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 第一百四十章 靜婁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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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格照到我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空氣中有陣陣香味飄入鼻腔之中,像是桂花的香味。
我躺在床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這才坐起身來。
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我竟然在自己家裏。
我睡的這張床,正是小時候自己睡的那張。
床頭的矮幾上,擺著一瓶新鮮的桂花。床前的木桌上,擺著清粥及幾樣小菜,還在騰騰地冒著熱氣。
我穿上衣服,坐起身來,拈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滿足的閉上眼睛。
睜開眼來,細細的打量四周,宿遷將家修整得很好,同我過去與爹爹娘親住在這裏時一模一樣。
推開門來,隻見門外人高的雜草都已被拔除,修整出一塊空地來。
我踱回屋裏,細細的摸著家裏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我的眼圈漸漸的便紅了,眼裏不禁掉下幾串淚珠來,這屋子裏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可是爹爹娘親還有小紅,卻都不在了。
用過早飯,我便走到隔壁去尋孫娘。
孫娘一見我,便笑:“情丫頭,我做的桂花糕,喜不喜歡?”
我抱住她的手臂撒嬌道:“孫娘做的點心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我全都吃光了,還有些吃不夠呢。”
孫娘敲敲我的腦門,笑道:“這丫頭,就會討老婆子我歡心。家裏還做得多,晚上還有呢。”
我又問:“孫娘,宿遷去了哪裏?”
“那小子啊,今天一大早給你準備好早餐就出門了,說是去找鋪麵,要開醫館。看不出來,原來那傻小子還懂醫術。”
我點點頭,想起宿遷昨夜說過的話,心想宿遷不光是去找鋪麵,怕也是去尋找同娘親同月被贖身的女子的下落了。
想到這裏,心中突覺安穩了許多,方才心中的愁苦也淡去了一些。
原來,有人依靠的感覺,是這樣的讓人心安。
孫娘用手指捅捅我,對我眨眼道:“我看這小子是個實在難得的,對又你十分盡心。情丫頭,你可得將他抓牢了。”
我臉一紅,跺腳道:“孫娘,您又取笑我。”
孫娘將我摟進懷裏,大笑:“這丫頭,還害臊呢。”
孫娘去給王大叔送飯了,我便在家陪她家幾個孩子玩兒,順便還嚐試著繡起了花兒。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我以為是宿遷回來了,忙起身去開門,卻見溫大娘笑靨如花的在門口站著。
我麵上微微愣怔了一瞬,便恢複了鎮靜,隻裝做不認識她的模樣問:“姑娘找誰?”
溫大娘道:“奴家找李公子。”
“這裏沒有李公子,姑娘怕是找錯門了。”
“怎麼會找錯呢?”溫大娘伸出一雙柔軟無骨的玉手牽住了我的,“你可不就是李公子麼?”
我心中頓時大驚,我昨日與宿遷去靜婁軒時,明明易了容,和現在的我並無半分相像,她是如何將我認出的。
想到這裏,我頓時冷汗襟襟,隻冷聲道:“姑娘怕是認錯人了,我是個女子,哪裏是姑娘要找的什麼公子?”說完忙轉身將大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
卻聽溫大娘在門外嬌滴滴的笑了起來,聲音如同鬼魅,聽得我冷汗直冒。
我忙讓孩子們回到屋裏,吩咐大哥照顧好弟弟妹妹,不許出來。
剛將孩子們在屋子裏藏好,便見溫大娘從門外翻牆躍了進來。
她嬌笑道:“哎呀,你這麼害怕做什麼?奴家不過是昨夜對公子一見傾心,今日思念難耐,找公子去靜婁軒裏吃酒述相思罷了。”說完,竟出手如電,將我的手腕緊緊扣住。
她明明一副柔弱無骨,風吹便倒的嬌弱模樣,手勁卻大得很,我被她扣住的手竟連半分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我定了定心神,冷然道:“姑娘,你看我這個樣子,哪裏是什麼公子,我分明是個女子。”
溫大娘卻對我說的話充耳不聞,隻將我往外拉,“咱們走吧。”
我已感覺出她武功必然極深,隻得隨她往外走,回頭睥見王大叔的大兒子跑出門來,忙囑咐道:“若是宿遷哥哥回來,讓他到靜婁軒來找我。”
溫大娘回頭笑道:“那感情好,便更加熱鬧了。”
*******************在靜婁軒中被調戲的分割線**************************
因是白日,靜婁軒內便十分安靜。
穿過軒內的花園,隻見到幾名衣衫不整的姑娘躺在花凳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見到溫大娘,才一一起身行禮,卻都看著我捂著嘴笑。
她們看我的眼神,十分古怪,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在一片廂房中坐下,隻見房內確實準備了好酒好菜。
見溫大娘要去關門,我警惕道:“你關門做什麼?開著門透透氣不好麼?”
溫大娘輕笑,“好,那就開著吧。”
說完,便起身給我斟酒。
我卻並不接她遞過的酒杯,隻道:“我不喝酒。”
溫大娘嬌噌:“公子昨夜不還和奴家喝得高興麼?難道公子換回女裝,奴家的酒便喝不得了?”
我心中隻覺害怕,並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隻冷聲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女子,將我帶來這裏,到底是何目的?”
溫大娘卻不接話,隻剝開一粒葡萄送到我嘴邊,“姑娘既然不喝酒,來,吃葡萄吧?”
她嬌聲軟語的硬要將葡萄送進我嘴裏,我忙要伸手去接,說:“我自己來。”
她的身子卻越貼越近,嬌聲道:“奴家不依,偏要讓你吃奴家用手喂的。”
我的麵頰頓時一片通紅,心跳得如擂鼓一般,隻得一步一步後退。
溫大娘繼續媚笑著一步步緊逼著我,“姑娘,咱們都是女人,你做什麼怕我?我不過想喂姑娘吃顆葡萄,姑娘乖乖吃下,不就好了?”
我繼續後退,膝彎絆到了什麼東西,一個重心不穩,便往後仰倒下去。
身後竟是一張床鋪,那溫大娘竟也順勢跟著我倒了下去。
她用一隻手臂撐起著自己的身子,看著我嬌笑道:“姑娘原來不願我用手喂,難道是想讓我用嘴?”
我忙將她手中的葡萄一口吞下,她這才拍著我的臉道:“這才乖嘛。”
說完,又緊盯著我道:“姑娘,你真美。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看著我的眼神,炙熱而赤裸,仿佛要將我剝光一般。
看得我心中一陣發毛。
這溫大娘,難倒是個百合不成。。。。。。
想到這裏,頓時滿腦黑線,我忙用手去推她,顫聲道:“溫大娘,你。。。你先起來,咱們坐起身來,好好說話。”
她卻笑得更歡,慢慢的俯下身來,在我耳邊嗬氣道:“你怕什麼?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她說這話時,聲音竟突然變了,方才明明還是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聲音,現在竟變成了帶些陰柔的男子的聲音。
我身上的汗毛瞬時全都豎了起來,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隻手腳並用的拚命推她,踹她,“放開,我,放開我。”
她卻對越貼我越近,我竟能感覺到她小腹下方有什麼東西硬了起來。
“你到底是男是女?”我大叫。
恐懼蔓上了我的心頭,漸漸滲透了我的每一寸毛孔。
忽聽門外響起了一名男子的聲音,那男子歎息道:“綠枝,你那愛調戲小姑娘的毛病,怎麼還是不改,還不快將人放開。”
那聲音的主人,竟是楊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