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洋回來的時候，我仍舊睜大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暮洋湊近了臉微笑著看著我。
    “怎麼沒有睡？睡不著嗎？餓了吧，我給你買了蛋糕，是你最喜歡的巧克力口味的，起來吃一點吧”
    “暮洋，我是不是一個很任性又很自私的人？”
    “當然不是。為什麼這樣說自己？在我的心裏，傾予永遠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可愛的女孩子。”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要胡思亂想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來，再靠起來點，把蛋糕吃了後再喝點熱湯。”
    “以前你都不讓我這樣吃，說什麼吃完甜食再吃鹹的東西會吃壞肚子。”
    “你現在不能吃太硬的東西，蛋糕比較軟，光喝湯也飽不了。”
    我看著暮洋微笑，我想我現在裹著紗布笑得臉部抽蓄的樣子一定很詭異。
    “暮洋，你對我真好。”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我沒有再說話，低著頭吃暮洋喂到嘴邊的蛋糕，蛋糕很甜，很膩，可是我的心裏卻很酸。
    吃完後，我又重新躺了下來，看著暮洋在一邊有條不紊的收拾，偶爾會微笑著看向我，他的笑容很幹淨，很好看。
    “傾予，你喜歡我唱歌嗎？”
    “喜歡，暮洋你唱歌很好聽，很多歌唱家都沒有你唱的好聽。”
    “你希望別人也能聽我唱歌嗎？”
    “嗯，我希望所有人都會喜歡暮洋你唱的歌。”
    暮洋沒有說話，他在沙發上躺下，他關了病房裏的燈，可是窗外的路燈還是照射進昏暗的光亮，將這個比我們住的地方還大的病房籠罩在一圈暗淡的光暈裏，香樟樹的枝椏倒映在暗黃色的窗簾上，像野獸的爪牙一樣隨著風在暗夜裏揮舞。
    “暮洋，你睡著了嗎？”
    “沒有，怎麼了，是想上廁所了嗎？”
    “不是，我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走路，是不是像上次摔斷了腿隻要兩個多月就好了一樣，還是，需要更長的時間，或者根本就好不了了。”
    “會好的，也許會好的比較慢，但會好的，這次比上次傷的要嚴重，但是幸好這兒的醫療水平很好，過幾天會有專家過來給你做手術，再配合一些好的藥物，很快就會複原了。”
    “對不起，總是讓你照顧我，我什麼也做不了，卻隻會給你添麻煩。”
    “我還怕你不給我添麻煩呢！隻要你好好的，就算一天到晚給我添麻煩我也樂意。”
    我忍不住輕笑，雖然笑起來頭還是會痛。
    “哪有人喜歡找麻煩的。”
    “明天想吃些什麼嗎？早上還是喝點粥比較好，那家的皮蛋瘦肉粥不錯。中午還是吃點麵條吧，麵條養胃，晚上？晚上給你買點你喜歡吃的栗子糕。明天我回家再燉一壺雞湯，渴了就喝雞湯，流了那麼多的血，一定要好好補補。”
    “嗯，暮洋，你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