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原來,不過是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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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並不是如別人期待的那般好過,位於中國西南部的家,氣候溫熱,很悶人,整個暑假,為了避免太陽的烘烤我沒有外出,楊梅和楊梟三番幾次打來電話讓我去玩我也沒有去。
每天除了例行的家務之外就是和莫寧鳶的“短信大戰”,閑來無聊的時候也煲煲電話粥,越來越有種幸福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顯得虛無縹緲,讓人抓不住也顧不著。
我不知道我和莫寧鳶是誰中了誰的毒,或者說是誰是誰的緣誰是誰的過客。現實的安穩逐漸讓我有種淡淡的滿足感,摒棄了學校的謠言,我似乎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漸漸的也忘記了世俗的煩惱,忘記了有些感情並不被世俗所允許,並不被世人所接受。
至於木子明,在和莫寧鳶冰釋前嫌後,我承諾和他隻做朋友,僅僅的朋友。而他也再也沒有提越矩的話題,偶爾的短信,偶爾的電話,讓我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心緒。我想,我在害怕了,因為,那種情愫會讓我想起過去曾發生的、而我想要努力忘記的一切。
所以,我開始故意的不回木子明的短信,故意的不接他的電話,我的理由雖然不夠充分,但是聰明的人就不會再糾纏下去,而木子明,正好就是這種聰明的人。
隻是,有些人,有些事,我說過並不在我的掌握之中,畢竟,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當我和莫寧鳶之間開始產生矛盾並且愈演愈烈的時候,我開始懷疑了,懷疑這個我說我們隻可以、也隻會做普通朋友的朋友。
那日,烈日當空照,照得人暈沉沉的,我搬了個躺椅到院子裏的樹蔭下,備了一些西瓜便開始和莫寧鳶進行“短信大戰”,從日常的閑聊開始,我們像平時一樣閑話家常。
開始的氣氛溫馨而和諧,逐漸讓我忘了酷暑帶來的不適。太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傳來細碎的光線,照在我的身上讓人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和莫寧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逐漸的我開始不知自己“所雲”的是什麼,周公在不停的催促我和他下棋去……
輕輕的將手機歪在一旁的桌子上,我沉沉的陷入夢鄉。
夢裏,是江南特有的煙雨天氣,不似西南地區的沉悶,有一個身著淡藍色輕紗的女子撐著一把紙傘,影影綽綽的向我走來……姿態曼妙、步履輕盈,我像是被迷住了般盯著來人……
漸漸地,近了、近了,越走近,越熟悉;越走近,內心的波動越來越大……當這女子嬌小的身軀停在我前方不到兩米遠的距離時,“嘣”的一聲,腦子裏有根弦突然斷了,聲音空曠而悠長。
莫寧鳶,原來在夢裏你是這般的無措……傘下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莫寧鳶。淚濕的雙眼楚楚可憐的盯著我,似怨似尤的神情讓我內心不停的顫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在害怕什麼?
“你為什麼要拋棄我?你告訴我為什麼呀?”撐著傘,莫寧鳶幽怨的聲音似臨空而來,像一股帶刺的冷風刺入我的骨髓深處……
我想說話,可是,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我想抓住莫寧鳶的身影卻怎麼也抓不住。
“你說啊,你不是說好了要一輩子對我好嗎?你不是說好了要用一輩子來疼我嗎?為什麼要失信於我?你說啊,你告訴我啊?”像是被凍到極致,我看見淡藍色的輕紗隨著莫寧鳶激動的身體不停的擺動,搖搖欲墜的感覺……
我想走上前去,抱住她,然後告訴她我沒有拋棄你,我也沒有欺騙她,可是腳下像有千斤重,讓我挪不動前行的腳步。
我沒有拋棄你,我真的沒有拋棄你……請你相信我,我在心裏不停的呐喊……可是,像個局外人般,莫寧鳶這一次沒有再和我有一絲感應,仍是一個勁的帶著淚水不停的說著:“你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要失信於我?……”
漸漸地,莫寧鳶的身影開始模糊,逐漸地,像來時一樣,她,輕輕的淡出了我的視線……
“不要啊!”我大叫一聲,然後從睡夢中醒來……不知是天氣的原因還是睡夢裏的驚慌失措,我發現,我的額上,我的身上,到處布滿了密密的汗、、、
恍惚的看到一旁的手機,在“滴滴”地不停的顯示著低電量、、、胡亂的抓過一看,莫寧鳶若幹條短信和一個未接電話……急忙的跑到屋裏找到充電器,然後接通電源,一條一條的翻看莫寧鳶的短信。
對於莫寧鳶發的短信,無論字數的多少或者內容有多無聊,我都視若珍寶。可是越看我越是震驚,越看我越是丈二和尚摸到不著頭腦。
短信不多,卻字字如針般刺入我的心髒。
“親愛的,你不愛我。”
“親愛的,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
“親愛的,為什麼不接電話?你要拋棄我了嗎?”
“親愛的,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四條短信一個電話卻足以讓我的心掉入大海被冰封或是竄入天空接受這毒辣太陽的烘烤……
腦子裏突然一片混亂。
愛?莫寧鳶,我記得我沒有回答你的那個問題啊?愛?什麼是愛?我也搞不清楚啊!……更何況,我們之間,我早已認清,我們,沒有愛情……
像是要辯解般,我顫抖著雙手,急忙的撥了電話回去,等待是件漫長而焦急的事,但如果等待的結果讓人心寒的話那卻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想,沒有什麼比這冰冷的語音提示還讓人心痛吧?
這個豔陽的午後便是一切冤孽的開始、、、
暑假剩餘的最後幾個周裏,莫寧鳶像是人間蒸發了般,我再也沒有聯係上,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什麼也做不了,除了等待便還是等待。
這種感覺,真的不會讓人喜歡,以前曾經看過一句台詞說是:要判一個人的罪,至少得告訴這個人他犯了什麼法吧?可是,為什麼,在我還沒知道原因的情況下,莫寧鳶就等於給我判了死刑呢?如果可以伸冤,我一定會不服。
莫寧鳶消失的日子在一天天的增多,也許是不習慣她突然的“隱身”,我選擇了轉移注意力,想借此麻木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
對於幼教的學生來說,幼兒舞蹈和幼兒音樂都是必修科目。而音樂又不是我所擅長的,所以,為了能不在專業課上讓別人失望,所以,我一直都在苦練舞蹈。雖然跳得差強人意,但是,對我來說,足夠了,至少有時候閑下來無聊時我還可以用它做做兼職,賺點外塊……權當生活的另一種寄托……或者……另一種味道……
這天,在家裏放著音樂,專心的練習舞蹈,木子明的電話煞風景般的擾亂了這和諧的節奏。
“Corn,在做什麼?”木子明的聲音一如他的人,陽光而又溫柔。
“我在練舞,有事嗎?”我說過,對於木子明,相處久了我總是會生出一種害怕的心思,所以,每次都是冷淡的,或許別人會說我忘恩負義,但是,我別無選擇不是嗎?
“沒事,就是想和你聊聊,有空嗎?”
“說吧,現在不忙。”起身關掉悅耳的音樂,我盤腿坐在被我用來當作墊子的瑜珈墊上。
“嗯,你和莫寧鳶還好嗎?”像是探視般,木子明的語氣透著小心翼翼的味道。
“還好啊!”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不想讓木子明知道我和莫寧鳶現在的境況。
“你沒騙我吧?”不信任的語氣讓我生出一絲疑惑。
“如果你想問這些無聊的事,那麼,我沒時間。”我嚴厲的拒絕道,並站起身來準備重新打開音樂。
“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和莫寧鳶的事她都和我說了,她說,她現在有了新男友,和你,隻是簡單的朋友。”像是陳述般的語氣卻讓我瞬間呆愣。
新男友?簡單的朋友?“啪”,手裏的手機無聲的滑落又應聲砸在地上。
整個人像是被人瞬間抽去了靈魂,軟軟的滑坐在地上。
原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我一個人導演的一場滑稽的鬧劇。
原來,一廂情願的人隻是我……
原來,我想要保護想要心疼的人卻不需要這些……
原來,我並不是那麼堅強、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無情……
冰冷的液體順著眼角緩緩滑落、、、不知是天氣突然變冷了還是屋裏的冷氣開得太大,我,好冷、、、好冷、、、、
悲傷到極致的我,忘了去追究為什麼木子明會知道這一切,忘了去追問木子明為什麼會來告訴我這一切,更忘了我不該懷疑莫寧鳶、、、不該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