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Mr.Right(遠山金太郎x白石友香裏)  番外、Mr.Right-第三章、心有靈犀的巧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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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但其實守姊姊的人並不壞,甚至很設身處地站在他人的立場著想;隻不過……有時候實在過於笨拙,關於與人交際這方麵的技巧。據四天寶寺中學網球校隊隊員們的說法是,她似乎常常在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狀況下話不經大腦就溜出了口、猛潑人家冷水,搞得現場氣氛冰冷僵硬。
    盡管駑鈍了點,不過幸虧守姊姊碰上的是能言善道的小藏;而小藏也視調教她為今生天職。果真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吧——彼此都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組合。然而誰是打人或被打的那方,這就很難下判斷了。當大家都以為男方是被打的那邊時,實際上損血的卻是女方;反之亦然。他們的互動模式往往搞得眾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打打她的感覺還挺舒暢,被打的感覺也頗不賴。エクスタシ——」友香裏偶爾會聽聞兄長這麼長籲短嘆。當然對方所指的「打」並非真正動用拳腳的那種野蠻行為;他也絕對不可能在武力方麵占到對方便宜,沒反被一掌擺平在地就已經是萬幸。
    不管怎樣,他們兩人的感情融洽是連遠在關東的某些學校都有目共睹的事實。青學或不動峰的隊員們還時常對四天寶寺的眾人開玩笑「你們部長是不是有被虐症啊?」。關於這點,他們自己人從不懷疑。
    白石友香裏坐在裝設在人行道旁的金屬圍杆上,兩隻穿著短靴的小腳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前踢動。在店內同某女分手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間,把自己綁在頭部兩側的馬尾降低高度,看起來或許能塑造出些許「溫馴」的氣質。她回到座位時,對方看了看她的樣子,然後替她換了個公主頭的造型。理所當然整頓發型用的梳子是由少女提供。
    「這種簡單的樣式我還可以應付。」
    料理完畢後,友香裏取出包包裏的鏡子審視自己,然後衝著對方微笑。「守姊姊,謝謝妳。」
    「……這麼一點小事不算什麼……」她有點意外地發現對方竟然隱約出現麵色潮紅的症狀。
    這個人,好像還滿不習慣被坦率的友善對待……?
    莫名覺得可愛的習性;看似作風硬派,實際上本性卻靦腆得很。這種現象該怎麼形容來著?「反差萌」嗎?不隻如此,她總是素淨著一張臉、脂粉未施;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兄長會欣賞和注意她的理由。友香裏一麵偷偷取笑對方兩人,一麵煩惱當前自己的處境。
    該怎麼辦才好呢……該怎麼做,才能讓金太郎覺得,我是值得他花時間在我身上的對象,就好比小藏和守姊姊他們那樣子……
    突兀的「砰咚!」一聲響起,少女漫不經心踢出去的腳剛好正中路過的某人,絆得對方踉蹌了好幾步。「嗚哇!搞什麼東西……」
    「哎呀!」友香裏驚呼一聲跳下圍杆,「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糟糕了,要是對方不高興想找碴的話,該如何是好?現在能以一擋百的守姊姊又不在身邊……
    她佇立在原地緊張得手足無措,不曉得該不該逃跑;但是又考慮到自身的體力問題,肯定沒幾步就會被抓住;慌亂的思緒中,她沒來由覺得眼前的幾人愈看愈眼熟。尤其是那些肩上的網球袋。
    「謙也!你還好吧?真是的,誰教你要在走路的時候東張西望。」某名後腦發型推高的高個子少年先以毫無誠意的口吻敷衍道,然後轉頭望向神色倉皇的少女,給予安撫的微笑。「妳不要緊張、不用放在心上,這家夥身子強壯得很。不會受傷的。」
    「就是說,謙也前輩可是號稱大阪的浪速之星呢。怎麼能連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了。相反的應該要多踢幾下才是。」
    「你們!少胡說八道!有誰能應付這種突如其來的埋伏啊?應該隻有黑河有辦法反應過來吧。」忍足謙也沒好氣地瞪了隊友幾眼。
    聽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雖然心中約略有個底,友香裏依然怯生生又好奇地開口。「請問,你們……」。三人又同時麵向她。
    「奇怪,為什麼覺得妳好像有點眼熟?」
    這是我才要講的話吧,友香裏心想。雙方都還沒繼續出聲,就有道驚天動地的大嗓門插嘴進來:「健二郎——謙也——阿光——你們等等我啊!」
    一陣龍卷風刮到他們麵前,然後倏地停下。旋風的真麵目是一名個頭嬌小的貓眼少年,頭發略長、色澤棕紅,身穿青綠色的球衣夾克,夾克兩邊被風吹得敞開、露出底下的豹紋背心,背著隻裝著單隻木製球拍的束袋。少年整個人活力充沛、精神飽滿,嘴裏還咬著好幾顆章魚燒嘟嘟嚷嚷,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大意應該是在指責前輩們狠心丟下他自己走掉之類的。
    「誰叫你快要把人家的攤子吃垮了,為了裝作不認識你,我們當然要先閃啊。」
    「謙也!你怎麼可以——」
    「金太郎!」四雙眼睛詢聲轉動,少女正指向紅發少年,大叫:「果然是你!我想起來了,你們是小藏的隊友!」
    「哦哦、原來是白石的妹妹。」既已得知突襲者的身份,就更沒計較的必要。浪速小子摸摸鼻子自認倒黴、學藝未精。
    「難怪這麼眼熟。」小石川點點頭,財前光接著開口:「部長的妹妹,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等人嗎?」
    「唔呃、這、這個……」友香裏雙手絞紐在一起,眼神不自覺飄往正在大吃特吃章魚燒的遠山金太郎那頭。堆棧在他手上的盒子數量已經遠超過小石川的高度。
    除了金太郎以外的三人麵麵相覷。
    「沒問題,我們懂了。」忍足謙也轉過身去,舉高單手揮擺,「小金,我們先走囉。」
    「什麼?」少年訝異地瞠大雙目。震懾於前輩的無情灑脫。
    「金太郎,你就好好地坐在這裏、慢慢吃,不要噎著了。」副部長拍拍少年的肩,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親切近人。天才財前君戴起了耳機,「就是說,黑河老師不是常常囑咐你要細嚼慢咽嗎?所以你該聽她的話,乖乖把這些都吃完後才能繼續走路。」
    「咦——可是,你們不陪我一起嗎?」少年還在大呼小叫著抱怨,倒是明白對方幾人心思的友香裏早就窘得想挖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為什麼竟然還察覺不到嘛!遠山金太郎,你這個超級無敵宇宙霹靂究極體大笨蛋!
    「啊!我差點忘了,跟侑士約好要打電話給他的事情。」忍足謙也貌似心意已決,當真拿出手機意圖撥打。「所以我要先閃人去打電話囉。掰掰!」
    「等等啦!謙——」
    「我也跟阿銀約好了要去他家。他最近好像在練習木雕,想請人去鑒賞鑒賞。」小石川快速交代完畢,也立刻小跑步離去。
    「欸欸?阿健——」
    「那我……」財前光猶豫了片刻,「我喜歡的樂團最近剛好出了新專輯,還有其它的限時搶購,所以我也要走了。」他整段話講得不清不楚,轉瞬間溜得不見人影。
    一股涼颼颼的寒風吹過被留在原地的少年和少女身側。
    「奇怪……怎麼我之前都沒聽說他們有事啊。」待過半晌,金太郎才慢慢繼續咀嚼並且咽下嘴裏的東西。
    這、這些人怎麼搞的嘛,真是……果然不愧是小藏的隊友,人以群聚、臭氣相投。友香裏心中忐忑不安,不曉得是該嫌棄他們的雞婆還是該感謝對方成全。不過最麻煩的還是,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還沒有……
    「既、既然如此,那你就坐下來慢慢吃吧……」她吞吞口水,硬著頭皮擠出這句不算邀請的邀請。
    「嗯、那就這樣吧。」樂天海派的遠山金太郎倒也挺隨遇而安,大剌剌跨坐在人行道旁的圍杆上。友香裏倚靠在旁邊。嚼動的聲音持續了好幾分鍾。在她聽來,比周圍路人的行走聲、和車輪滾動在柏油路上以及喇叭聲都還要響亮。一下下撞擊著少女心房。
    「啊!對了,」
    心思細膩的女孩被對方的叫喚聲嚇了一跳。「怎、怎麼了嗎?金太郎?」
    「妳要不要吃一點啊?友香裏。」他把一盒還熱騰騰冒著煙霧的章魚燒捧到她麵前。「阿守告訴過我,當現場還有別人在時,一個人自顧自開心吃東西是很沒禮貌的。」
    聽說天真和白目僅存一線之隔,這道理非常適合用在遠山金太郎身上;這句話簡直是為了他而發明的。友香裏頓覺哭笑不得,不知道該稱讚他懂事聽話,或是要罵他不會看場合和對象發言。遺憾的是,假如他能明白後者的重要性的話,那麼他就不姓遠山名金太郎了。
    為什麼我會喜歡這種人呢……真是。少女不禁要為自己能否開花結果的戀情哀悼。
    「友香裏,妳怎麼了?悶悶不樂的。」少年一邊嘴巴動個不停一邊湊近對方。「難道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沒什麼啦……你不要靠得這麼近……」
    真是的!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嘛!難道他沒被教導過吃東西時該保持距離嗎?這樣近距離在人家耳邊「嚼嚼嚼」的實在……他父母和守姊姊有沒有教過他——
    少女陡然一驚,忽然沮喪地垂下腦袋。
    哎……我也……反射性就把他們兩個聯想在一起了,明明就不喜歡這樣的……
    「金太郎……你真的不明白嗎?」
    「欸?明白什麼?」
    友香裏一口氣還沒歎完,隨即響起呼喚她名字的聲音:「唷!妳在這裏做什麼啊?友香裏。」
    她抬起頭,幾名差不多年紀、對她而言是熟麵孔的人逐漸走近,都是她的同班的男女同學。友香裏來回看了看對方和金太郎,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解釋。
    「這家夥是誰啊?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當中有名少年走到金太郎的斜前方,用不客氣的眼光打量他。後者感受到對方明顯來意不善,也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和對方互瞪起來。最後還是對方先撇開視線。
    哼哼、阿守說過,開打之前隻要氣勢壓過對方就贏一半了。金太郎沾沾自喜地暗忖,望向友香裏那幾個同班同學。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實在不怎麼良好。而他向來就是會將任何心念顯現於外在的直率性格;少年果斷地伸手將少女拉到身邊,潛意識就想讓她離對方愈遠愈好。「友香裏,這些家夥是怎麼回事啊。」
    他當下也沒認知到這麼做是否妥當,直接就靠在少女耳邊耳語;導致後者一張臉燒得通紅。和某女在一起久了,少年見識過不少光憑氣味就能大略判斷對方是敵是友的角色;而野性般的直覺更使他有能力迅速歸納人品的好壞。他幾乎是立刻就將那些人全丟在「不好」的那個框框裏。
    平常在班上,友香裏和在場的幾名同學並非特別要好,甚至鮮少接觸;隻稍微聽說過對方的小團體當中有一兩個人對她似乎有好感,以及那些人在校內的風評不甚正麵的傳言。然而,礙於每天還會碰頭,總不方便當著人家的麵前批評或指責對方。頓時間,她自己也不知道能怎麼處理。「那、那個,他們是我班上的同學……」
    「喂!你這家夥,別整個人都貼到友香裏身上啊!你是她的什麼人嗎?」對方大概五、六人,有男有女。先是男方叫囂完畢,接著由女方啟動柔性策略。「友香裏,隻有妳和這個人一起不是很無聊嗎?走吧,我們一起去逛逛。」
    「咦?可、可是,我……」友香裏轉過頭對身後的少年投以求助的目光。不知道是否清楚她的暗示,金太郎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他彷佛自言自語著說,以不會抓痛女孩的力道拖住她不讓對方帶走。「這些家夥,就是阿守常講的不良份子吧。」一般正常情況的發展,在巧遇熟人的朋友時,應該會先禮貌性詢問對方的姓名或身分之類的。
    「金太郎!」友香裏被少年不經修飾的發言嚇了一大跳,接著對方又有人開始發難:「混帳東西!你說誰是不良份子啊!你看看我們的外表衣著有哪裏像不良份子了!」
    「嗯,的確不像。」既沒奇裝異服,也沒在臉上或頭上亂塗鴉或染色。金太郎倒挺坦率地點頭承認。友香裏已經快被他打敗了,反手扯著他就想離開,「抱歉,我們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學校見囉。」
    「等一下,別這麼急著走啊。」看起來像帶頭者的男孩站了出來。他高出金太郎半顆頭,體格也比他寬闊許多。「難道有緣在街上碰麵,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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