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平沙淺草接天長,路茫茫,幾興亡。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牢濺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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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府城內,狼煙四起,那烈火,直焚燒了三天三夜。
城內,哭喊聲,哀嚎聲,連綿不絕。
這一切,皆源於大理國太子段紅瑞策劃的一次謀反。
大理國國王,一生子嗣單薄,隻與王後與兩名王妃育有三子四女。大兒子段紅瑞為王後所出,降生時因天降紅瑞,故而一降生便按大周禮製被立為了太子。二子段紅雪為二王妃惠妃所出,十六歲時被送往大周學習大周朝禮儀,直至兵敗黃河後下落不明。而三子段紅兆為大王妃賢妃所出,十二時便已在一次騎獵中不慎墜馬而亡。
二子段紅雪在黃河附近兵敗失蹤後,大理國國王便一病不起了。原因有三:一是痛失愛子悲痛欲絕;二是大周國兵敗如山倒,大理國頓時失去了這個二十多年的靠山;三是擔心遼夏聯軍的鐵騎會踏到大理國來。
大理國國王越病越嚴重,藥石難進,幾入膏肓。後來更是陷入昏迷之中,隻能靠湯水續命。大理國王昏迷期間,大理國二王子段紅雪負傷回到大理,卻被太子拒之大理首府城外。不止如此,太子還將二王子淩辱一番,將其流放出大理。
一個夜黑風高的月夜,狂風大作中,大理國國王不幸薨逝。正在太子領著後宮女眷與群臣哭做一團並忙著給老國王準備葬禮時,老國王卻在給他舉行的法事上又活了過來。
眾人皆欣喜若狂,山呼‘蒼天有眼’。太子卻在悲痛與狂喜交織中暈了過去。
老國王醒來後,便有幾個大膽子的大臣上奏,痛訴太子用假詔將二王子流放的事情。老國王驚疑之中,宮外又傳來了二王子兵敗黃河皆因太子與耶律齊暗中勾結之事。太子手握兵權,老國王隻能派人暗中調查,卻在調查過程中,在王後宮中發現了刻有自己名字紮了銅針的木頭人。這下龍顏暴怒,老國王即刻命人將二兒子段紅雪招回王宮,並下旨廢黜王後與太子,將王後打入王宮天牢,命人往太子府活捉太子。
太子驚慌之中,結集手下軍隊舉兵造反。卻不想手下西北兩營兵符竟被人偷偷盜去,隻餘實力較孱弱的南營與北營。而此時,二王子段紅雪也聯合吐蕃亞澤王手下軍隊兵臨大理府城外。太子疾書在邊外駐守的心腹大將李廷玉,望他及時回援自己,卻不想書信竟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訊。而一直與其暗中往來的遼國四王子此時已陷入了江南人民拚死抵抗中,無暇他顧。
太子最終被擒,被打入天牢,擇日將被問斬。
暗無天日的天牢中,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臥於冰冷而潮濕的石頭上,口中發出‘咕咕’如鳥鳴般的奇怪聲音。
一個黑影立於牢門外,聲音如碎裂的水晶般冰冷動聽。
“真的瘋了麼?”那黑影問道。
“回二王子話,”那獄官匍匐跪拜於地,恭敬地答道:“這幾日太子都瘋瘋癲癲,一下子說自己是一隻鳥兒,一會兒稱自己為聖上。您送來的混了泥土和屎尿的飯菜,他也全吃下,還連稱‘好吃,好吃,再多來一碗。’”
“哼,”段紅雪冷笑一聲,“他是謀反的逆賊,你這奴才居然還敢稱他為‘太子’?”
那獄官頓時抖得如篩糠一般,用頭猛撞地麵,將頭磕得‘咚咚’做響,“奴才有罪,奴才有罪,二王子饒命,二王子饒命啊。”
段紅雪卻突然收住了冷笑,聲音放緩和了些,“行了,將牢門打開吧。”
獄官這才起身,嘴裏還在謝著恩。將牢門打開時,獄官不禁摸了一把腦門上濕密的冷汗。宮裏人都說這二王子是個仁厚之人,不想性子竟這樣陰晴不定。
段紅雪邁步進入牢中,影寸步不離緊跟在他身後。
伏在石頭上的太子聽見牢門打開的聲音,身子微微動了動,坐起身來拍手大笑道:“快,快,瑞雪,快幫本王將王袍穿上,今日是本王登基的日子,可不能誤了時辰。”
他將頭湊近段紅雪使勁嗅了嗅,卻被影用劍猛地格開,“休得無禮。”
太子被影用劍推倒在冰冷的地上,隨即拍腿大哭道:“我,我隻是一隻小鳥兒。你們為什麼這樣欺負我?嗚嗚嗚。”
影看向段紅雪道:“主上,這人看來是真瘋了。”
段紅雪冷冷看著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太子,薄唇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大哥,裝得可像呀。你以為,裝瘋便可脫罪嗎?”
太子繼續拍打著地麵哭道,“你是誰?為什麼欺負我?我要母親,母親,孩兒要吃奶,孩兒餓了。”
段紅雪冷笑中現出一絲狠戾之色,“你與耶律齊暗中勾結,互通訊息,害我兵敗黃河,更是跌落懸崖,躲起來當了數月的野人。你從小就喜歡欺負我,自是以為我軟弱可欺。你將我廢了武功,再派人監視與我,得知我在鄉野中每天隻知務農和與農民們鬥嘴打架,便以為高枕無憂,再沒有威脅。可惜呀,”他蹲下身,緊盯住又哭又笑的段紅瑞的眼睛,“比起我,你還是太蠢了。而且,也可以說你還是‘心軟’了些,母妃的眼淚,真的便如此管用麼?”
說完,他站起身來,“大哥,我今日就在這裏給你送行了。”
太子這時才停止了哭鬧,“段紅雪,距父王給我行刑的日子還有好幾日,你居然敢背著父王處死我?”
段紅雪搖搖頭,口中嘖嘖笑道,“大哥,你別忘了,父王現在就剩下我一個兒子了。而且,還是他那寬厚仁慈,宅心仁厚,又將他從太子逆謀中解圍的好兒子。”
他看向影,“動手。”
影領命,突然一腳向太子踢去,太子的腦袋撞到石壁上,頓時頭破血流。
影從懷中掏出一隻玻璃水瓶,製住欲抵抗的太子,將玻璃水瓶內的汁液猛地灌入太子口中。
太子拚命掙紮,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汁液全數灌入他口中後,他匍匐於地,全身抽搐成一團,滿臉都是潺潺流下的黑血,“段紅雪,我……我定會化作……厲……厲鬼來尋你。”
說完,他猛地再抽搐了一下,便僵直在地上不動了。
影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對段紅雪稟報道:“已經死透了。
段紅雪點點頭,冷眼看向一旁瑟縮不止的獄官。
獄官‘撲通’一聲跪下,磕頭顫聲道:“太子殿下獄中發瘋,撞壁身亡。”
段紅雪淡淡一笑,“倒是不笨。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巴,本王自不會為難於你,還會重重有賞。”
獄官忙大呼‘謝恩’,將頭磕得更響了。
出得天牢,段紅雪伸出羊脂白玉般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看向影道:“那獄官家的地址,可查清楚了吧?”
影俯首道,“已經全都查清楚了,過幾日屬下便乘夜將他結果掉。”
段紅雪點點頭,疲憊的看向掛於天際的半輪彎月,淡聲道,“快到中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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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段紅雪府邸中他賜給我的房間內,任由幾個丫鬟幫我沐浴梳妝打扮。
到了這大理王城中後,我才發現,段紅雪這惡魔的口碑不論在宮中還是民間,竟都是有口皆碑的好。大家都稱他是個寬厚仁慈的好王子,當年更為了大理的子民們,以學習的名義作為人質到了大周,受了許多的苦。
聽到這些評價,我隻能在心中暗暗苦笑,“這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呀,看來群眾的眼睛確實是很容易被輿論給蒙蔽的。”
就連這廝的王子府,都十分的樸素淡雅。全不似他在大周的府邸以及裴家寨暗道後石林中的華貴奢侈。
亞澤軍隊開到時,我本以為能見到那個讓我朝思慕想的人,可惜卻有些失望了,帶領大軍的卻是郭日。我被段紅雪囚在他身邊,心中雖希望能與郭日通上訊息,可段紅雪這廝將我看得太緊,一直苦無機會。
大理與亞澤素無來往,這次亞澤王卻願意出兵相助,果然隻是因為貪圖錢財寶物麼?
想起那個宿遷在我墓邊的夢,是那樣的真實。他真的以為我死了嗎?我在心中苦澀的笑。
丫鬟們幫我梳洗打扮完畢,便退了下去。
我看著身上大紅色的隆眾衣裙,眉頭微蹙,這惡魔讓我穿成這樣,卻是要做什麼?
正思量間,卻見段紅雪那廝推門進來了。
他看著我濃妝豔抹的臉,還有那大紅的華麗衣裙,竟微微愣怔了一下。
隨即隻見他輕咳一聲,道:“都準備好了,既然如此,便隨本王進宮吧。”
“我隨你進宮做什麼?”
“你這丫頭,為何如此囉嗦?隨我進宮便是。”
我心中懊惱,但也不欲與他爭辯。隻隨他在丫鬟仆婦們的攙扶下,坐進一頂裝飾簡單的大轎之中。
轎中有一張矮塌,半張小幾,小幾上是酒壺及幾樣小菜。裝飾得也十分淡雅樸素。
他斜臥到塌上,斜眼看我道:“倒酒。”
我心中將他腹誹一遍,隻乖乖給他倒了杯酒。
碧綠的酒倒在白玉杯中,頓時香味四溢。
“好酒。”我不禁讚道。
這家夥品酒的能力,倒是一流。
卻見他將酒接過,淡聲道:“既然你也喜歡,便陪我飲一杯。”
我給自己倒上半杯,放到鼻下輕輕聞了一聞,才將酒送入口,果然好酒,酒味清香甘醇,後味十足,飲後竟滿口留香。
“母妃對本王挑選的女人,眼光很是挑剔,非得是那天下無雙的女子才行。故而今夜少不得你要打扮得隆重些。今夜你隨本王同去看望母妃,謹記你的一言一行都需得體。母妃比不得本王縱著你,你記得時時留意我的眼神手勢,別說出什麼不得當的話,給我惹出許多麻煩。”
我心中一驚,為何要我去見他的母親?隨即便想開口拒絕,跳下轎去。
譬見段紅雪冷冽的目光,知是反抗也沒用,何況轎外還有許多護衛的武士。
又聽段紅雪又道,“不過,父王卻是崇尚儉樸之人。日後你若有機會見到他,打扮卻要謹慎些。”
怪不得他的府邸這樣樸素呢,原來是為了迎合老國王的喜好。這家夥,真的很會裝樣。
正想著,卻見他忽然湊近我,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髒丫頭,你,你今夜,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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