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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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這樣,他難道沒有社會常識?每次見到他總不會好事發生,而且心情糟糕透。
“喂,誰讓你坐這的?”我瞪眼轉向他,就在離我不足一尺的距離。“這是你的麼?我怎麼不知道。”
要你知道?我單手撐在草坪上,“我說,你壓斷我的鉛筆了。”是剛才被我扔掉的斷芯鉛筆,恰好被他壓住一截。
啊啊,怎麼不早說,我就覺得有點硬,還以為是石頭呢?
“什麼?是你自己憑白無故的坐下來的,”我不可抑製的怒吼,瘋狂似的抓撓頭發,哪有這樣的不講理,反正碰到他就沒順心的時候,看見那半吊子樣就來氣,“這可是我用來畫畫的,你給我壓折了,斷成了兩截,現在就不能用了,你看著辦吧,是賠還是賠呢?”我故意的提高音調,給你好看。
他抓過我手中的斷筆,仔細的看後,方抬起頭來,“學長還會畫畫啊?”
這是什麼話?不過這不是重點。
“你不信?”怎麼才能和他溝通無障礙,我氣結,你來自外星麼?不能跑題,“不管你信否,這筆----”話還沒說完呢,
卻輕鬆的答應了剛才提的要求。斷然是沒想到這人也有這樣的一麵,難得這次聽懂我的話了,不想每次都答非所問。不過卻說現在不能馬上滿足我的要求,又拿出錢包秀了一場,的確空空。
瞧見他那樣,眼角抽筋,也就沒有想要再為難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過火了,而且那筆本來就是自己扔掉的。不過,也不能直接說我不要了吧?“怎麼這樣,出門也不揣點錢以備急用。”到底是大一的。“這次就算了吧,真麻煩。”
意外的響聲從我身上傳了出來,還是連環炮。到現在我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早飯,已經是十點了。我尷尬的轉過番茄般的臉頰,手不自覺的捂住空如城池的胃袋。沒帶這樣的。
轉身提起素描本,跨上背包,而那人抽瘋般的狂笑起來,還擠擠眼角溢出的淚珠,笑死你,我怎麼就沒有遇到好人啊?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他。
老早就被餓出胃病,厲害時疼得抽筋嘔吐,趕著吃點藥鬆快了些,現在也有按時吃飯,已經很少犯疼了。隻是這幾天因為家裏的事情實在沒有胃口,硬是黑白顛倒了的幹,就算明知自己餓了會胃疼,可憋著就是不願吃,也不知道是不怕疼了,還是以前收的疼不夠深?
額頭滲出了細細麻麻的汗珠,我心喊糟糕了的同時,疼痛感已經隱隱浮現,越加嚴重,直鑽心的痛。昏暗一秒,我歪倒在草坪上,身體躬成一團,雙手死死捂住泛疼的地方,可是無法停止痛感的蔓延。咬緊下唇,雙眼緊閉,遁入了無盡的黑暗,身體感知的搖晃愈加山崩地裂,是誰在喚我?卻好像是山那頭傳來的歌聲般動聽。
躺在有各種玩偶的床上,我睜開雙眼,打開帷帳,開門走了出去。樓道沒有開燈,也不用開燈,憑著感覺,摸著黑我也可以找到這座房子的任何地方。白天很在意弟弟的感冒怎麼樣了?今早起來時,弟弟沒有入往常一樣的起來,媽媽怎麼叫弟弟也沒有下來。生氣的媽媽上樓之後就發覺了弟弟發了稍,形色匆忙的開著車送弟弟去了醫院。在前段時間裏,天氣溫差變化極大,校園裏很多同學都感冒咳嗽的,我班的甚至有幾個還發了高燒。那時貪玩,和朋友一起追跑,跑出了汗,又吹冷風,當晚就全身酸痛、昏昏沉沉的睡去,雖然也買了要來吃,就是咳嗽、鼻涕沒有好轉的跡象,但是精神好了些,有了胃口,也可以正常說話了。
在我躺下之後,就聽見了隔壁房間開門的聲音,下午回來的弟弟就一直在睡覺,好像極度渴望睡眠的小貓一樣通紅了小臉。在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就被媽媽給抱進了臥室。媽媽晚飯也沒一起吃,時不時的進出弟弟的房間。房門沒有鎖緊,一絲青白的光透過縫隙照在我腳邊,我握著門把手,身貼著木質房門,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像竊聽別人的秘密般的悄然站在這門後,大可進去,說想看看弟弟好些沒?但是站到門口了,怎麼也無法再跨越一步了。
心裏很在意昨天的事情,自己不是故意對著弟弟打噴嚏的,可是弟弟卻叫嚷著讓自己走遠點,要不然會把感冒傳染給他。母親唱著甜美的小曲,打開了床頭燈,她看著弟弟的眼神充滿憐愛,小曲也悠悠而動聽。我恍然也被吸引,要是為我唱的該有多好!
我低頭幻想母親哄我睡覺的情景,不也是和這一樣麼?那樣我的心也是熱的。
前麵的遮蔽物突然消失了,我啊的叫了出來,母親端著水杯站在我麵前,疑惑的眼神問我為什麼在這裏似的,“怎麼洋洋不進來呢,我就說呢,怎麼洋洋不來看看弟弟,原來一直在外麵呢。”她蹲下身來,“現在也很晚了,弟弟也睡了,明天再來吧。還是先回去睡覺吧。”心裏在意的是誰呢?母親拉著我的小手走出去,也許是聽錯了,被窩裏的小身體不安靜的動了動。
怎麼都安靜不了,腦子裏一直都響著母親輕哼調調的小曲,如身臨其境的感受,就如她坐在我床頭,為我哼唱。
暖暖的熱流劃過心底。有溫暖的大手拂過臉頰,是誰?這麼溫柔的觸感,難道夢想實現了?這是真的嗎?淚水一下子決堤,我抱住了,吸入鼻翼裏那熟悉的味道。
乳白色天花板,和家裏一樣,我回到家了?又不是,這不是我的房間,坐起身,右邊有四張單人床並排著,床之間的輕紗被拉開,我是最裏麵的一張,幹淨整齊的床鋪在陽光的照射下
白的耀眼,房間的門是關著的,窗外可以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這裏我曾來過幾次,所以記得,但是這次我是怎麼來的,記得我是在湖邊的------
難道是那人給送來的?我看看近處,一塑料的獨凳立在床邊,上麵還有一張折疊的紙片,“不要走,等我回來。”字體飄逸俊然,有股傲世柔情之態。
穿上鞋,整理好床鋪,胃也沒泛疼了,差不多可以走了。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痛過就沒事了。
發軟的雙腳無法站立,我就坐在了床邊,什麼都沒吃,卻不覺的餓。是他把我送到這裏的嗎?還叫我不要走什麼的,又給人添麻煩了。從口袋裏掉出了車鑰匙才想起來我的自行車還在湖那裏呢?不能等他回來了,我看看時間,已過中午,車子在哪裏應該沒事吧,而且我的本子?
而此時,嘭的開門聲打斷我的思考。隻見他單手拎著個購物袋,關了門,微笑的說你醒了啊的向我走來。他把塑料袋子擱在床頭櫃上,又問我為什麼起來了,沒看見凳子上的紙條嗎?手上正捏著紙條,一直在想著怎麼道謝而錯過了說出又看見紙條的時機,沉默之後卻不知如何是好了,隻好給悄悄的揣進褲兜裏。腦子裏想了各樣的措辭道謝,改用怎樣的表情,可最後還是沒好意思,簡單的說了聲謝謝。
現在覺得他也不是那樣的差勁了,“你也不是第一次發作了吧?我都嚇一跳,這裏的醫生都認識你了呢!”他開著玩笑的說著,不痛不癢。不就是這樣麼?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隻是這麼想而已。他伸手從購物袋裏掏出了一碗熱噴噴的營養粥,遞給我一雙方便筷,“你需要吃點東西,醫生說喝點粥就可以,最近你也不要吃什麼刺激性的食物。不然又會發作,那可是很疼的。你也不想活受罪吧?”
果然是和我想的差不多,不過真的可以接受嗎?我婉詞的拒絕,表示自己不餓。可他好像還沒懂我的意思,難道要說的一清二楚才懂麼?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我說著自己有重要的東西落下了,急需馬上出去找。
“你的自行車就在外麵,素描本也在,沒想到你畫的挺好看的。”他從床頭櫃上給我取出本子,攤在手上,“你別介意,我就看了一眼,還想在看看呢。”
還是感覺過意不去,讓學弟這麼照顧我,隻是覺得自己很沒用的撲紅了臉,“還是給你添麻煩了,還有,謝謝你的粥。”我沒有多想的吃了起來,淡淡的香甜充滿口腔,粘稠的粥溫暖的胃袋。也許真的好久未沾米粒,還是在懷念粥的香氣?這個味道和家裏的有幾分相似呢,口口香甜。沒多少時間我就滿足的吃完了。本來感覺不餓,隻要一口下肚,就想來第二口,第三口----就在大門口都還在想,這個錢什麼時候給他呢?恰好家裏的胃藥也沒了,所以就來了幾盒,可沒先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帶錢包。最後還是牟意給付的款。
我在離他後一步的距離推著自行車,已經是半下午,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因為夢到了以前的事,就有想要回去的衝動,想要再看看她的臉。可我,也許沒有了再踏進那個家門的勇氣吧,就如夢裏一樣?
想著想著就沒有在意牟意而陷入了自己所織的網裏。過了好長段距離,才恍然到旁邊沒人了。我吃驚的轉過身,尋找他的身影,而他就在沒多遠的地方,彎著腰,神態極其天真的看著什麼?夕斜的陽光撒在他身上,迷幻般的給周圍的所有都染上了金光。
我在原地等他回來,想來是入了神,沒大多久,他卻比出噤聲的手勢又招呼我過去,是什麼好玩的麼?我慢慢靠近,幾乎就和他靠在一起的距離,朝他比劃的方向看去,在一石凳下,有個黑灰毛色的小鬆鼠正抓著什麼忙叨的啃,模樣煞是可愛。我心生的想要靠近而向前走了一步,動作雖輕但是踩著了幹枯的斷枝而發出了微弱的響聲,小鬆鼠聽見了動靜似的揚起了腦袋,呼溜煙兒的串到了樹上,也沒忘帶走手上的果子。
又一起回到了大道上,一直無話。要不下次請他吃頓飯吧?我如此考慮著。現在想來以前在公寓裏發生的事情如彈指間的記憶,在眼前乍現了忽然閃過,忽明忽暗的畫麵交織一起,靜態的,動態的,好像都有了情,而不再黑白。
昨晚一夜無夢的睡到天亮。我拉開窗簾,外麵已是大白天,天氣晴朗而美好。胃病也沒有再發作,多虧了那人的照顧了。心情也因為身體的好轉而高興起來,不想再重蹈覆轍的我,揣上零花錢先解決早飯。
要是昨天又留下他的電話該多好,這樣就可以把要錢給他了,我翻著電話簿,有點後悔昨天的匆忙告別。如果要是再碰見他-----
也許,碰不到了吧?沒有聯係,不知道他是那個院的,也沒有什麼可以相關的地方?相關的地方,腦袋一亮,如果我去那裏,有沒有可能碰到呢?仔細的琢磨個遍,也許,這是最有可能的了,那裏十分適合散心,而且也算是學校的一大名景。想到辦法的我十分興奮的蹦了起來。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可早在一星期之前就打電話要我務必去他家裏吃飯,雖然沒說是慶祝生日,但是作為弟弟的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的生日呢?不過是個散生,有什麼可慶祝的?到了那天我打通電話不就可以了麼,還用這麼費神的操弄一番。不過吃白食的不去什麼才去呢?哥哥也不會說要我禮物的吧,錢包裏麵隻剩下這個月的夥食費了,打工的錢存著想買單反,而且還要添一截才行,如果這回用了的話,那這錢肯定是存不住了。
搭上校園裏的電動車。呼呼的風滑過耳朵,經過食堂時,就看見了昨天那個人的背影,他耷拉著腦袋在看什麼這麼認真?看來他的狀況好的差不多了,能夠出來走走就說明已經好了,昨天,焦急的看著他那疼的泛青的臉色,簡直是嚇了一跳,根本就是手忙腳亂的背他跑到醫院。今天他穿件格子襯衫,配上黑色牛仔褲,他白皙而清秀的臉龐如櫥窗裏的娃娃,讓人過目不忘的頻頻回想,說話聲比常人輕一些,緩一些,就像是有引力般的吸引著我。可他眼角的冷淡,表現出來的不可信,對痛的隱忍,隻覺那削瘦的肩膀好像承擔不下重擔而會忽然垮下。我聞了聞右手的食指,苦澀的味道仿佛還殘留著,會在夢裏哭泣的人,是以怎樣的心情笑的呢?思緒亂了一團,平靜的心潮微微的蕩漾開來。
老哥的匆忙的給我開門之後,又飄進了廚房裏“不用這麼麻煩吧,老哥,隨便點就行,。”我可是來吃白食的!站在玄關拖鞋的我發現了一雙比老哥的鞋碼還要大的黑色皮鞋歪在旁邊。這個是誰的?難道還有別的客人啊?聽見嘭噔嘭噔的聲音朝我襲來,小不點看見了我,噌的一下飆了過來,在我的腳邊活蹦亂跳的。“喂,不要咬了,你的口水掉在我的襪子上了啊,額----”我想向前走點,可我一步小不點一步,寸步不離的在腳邊打轉,它倒是歡實了。害怕踩到到小不點的我不得不向老哥哥求救。可老哥壓根就是沒有責任心的叫我自己辦。怎麼這樣子啊?我抹抹臉,看看四周,剛好在鞋櫃上有一鞋盒,這樣不就好了麼?靈光一閃,把鞋盒倒扣過來喚著小不點,邪惡的笑著,看你還敢擋我的路不?小不點卻安靜了下來,呆呆的仰頭直勾勾的盯著我手上的盒子,瞪大了烏溜溜的眼睛,蹲坐在地板上,好像惡作劇似的嗚嗚叫著,噌的撒腿就往回跑了。這盒子,沒這麼大的魔力吧?小不點果然是沒有再回來,剩下我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
走向客廳,就聞到了香菸的味道,落地窗大大的開著,看見煙灰缸裏亂糟糟的煙頭,也就知道剛才這裏肯定是雲霧繚繞,而且在陽台上還站著一人,正叼著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後就噌的扔了出去。就是他?我有了不好的預感,老哥的朋友有這樣的?我倒是沒有見過。
這個男人穿著頂級的西裝,十分修身,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好幾個零的名牌。身材挺拔,五官深刻而給人不容覷的氣勢。他笑著說我就是牟真的弟弟啊,又寒暄幾句,
沒辦法不和他說話,那人總是找些老哥學生時代的事情來問我,你是在調查麼?本來以前就對老哥有意見,但也不會對一外人說什麼。怎麼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我一直偏過頭,硬是壓下去青筋和顏悅色的幹笑。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他應該是察覺了我有意避開重點的吧,
他雖是咧著嘴,可眼角根本就沒有笑意。不覺老哥怎麼有這麼個麻煩的朋友?我本能的不喜歡,更覺得那笑臉在哪裏見過,如果是熟悉的,我應該想起來的,他彈掉了燃盡的煙灰,也許是發現了盯著他而衝我淡然的笑了笑,說著什麼我還是沒變,每次看到他都是這副表情,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啊。
根本和以前的他判若兩人,可是仔細看果然就是他,為什麼他會在老哥的屋裏?上次在車裏也隻是因為那顆痣而猜是他?,也沒有留下較深的印象,如果不算上次,那應該有七、八年沒見過了。老哥怎麼還是聯係上了,就算是高中同學也沒必要給叫到家裏吧?雖然現在,他沒有了以前的厲色,但是被他打過的我,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拳頭,就在這麼近的距離。如果我要是還回去的話,能勝的概率是多少呢?
“嗬嗬,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啊,我也不會對小孩子動拳頭的。”如此淡定的說完,便嗬嗬的笑了出來。
想要幹仗的衝動一閃而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就鬆軟下來,我也不是不給老哥麵子。
老哥端著湯而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丸子般大的小不點。係著圍裙的老哥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可是這回,怎麼感覺老哥的樣子有點怪怪的?他好像很開心,以前也沒見他笑的這麼的---靦腆?難道是我多心了?
駱誠也起身走向老哥,接過哥手中的熱湯,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老哥以為我不認識他的又給介紹一次,這個人怎麼會忘記?被別人揍過的痛楚,還是心知肚明的。
飯前接到老爸老媽的電話,送來生日祝福,還不忘說上句要好好的照顧在學校的弟弟,又惹是生非的,又是一些囉裏囉嗦叮囑,還得叫上我一起聽訓。
“他們精神這麼好,直接來這裏給寶貝兒子過生日不是挺好,還打什麼電話?”切~
老哥嬉笑的扯我耳朵,“咱們的小意怎麼了,竟然說起不相幹的話來,你不也是我們的寶貝麼。”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稀罕。我假裝不在乎的先走到桌前坐下吃飯,卻一直都沒敢抬頭。
給小不點倒好狗糧,老哥就坐在了我對麵,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還是一樣的臉,隻是旁邊多了個陌生人就沒辦法冷靜了,席間,三人一直無話,駱誠偶爾讚歎飯菜可口,也夾了幾夾菜到哥哥碗裏。
怎麼搞得這麼親密,反而隻有我成了客人一樣,他肯定是故意的。我解決掉一碗湯後,就離席躺倒了沙發上,這裏呆著也無聊了,回去也無聊,曬曬太陽還不錯,他兩很快就收拾掉碗筷說著可以出去玩,就問我去不?現在根本就不想動彈,也懶得和兩怪人一起出門。像趴在地上的小不點一樣趴在真皮沙發上,陽光照的人懶散,昏昏沉沉的想起了昨天碰見的那人,想著那人的豐富的表情便樂出了聲,這麼撅嘴,那麼的瞪人,就像小不點一樣。在公寓的時候也是那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卻又說著感謝之詞。
一回生,二回就熟,他是不是已經記得我了?
柯洋坐在圖書館閱覽室的二樓的靠窗位置,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成排的銀杏樹和筆直的青白的大道,飛落的葉子輕緩而下,零零灑灑的為這秋意增添一絲愜意,突兀的石頭周邊還有可以供人休息的木質長椅下冒出的小小花朵也增加了唯美的氣息。
這樣沿著道路直走可以到達依湖而建的實驗樓。而且這條道也一直備受大家的歡迎,特別是熱戀中的情侶們的約會的浪漫之地。柯洋也很喜歡這裏的寧靜氛圍,煩惱的時候總會在這裏整理心情。
陽光照著有點懶懶的想睡覺了,柯洋扭扭酸痛的胳膊,慢慢抬起一直埋頭有點不適而沉痛脖子。
並沒有直接去湖邊,而是選擇這裏可以看見湖邊的地方。
假期裏圖書館的人不多,可能是窗戶的光線太強的關係吧,陽光晃著眼睛很不舒服,便走向窗戶前拉下純白色的百葉簾。
抬頭就可以看到湖邊的景色,那個人一上午都沒有出現過,難道是回家了?也不是不肯能。我不可製止的胡亂猜想。為什麼要走呢?他在假期打工,應該是缺錢用的吧,因為我的事而讓他破費了的愧疚感越加沉重,真想馬上就還給他。
風翻動書頁的沙沙聲伴隨著花香破窗而入,撩起了額前的劉海,揚起的層層波浪。
站起身,來挎上包,伸伸懶腰,今天是不能見了。都這個時候了,阿姨關掉了圖書館的電燈,轟我出來,最後一人離開,燈光熄滅,一層層的變黑,最後都混在了夜裏。等了一天,也沒有收獲,還是明天再來吧。總不能一直欠在心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