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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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了逗淼淼,她的情緒也漸漸放鬆了下來,盡管我再三保證一定會在婚宴上搗亂,她仍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我。
    她一直重複著,“晨晨你就不能在我這裏待著麼?然後等下你裝成新娘子出去就好啦……”
    我都有點捂頭哀歎的衝動,有人見過一夜之間就長得如此高大的新娘?淼淼撐死就一米五八,我就算在男人中再怎麼玲瓏,我也有一米七五啊……
    “你乖,在這裏等我,我還有事情要辦呢,晚上一定來拯救你。”在我第四次對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才跟陌香走出屋子,走到院子門前,陌香替我把門拉開。
    剛一拉開,我就看到她的身體跪了下去,頭垂了下去,肩膀不住地顫抖著,“教……教主……”
    我的心頭顫抖著,終於朝門口看過去,那熟悉的人就站在門口,我終於看到了他,魂牽夢縈的臉,就那樣安靜的,不動聲色地站在院門外,臉色蒼白而冰冷,他並沒有抬起眼睛看我,眼簾垂低下去,他打量著跪伏在地上顫抖著的陌香,終於冷冷開口,“去刑堂領罰。”
    陌香感激地連連叩頭,“謝教主!”對於七絕教眾來說,去刑堂領罰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陌香站起身來,擔憂地看著我,我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她才略微放鬆點的神色沒那麼凝重地走掉了。
    他依舊沒有看我。隻是站在原地,沒有進也沒有退。
    “你為什麼不看我?”我皺了眉頭,看不見他的任何眼神,卻感覺得到他的虛弱。
    他依舊沒有看我。但是終於開了口,聲音依舊冷漠非常,我終於理解到如若我不是他在意的風羽晨,不是站在他身邊被他寵愛著的風羽晨,倘若我是一個陌生人,真的就會被他凍得躲得遠遠的,就像現在這樣,他這樣冰冷的語氣,真的能讓人的心都凍得發疼。
    他說,“你來幹嘛?”
    心裏還是不由得有些蒼涼,也有點憤怒起來了,再怎麼樣,你也不用就這樣拒我於千裏之外?就算我是隻破鞋,我也是隻傾國傾城炙手可熱的破鞋吧?我自己都不懂,看著這麼張冰冷的臉我心裏還翻湧著的那一堆灼熱的感情。但我的語氣還是有點衝了起來。
    “來參加你的大婚啊,怎麼?不待見?”說完了我還挑了挑眉毛,雖然他垂著眼睛根本看不見。
    “武林盟主的外孫,來參加我這個魔教頭子的婚禮麼?嗬嗬……”寒笑了兩聲,聽上去幹巴巴的像嚼著最粗糙的幹糧一樣。
    “寒大教主,我的身份不隻那一個吧?你也可以當做是我這個舊情人來給你送份新婚禮物啊……”
    他沒有回我的話,這樣的態度讓我的心揪著揪著的難受,我就賭一把,我賭你不會不在乎……
    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旁,嘴唇微微靠近他的耳朵,我的聲音雖然輕輕的,但我知道,肯定聲聲都傳入了他的耳朵裏。
    “送你一份大禮,你要是娶淼,我要讓你後悔……”
    挺拔的身影微微地震了一下,他終於抬起眼睛來看我,眼瞳依然深邃,但我還是清楚地看見了一抹我熟悉的神色……
    “晨兒,你要做什麼?!”是緊張,他眼瞳裏出現的,就是那種擔心我會受傷,擔心我會出事時才會湧現的緊張和慌亂。
    “你終於叫我的名字了麼?我以為你把這個稱呼忘了呢。”盡管心裏對他的感情依舊灼灼地炙熱著我,但想到他就因為一些莫名的理由而放棄我,還是生氣。
    寒沒有再說話,我也不想再說什麼。反正看他這個樣子,嘴巴是比蚌殼還要緊。我轉身欲走,他卻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我。
    “不要來參加婚禮。”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的身影便幾個翩然的閃身之後消失不見。
    原來,是這麼痛……
    我看著手上猙獰的傷口,還在汩汩往外流著血,滴滴答答落在下麵的一條白色的緞子上,緞子迅速被渲染得深紅,還不夠……還不夠……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還不夠……
    我拿過手邊的刀子在腕上又拉開一道口子,血瞬間湧了出來,痛覺也霎時湧了上來,寒當初也是這麼痛過的吧?為了送我那條雪緞,我放下刀子,手在另一隻手臂上輕輕擠壓著,這樣子血就可以流的快一點了。
    緞子漸漸被染紅,我看著這麼一塊緞子上幾乎已經滿滿的染上了我的鮮血,不由得頭暈目眩地想著,淼淼要是知道我送給他跟寒的大禮就是這麼一塊緞子,還得讓她當成蓋頭蓋在腦袋上,不知道會不會揍我……
    還沒想完呢,就眼前一黑咕咚一聲栽了下去……
    有手掌在輕輕拍我的臉頰。
    “醒醒!羽晨,快醒醒!”聲音有點耳熟。
    我費力地撐起沉重的眼簾,映入眼簾的這張臉就更眼熟了,是森。他正一臉緊張地在拍著我的臉。
    “手拿開啦,不要碰我的臉……”我張口就是這麼一句,看來這個討厭別人摸臉的習慣還真改不了了。森好像也想起來我討厭別人摸臉,趕緊將手拿開,眉頭卻是緊緊皺著。
    “你沒事吧?”他有些擔憂地看著我,我記得上次他對我的眼神並不是這樣的……
    “死不了……還得留著命去將你的淼淼拯救出來……”我翻了個白眼,然後趕忙回頭看桌上的那塊布,好險還在……
    森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臉微微紅起來。“你還能站起來麼?用不用我扶你?婚宴都已經馬上要開始了!”
    “什麼?!”我心裏一驚,老天。我究竟昏了多久,我站起身來,卻踉蹌了一下,森趕緊扶著我,一把將那塊紅蓋頭攥在手裏,“走,我們快去大鬧婚宴現場……”聲音有點虛弱了,但還不至於扛不住。
    森本來就急得火燒眉毛的,聽我這麼一說,更是忙不迭地點頭,然後扶著我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有人來攔住我們,確切地說是攔住我,因為他們的眼睛都是看著我的,“晨少爺,教主吩咐,不要讓你去婚宴現場……”他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我擼起的衣袖,和那兩條猙獰的傷口,還有蜿蜒在掌指間的斑斑血跡,“晨少爺,你……趕緊包紮一下吧……”
    “我要是死在這裏了,你們今天就好交差了,你們教主的大婚也就吉利了……是吧?”我橫了一眼這幾個人,他們的臉色立馬露出為難。
    “你們還是都下去吧,責問下來就說是我的主張好了。”森在旁邊說,他的臉色充滿了焦急,看來他對淼淼的感情深得很呐。
    那幾個人馬上唯唯諾諾地應承了,“森堂主……我們……還是去刑堂領罰吧……”為首的那個聳了聳肩,其他幾個也轉身欲走,為首的那個看了看我手上的傷口,“晨少爺,還是包紮一下吧……不弄點藥,怕是會留疤呢,您不是一直最愛美了麼……”
    我麵色有點尷尬,被一個男人說得我好像是個娘們似的……愛美?難道不知道傷疤是男人的勳章麼?
    腳步虛浮著,基本上是被森一路拎到殿前的,這婚禮雖然倉促,卻還是透滿了喜氣洋洋的色彩,紅色的燈籠跟到處紮著的絲綢紅花。殿前的守衛原本是想攔著我的,但看到了森,還是恭謹地站到了一旁。
    一走進大殿,就看到淼淼穿著紅色的喜服站在殿中央,站在她旁邊的男人,穿著喜服的樣子依舊英俊挺拔,雖然蒼白,但那挺拔的脊梁,和從來都如同一杆標槍一樣驕傲的站姿,都透出了睥睨天下的英姿。
    “淼淼!”森急急叫了一聲,就看到那個穿著大紅喜服的女子身子抖了一抖,她回過身來,掀起了蓋頭,水漾漾的眸子朝我們看過來,拜托……哪有女孩子家家自己這樣掀蓋頭的……
    “師兄!晨晨!”她喚我們一聲,眸子裏的水光更是蕩漾的要滴落下來一般。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們這邊。
    寒也慢慢轉過了身來,神色冷漠地看著我們。
    “我是來送一件禮物的……”我掙開了森的手,一步一步緩慢地往前走,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似的,但好歹還是踱到了他們麵前,我沒有看寒,隻是微笑著看著淼淼。
    她盛裝打扮的樣子,真美。我輕輕扯掉了她的蓋頭。她有些驚詫地看著我,我從背後伸出攥著的那塊蓋頭,抖開,蓋到了她的頭上。旁邊的身影抖了一下。
    “晨晨,這是什麼啊……這個味道……”我聽到淼淼在蓋頭下輕輕嗅了兩下。
    “是血!晨晨,這是血啊!”她神色大變地掀開蓋頭,抓住了我的手,將我的袖子一把擼開。
    我的傷口就那樣毫無遮攔地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反正我本來也就是這樣,本來就沒有什麼隱私可言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寒,所有人都知道我難過……
    我微笑著對淼淼點了點頭,“嗯,是我的血。”
    淼淼急切地要拉過我的手為我診斷,力度有點大,我本來就站不太穩了,被她這麼一拉更是差點要跌下去,卻沒有。
    一個熟悉的臂彎攬住了我。
    猶如受傷的獅子一般的低吼聲出現在我耳邊,聲音卻是熟悉的,“晨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夠了沒有?”
    “我想幹什麼?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到底夠了沒有?將我的心放在腳底下狠狠的蹂躪,你踩夠了沒有?本來我的世界已經沒有你了,你把你自己狠狠塞進我的世界裏,我的腦子裏,我的心裏,然後再一把把我從你的世界裏趕出去,你夠了沒有?”暈了暈了暈了,頭暈目眩,眼前都開始閃一團一團的光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兩眼冒金星?!
    他抿緊了唇沒有說話,“不回答麼?也好,我反正快要暈了,就讓我把今天我想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
    我扳過他的臉,手上的血也蹭花了他的臉。
    “我喜歡你,所以,你願意跟我白頭到老,然後斷子絕孫麼?”
    大鬧婚宴的消息並沒有傳播出去,七絕教的人,嘴巴也都像蚌殼一樣緊。甚至連受牽連進來的陌香跟森,都沒有受到多大的懲罰,隻是在刑堂罰站了一夜罷了。畢竟一個是在七絕教軍師一樣存在的森堂主,一個是司法殿首席的殺手陌香。
    我並沒有昏過去多久,朦朧中有冰涼的觸感落在了我的臉上,是輕柔的撫觸,一下,又一下。我沒有睜開眼睛,但我知道是誰。我想,我是賭贏了。
    “晨兒,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寒的語氣裏有著濃濃的憂愁和心疼,他一定是知道我已經醒過來了,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你把我扔出去好了。”我沒有睜開眼睛,嘴巴咕噥著這一句,然後轉過身子側向裏麵,用背對著他。
    一隻精瘦有力的臂膀環上了我的腰際,他的歎息就在耳邊。
    “寒,你最怕什麼?”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靜靜感受著他溫柔的環繞,我輕輕問了出口。
    他甚至連思索都沒有思索一下,就張口回答我,“比起你恨我,我更怕你死掉,晨兒,我沒有辦法想象沒有你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
    根本就是我意料中的答案,這個讓人聽著名字就發冷的男人,隻要一遇上我的事情,就傻得讓人心疼。
    “而我,比起死掉,我更怕你不要我。”我說完這句話,腰間的手臂明顯微微用力了起來。
    “你失去記憶以前,在最早最早的時候,你是愛我的。我們一直相愛了兩年三個月零二十三天。”
    我怔了怔,我知道,他要開始講我們的從前了,那些被七絕教人視若禁忌都不敢說的從前。微微頓了頓,然後輕輕啟唇,“然後呢?”
    “那個時候的你,單純快樂得就像最美好的不染世俗的精靈,孩子氣一般地仗著我對你的寵溺,在七絕教裏橫衝直撞,但……”他停了下來,嘴唇輕輕吻了吻我的額角,“但你太美了,又沒有城府的天真樣子,還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和縱容。”
    我回過身去,也輕輕摟住他的腰,頭朝他的懷裏埋了埋,然後才咕噥出一句,“然後呢?”
    “可是這件事情傳到了天山……那個時候天山的門主是你的父親,而天山,也是那時候武林中泰鬥級別的門派,門檻之高,讓很多人都望而卻步,更是貴為正派之首。”
    我好像猜到了一點,比如,棒打鴛鴦的狗血情節……而這次寒並沒有等我問然後,而是繼續往下說,聲音低沉好聽,環繞在耳邊。
    “我們的感情是絕對不會被世俗允許的,又何況是身為正派之首的天山門主?而你還剛好是他的獨生兒子。那個時候,我們的事情被流傳了出去,你知道的,在那些名門正派的人的眼裏,我有很多名頭……”他輕輕笑了笑,下巴抵住我的額頭。
    我接過他的話,“邪教頭子,魔頭……”
    他又輕輕笑出聲,“但是那個時候,你也有很多名頭……”
    我縮了縮脖子,癟了癟嘴,“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妖孽,禍水,恥辱,兔兒爺,孌童什麼的……”
    “沒有人敢說你是孌童那些汙濁的詞語,說了的人都已經被我拔了舌頭。你最響亮的名頭就是,傾盡天下,難尋之二的妖孽。”
    我有點愣,這個綽號好像還帶了那麼點讚美的意思……
    “這是你父親說過的話。正派自然容不得你跟我在一起,但你的死心眼,和我的不放手,導致了我們三年的分離……”他沒有笑了,我甚至能夠猜到此刻他的眉毛是緊緊擰在一起的,眼睛裏也有憂傷。
    “你的父親要清理門戶,他想要奪走屬於我最珍貴的東西。”
    我驚呆了,原來的父親要殺掉我,僅僅就是為了門派的聲譽?
    “他要殺了我?”
    “他沒有機會了,因為……”寒在我的頭頂輕輕吸了一口氣,“因為我先殺了他,他在我手下過了一百多招,然後死在了我的劍下,我滅了天山滿門,我不能容許任何對你有威脅的存在。”
    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夢境裏我對他那樣的恨。這個一遇到我的事情就會亂了方寸的男人,竟為了我,就生生屠殺了天山滿門……這是殺雞儆猴,名門正派那些虛偽的家夥,就算對我頗為不滿,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很有可能,天山就是他們的下場!心裏有某種夾雜著憤怒的複雜情緒,在蠢蠢欲動了……
    “我沒有告訴你你父親要殺你這件事,我怕你受傷。然後你開始恨我,恨我毀了你的家庭,殺了你的父親,你要離開我,用你自己的生命當做威脅我的籌碼,你不許我再去糾纏打擾你……你回了天山,而一直在外雲遊的風宇錦,也剛好趕了回去,於是,三年,整整三年,你隱居在天山,杳無音信……我就這樣生生錯過了我們的三年。”
    我根本不知道誰是我這個身體的父親,沒有多餘的感情,也就沒有悲傷。倘若是我那個富甲天下的老爸風齊鬆死掉,我肯定會痛不欲生的……但現在寒所說的,死掉的這個,是這個身體主人的老爸,而我……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我自己清楚,我,是風羽晨,不管怎麼樣,不管我這個身體裏還殘存著多少風羽晨的意誌,或者已經跟我融合了的他的意誌,但我始終都是知道的,我是20世紀的風羽晨。
    “不管以後怎樣,我一定要待在你身邊。”
    他在猶豫,他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摟著我腰的手臂鬆了又緊,終於,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然後輕輕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感覺卻像是比任何良藥都有用,他說。
    “好,我不會再離開你。”
    我狐疑地抬起眼睛看他,這人說話一會兒一個準的,當初帶我回七絕的時候也是一副不離不棄的樣子。
    寒看到我的眼神,唇邊終於漾起微笑。“決不離開晨兒。”他的這句話堅定不移,連我都聽出了其中的堅決。
    我從他的懷裏抬著頭仰著臉,看著他的臉,熟悉的輪廓線,薄薄的嘴唇線條很美好,我微微傾過身子去,嘴唇就貼上了他的。他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後開始輾轉而激烈地回吻著我,嘴唇裏全是幹淨清新的味道,他的手指已經開始靈活地解開我的腰帶,輕輕脫下我衣服,我們倆人的唇始終激烈地膠著在一起,他已經極其小心地避開我手上的傷口,但是衣料脫下時拉拽的摩擦的痛感還是讓我忍不住皺了眉毛,他的動作就停在了空中,解我衣服的那隻手也停了動作,改為輕輕環住我的腰。
    “嗯?”我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彎笑容。
    “嗬嗬。”他低低笑了,“我怕你的傷口會疼。”
    “晨兒。”他又開口喚我的名字,“你在大殿上說的那話,還做數麼?”
    那話?我忽然想到了我昏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向來死不要臉的我居然臉有點發起燙來,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笑容更深,“白頭到老,我願意。至於斷子絕孫麼……”
    他似乎有點猶豫了一般的停了下來,我不滿地看著他,怎麼著?難不成你還指望我能給你生個娃娃出來?
    他看到我這樣的表情,一臉的笑意更是難掩,忽然覺得久違了他的笑容,現在看起來竟是如此的溫暖。
    “有了你,就足矣。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也對,隻要能在一起,什麼都是浮雲。”我回了他這一句。
    “我的晨兒居然也開始文縐縐起來了。”
    小看我?我可是有中華五千年的文化撐腰。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寫的那句話,隨即換了個哀怨的眼神看著他,故意哀怨地念出聲,“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他霎時就愣了,“好一句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晨兒,你失憶之後真的變了很多呢,你以前最討厭的就是看書寫字,字寫得不好,就更不愛寫了,這句是誰教你的呢?”
    我心裏忽然有點慌了起來,我從來都沒深思過,如果寒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風羽晨,而是和他同名同姓的人,他會怎麼對我?忽然有點羞恥的情緒湧了上來,就像被當街抓住的小偷一樣,而他們隻是偷了東西,而我,卻是不僅偷了風羽晨的軀體,偷了他最美好的容顏,還偷了他的愛人……
    “上官瑾教的啊……”想來上官瑾身為四皇子,會點風花雪月的詞句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寒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的心卻亂了,我不懂我到底是不是被風羽晨同化了,否則,以我的性格,怎麼會愛上男人?若真是如此,那我到底是誰?是風齊鬆因為地震死掉然後無端穿越的兒子風羽晨?還是傾國傾城深受寒寵愛的妖孽風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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