當他用委屈的表情求我讓他留下來照顧還在生病中的我時我真的無法想像一個幫派老大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
所以,現在,我當然不能理解他的狂熱是什麼意思。
“那個,梟哥,我要睡了,如果你打算留下來就隻能睡沙發了。”我起身,不鹹不淡的說著,想了想,繼續補充道,“我家裏沒有多餘的被子,你要實在冷還是回家去睡吧。”找了個借口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你睡吧,我知道。”
躺在寬大的床上,沒有莫寧鳶體溫的被窩顯得異常冰冷,縮了縮手腳,我努力撐開身子,然後借助感冒藥的作用,沉沉的睡去。
一夜好眠,竟讓我忘了我的客廳裏還有一個人。
清晨,溫暖的陽光帶著初春青草的氣息斜斜的照進臥室裏,微眯著雙眼看了看窗外,又是一日暖陽。
伸了個懶腰,趿著拖鞋睡眼朦朧的走出了臥室慢悠悠的踱進衛生間,整個過程,像夢遊般誇張。
洗洗刷刷,看著鏡子裏因好眠後而泛著溫熱光澤的臉龐,我笑了,捏捏這張還算帥氣的臉蛋,理了理淺短的發,我朝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走出衛生間。
重新走回臥室換好著裝,推開窗戶透透氣,清新氣息迎麵撲來,“早安,親愛的。”
窗的位置正好對著D市的方向,迎著晨光,半眯著眼,我很享受這一切。
輕輕的吮吸著空氣裏的味道,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突然覺得,其實,春天很不錯的。
淡淡的飯香味隱隱約約的傳進我的鼻腔裏,倏地睜開眼,揉揉肚子,發現自己真的有點餓了。
走到客廳卻看見桌上已經擺好了食物,溫熱的清粥配鹹菜,簡單卻有種溫馨的感覺。
突然很詫異,盯著桌上的食物,我的記憶還沒能和現實接軌。
“早安,路佳。”尋著聲音看過去,楊梟圍著我淺藍色的圍裙正端著什麼走出來。
“你?怎麼會在家裏?”口比心快,還在疑惑的時候嘴巴裏已經發出了聲音。
“你忘了?過了吃早餐吧,吃了快把藥吃了。”不知是不是錯覺,楊梟的聲音在清晨裏有著和木子明一樣的柔和,是一種曾經我很迷戀的聲音。
藥?對了,昨天好像感冒了。
“嘿嘿,”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沒回去嗎?”
“不放心你,快來嚐嚐我做的早餐吧。”看著他擺弄餐具的樣子,心裏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一個大男人,一百七十多的身高,圍著一個女子的圍裙,就這麼給一個隻是熟悉並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做早餐,有種異樣的感覺從心裏升起。
一邊閑聊一邊疑惑更是一邊埋著腦袋吸著碗裏的東西,說實在的,楊梟做的東西實在不怎麼樣,比起我做的來,隻能讓人下咽。不好駁了他的麵子,我盡數的喝掉碗裏的,便道:“我已經飽了。”然後放下碗,看著忙碌的他。
早餐過後我依然下了逐客令。
這個家,是我和莫寧鳶的,不能存有太多人的氣息。
而楊梟也知趣的離開了。隻是離開的時候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楊梟走後我打開電腦,找了些輕音樂,音樂聲在屋子裏回蕩,打開所有的窗戶,讓家裏也充滿春的氣息,看著窗台上的鳶尾花,春天來了,應該會有一番新的光景吧。
洗衣服,打掃衛生,忙活完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樓上不時的傳來響聲,我想,是小武他們回來了吧,也對,快開學了。
吃過午飯,便開始整理開學的事宜,整個一天就這樣充實的度過。
晚上,叫上學校的幾個老師一起吃了頓飯,順便說了下新學期的事情後大家各自解散。
回到家和莫寧鳶打了通電話,然後抱著被子,沉沉的睡去,依然是一夜好眠。
莫寧鳶不在身邊的日子,盡管會讓自己覺得很孤獨,但隻要一想到在不久之後她就能回來,然後我們一直都不分開,心裏依然充斥著小小的幸福感。
就連一起的老師都說現在我臉上的笑容明顯的多了,就像是戀愛中的人特有的那種表情,我不置可否。
有種等待是幸福的,而又是任何人都不能分享的。
新學期在充分的準備下順利的開學了,因為學校的老師也仍然隻有我們五個人,沒辦法多招生,所以這學期也隻收了一百來個,每個老師負責一二十人。
日子就這樣,倒也和諧快樂的過著。
上午,和小朋友們一起,感受著童年的快樂和欣喜。
午後,和各老師們一起,打打籃球、逛逛街,重複著學生時代的記憶。
晚上,和莫寧鳶通通電話,告訴彼此的生活,溫馨著我們的小幸福。
周末,整理屋子,偶爾也回家看看母親,找幾個朋友一起玩。
當夏天來臨的時候,我變得異常興奮,整個人像中了頭彩般每天都洋溢著快樂。
小舞她們問我,是不是中了六合彩,我笑而不答,讓你們去猜吧,我在心裏偷著樂。
這天,中午剛過,我和小琴小舞正準備叫醒午休的小朋友的時候,“憶鳶園”裏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在學校的接待室裏我麵見了這個客人。
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五官柔和,有著明朗的笑容,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配印花的白色領帶上別著一個黑白相見線條簡單卻不失大方的別針,黑色的皮鞋在陽光底下格外的鋥亮。
“路園長,您好。”微微彎腰,他伸過手,和外表一樣柔和的聲音讓我有一瞬間的錯愕。
“您好,請坐吧。”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沒有打算和他握手,忽視掉他伸出的手我轉身倒了一杯水,“請喝水。”
“謝謝。”視線所及之處我能看到他有些尷尬的臉色。
“請問您找我有事嗎?”我本就是個敏感的人,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這種會讓我想起往事的人。
“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輕輕的泯了一口水,他頓了頓說道,“我姓木,叫木子飛。”
姓木?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不知木先生敝臨鄙校有什麼事。”因為妖孽的那番話,我選擇了不再去報複木子明,但這不代表我會喜歡和姓木的相處,所以,語氣裏有著淡淡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味道。
“想必路園長認識木子明吧?我是他哥,今天冒昧前來打擾您,就是有事煩請你幫忙。”客氣的說辭,卻透著不容人拒絕的味道。
“木子明?我不認識。”不想和這些人來往,最好的方式就是裝作不認識。
“Corn!”忽地,木子飛叫了我的英文名字。
我迅速的抬起頭盯著他,我的眼神裏有著淡淡淡的憤怒。
“子明說過,如果你說不認識他就叫我這樣叫你。”不得不承認,木子飛那一聲“Corn”真的像極了木子明,隻是這聲音在如今的我聽來卻像是刀刺般難受。
“木先生有什麼事就說吧,我學校的事還很多。”真的很奇怪,為什麼近來我老是喜歡下逐客令呢?
“路園長還是別叫我木先生,叫我子飛吧,想來我也大不了您多少,”他笑了笑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剛從國外回來便聽說了你和子明的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這個弟弟的為人處事我一直是很清楚的,但是,現在我卻不能理解了。
換了下坐姿,斂去笑容,瞬間而換的悲傷表情讓我突地呆愣掉。
“前不久他出了車禍,由於出事地點是在山區,所以沒來得及治療,盡管後來我們盡了全力,但是,醫生還是說,以後他想要站起來絕非易事。”
“車禍?木先生您開玩笑的吧?”我記得曾經有一次和木子明聊天時,他說過他的車技,還不至於在陰溝裏翻船吧。
“路園長怕是不相信吧?但這是事實,我們也不清楚這次到底是怎麼了,隻知道交警勘察現場的結果是超速,我們也覺得可笑,但後來子明說這是事實。”
“那你們想要我做什麼?”聽到這樣的消息雖然心裏難受,但也為木子飛找我而困惑。
“我剛才說了子明恐怕是站不起來了,醫生說,不是沒有希望,隻是要努力,最好的就是去康複醫院,但是子明說,除非你去見他,否則他寧願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見我?我能幫你什麼?”更何況這是你自作自受,我在心裏惡毒的想道,但是怎麼有種像是演電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