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去經年,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三十九章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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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畢飯,我幫忙宿遷收拾碗筷,他也不推辭。
“公子,何處清洗?”我問。
“屋後有水。”他答。
繞至屋後,並沒有見到裝水的水缸,隻見到一排簡單的竹管,每根竹管上有兩條綁在一起,貌似水籠頭的竹片。我嚐
試扭那籠頭,果然有一泓清水從竹管中流出。
這樣的技術,與現代的自來水也有些類似了。我驚歎一聲,怪不得這穀中開出那麼漫山遍野的花朵,如果單靠人工灌溉,絕無可能。如若這些皆為宿遷一人所研發,那他著實聰明過人了。隻是,他是一個眼不能視的盲人,就算想得出來這樣的方法,也難以獨立製作完成全部工程。
這穀裏,絕對還有其他人。
我想到了白天初進穀中遇到的那個長得像宇的男子,止不住又一陣心痛,那個真的是宇嗎?或者,是我的又一個夢?
將盤碟清洗完畢,我回到屋內,隻見宿遷正坐在屋內撫摸著他那副‘繞梁’,孫熙睡著床上。
“公子,怎麼不見阿德?”我問。
“哦,我已安排他到隔壁廂房休息去了。你們趕了一天的路,應該累了罷?我也將姑娘的房間收拾出來了。”
我將洗好的碗碟的遞給他,碗碟遞到他手裏時,不小心接觸到了他的手掌。那手掌是溫暖的,而我脖子上的碧玉也是第一次,竟短暫的發熱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瞬,我仍然感覺到了那溫度的變化。
我心一凝,為什麼?這塊碧玉會有這樣的反應?
“多謝姑娘。”他接過碗碟,走到一麵牆邊,輕輕把那牆一推,便有一壁櫥櫃出現在牆中,那櫥櫃裏很暗,看不清裏麵裝的東西。隻見他將碗碟在櫥櫃裏放好,便又將牆合上了。
“姑娘快去歇息吧。”宿遷道。
“謝謝公子,可否讓我和舍弟住在一個房間,我好就近照顧他?”
“那麼就將令弟送到姑娘的廂房裏吧。”
“舍弟身體這副模樣,隻怕不便移動,還請…”還未等我說完,隻見孫熙竟然醒了過來。一臉茫然地望著我。令我奇的是,他的臉色好了許多,將他救下以後,我第一次看見他的臉色這樣的好。
“令弟不是好多了嗎?”宿遷微笑,“快一起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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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熙睡床上,我睡地板(宿遷幫我多備了一副被褥),安頓他睡著。我和衣躺在褥子上,久久不能入睡。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說不清是什麼花的味道,總之十分好聞。夜風吹入窗戶,十分輕新逸人,連空氣中都有淡淡的花香。
回想白天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奇怪。宿遷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神秘,那麼難以捉摸。看小熙的模樣,宿遷絕對對他進行了救治,不然他白天的情況是那麼的危急,現在如何又能那麼安穩地睡在這裏?
摸摸掛在脖子上的碧玉,這塊玉以前一直都像一塊普通的玉一樣,被我帶在身上。這次居然有了反應,難道,是對我發出的危險信號嗎?
還有那個在牆中的暗櫃,裏麵似乎藏著什麼秘密,可是宿遷那麼從容的讓我看見他打開暗櫃,似乎又沒有什麼。
正這麼想著,突然聽見隔壁宿遷房中‘吱呀’一聲,我猛然坐起。
一定有鬼,心裏有一個這樣的念頭冒了出來。我立馬悄悄下床,推開門,走至宿遷的房間,隻見他房間房門微敞,我推門進屋。屋內空無一人。
“宿遷,宿遷。”我輕喚。
沒有人回答,在確定沒有人以後,我走到方才宿遷開啟的那麵牆壁之前,學著他的樣子推那扇牆。那牆竟輕易的便被我推開了。
我緊張的看向牆內的暗櫥,可是檢查了半天。除了一些碗碟和生活用品外,再無他物。我不死心的又將那暗櫥各個部分都檢查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笨啊,我敲敲自己的腦袋,他既然敢坦然地在你麵前打開這扇牆壁,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也必然不會放在這裏啦。
對了,他走出還不遠,或許我現在悄悄跟蹤他還來得及。
拿定主意,我便往屋外趕去,這穀內很空曠,除了很多的鮮花,連幾棵樹也見不著。視野非常開闊,走了不一會兒,便見宿遷提著一盞紅色夜燈,在前方慢慢走著。
宿遷提著夜燈,我可以將他的行蹤看得一清二楚,我遠遠地跟著他,他竟毫無知覺。古人納的布製鞋底就是輕,我在心裏慶幸的想,不然以宿遷身為盲人的絕好聽力(猜的),很難不被發現。
走了好一會兒,隻見宿遷繞進了山穀的暗處,我連忙跟上去。再繞過一座山頭,在山側陰影處,隻見宿遷在一小塊空地上踩了踩。那地突然陷了下去,裂出一塊方形的大口。
隻見宿遷提著燈,便走進了那大口中。我走近看,才發現大口裏往下用台階連接著,赫然便是一條地道,裏麵暗得很,看不清地道的長度。我估摸著宿遷走遠了,才尾隨他進入地道中。
往台階下走了幾步,便覺眼前一黑,這地道裏果然沒有一點兒光亮,在走了一小會兒,才看見宿遷點的紅色小燈在前方閃閃發光。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麵又走了一會兒,才看見前方開始透出些光亮。接著,我便聽見宿遷“鏘鏘‘開鎖的聲音。我連忙止住步伐,不敢再往前走了。
隻聽見宿遷道:“師父,吃飯吧。”
師父?他不是說穀中隻有他一人嗎?看來果然有鬼。
接著便聽見一個疲憊而略帶磁性的男聲道:“宿遷,可有素素的消息?”
“師父,宿遷還沒有找到。”宿遷道。
接著便是一陣沉默,忽的又聽見那男聲道:“那,最近可有女子或眼角有痣的男子?”
宿遷道:“師父,並沒有這樣的人。”
宿遷那麼說完,那男聲便突然大聲哀求起來:“宿遷,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要去找我的素素,宿遷。”
那男子苦苦哀求,宿遷卻毫無反應,隻複又聽見他上鎖的聲音。
“師父,這些食物足夠師父您吃上兩天了,宿遷後天晚上還會來看您。”宿遷說完,便聽見他往我的方向走來的聲音。
我連忙踮起腳尖往外快步跑去,跑時,非常小心翼翼。
宿遷是關了什麼人這裏,他稱此人為師父,為何還要將他關起來。似乎完全不顧與他的師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