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是流氓 章節2細脖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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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脖大頭鬼
陽曆七月的一個早晨,天空布滿厚厚的雲,沒有一絲風,有些悶熱。小胡幹完活,先去水房隨便洗把臉,然後去市場門口飯兒攤上簡單吃了點東西,便無事可做了,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別的夥計一如往常,該玩的玩該睡的睡,都在日複一日地重複著自己昨天的日子。隻有他一個人不顧疲勞,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上大街,一路尋尋覓覓,繼續尋找自己曾在夢中千回百轉卻久久不曾實現的夢想。
熟悉的大街,熟悉的花草樹木,熟悉的建築物,街道兩旁一切靜止之物都是那麼熟悉,一個個像老朋友似的衝他致敬。而身旁擦肩而過的行人的麵孔每時每刻都在改變,讓他時刻感覺到物是人非,時間在永不停息的流轉。
一直以來他在街上所遇見的每個人都不會主動搭理他,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是城裏人的生活戒條之一,幾乎每個人都在嚴格遵守。小胡能夠理解,並且心裏清楚要想消除他們這種與生俱來的戒備心理是很難的,人與人之間永遠有一條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存在的防線,這讓人感到很無奈。而讓他不能忍受的是那些在街頭散發小廣告的人居然也像城裏人一樣對他不屑一顧,這就有點狗眼看人低了,不就是穿著的有點寒磣嘛!就被人小看了,連一張小小的傳單都不舍的給。
小胡有些傷感,心裏清楚,要想被這個城市所接納太難了,要想被人另眼相看太難了,除非自己有錢有身份。可是怎麼才能迅速成為富人呢!在他心裏恐怕除了撿一個足夠大的錢包外沒有其它辦法了。因此每當有人向他投來鄙視的目光時,他撿錢包發橫財的欲望就會更加強烈,心情更加迫切,恨不得視力所到之處黑壓壓一片全是鼓鼓囊囊的錢包。
知了在枝梢上聲嘶力竭地發出陣陣尖利刺耳的鳴叫聲,熱氣在蒸騰,氣溫逐漸升高,小胡盡管已是大汗淋漓,但仍加快步伐往前走,他已經暗暗決定,走到前麵的十字路口就結束今天的征程,然後順著大街另一邊往回返。
一路步履匆匆,一路遊眸四顧,賊眉鼠眼的怎麼看怎麼像個尋覓獵物的扒竊手。就因為形象不雅觀,不知道招來多少猜疑的目光。小胡對這種誤解雖已是司空見慣,卻還是有些提心吊膽,倒不是擔心會引來便衣的查詢,而是怕一不小心招惹一些街頭小混混。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經常和自己一樣無所事事在街上瘋逛,而且橫行霸道,仗勢欺人,看誰不順眼就欺負誰。像小胡這樣農民工特征格外明顯的人,經常成為他們欺負的對象。一旦被這種人糾纏,不損失些錢財是難以脫身的。正因為如此,小胡上街時兜裏從來不揣錢。這叫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每次返程時步伐總要加快些,因為轉了一早上有些口幹舌燥,急著回去喝水補充水分。路邊的東西都是用眼角一瞥而過,隻要不是黑色或粉紅色的東西,都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經過一個報亭時,路旁有個人突然向他打招呼,這可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搭理自己,小胡感到很吃驚,戛然止步,驚訝萬分地將臉扭向衝自己打招呼的陌生人。心裏揣摩這人打算幹什麼,是搞推銷、問路、還是要沒事找事?
打招呼的人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士,個頭不高,有點瘦,而且長得很有特色,腦袋大脖子細,就跟白眉大俠中的細脖大頭鬼方書安似的,小摸樣十分的滑稽。當時對方嬉皮笑臉的,樣子挺和善,無論從表情上還是眼神裏都看不出絲毫蓄意挑釁的意思,小胡心裏多少踏實了些。對方開口說話,多少有些口吃,結結巴巴地說:“今天不—不—不忙啊!”
小胡用生硬不流利的普通話回答對方:“不忙,請問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這句話是從電視上學來的,小胡覺得此時此刻從自己嘴裏說出來有種紳士的感覺,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接下來對麵的‘細脖大頭鬼’的話就多少有些順溜了,用手比劃著說:“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這麼高的小男孩,有十二三歲,上身穿白色T恤下身穿藍色短褲。長得挺帥氣的,隻是像我一樣有些清瘦。”
小胡歪著頭想了一會,腦子裏沒有‘細脖大頭鬼’所描述的那個人的印象,於是搖搖頭,說:“沒注意到,你還是問問別人吧!”
‘細脖大頭鬼’淡淡一笑,說:“沒看見算了,那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