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國幾天前，程思雅說想見我最後一麵，我答應了，約定的地址是在我曾經做兼職的咖啡店。
    等了一會兒後，我看見了那個男子，一成未變，程恩。他走過來坐在我麵前，對我說：“是我妹妹替我約你的。”
    “對不起，我對我們的談話沒興趣。”我轉身要走，他拉住我說：“給我點時間，好嗎？否則，許誌言再怎麼折騰你們也去不了美國。”
    聽了他的話，我跟著他離開咖啡店，沒想到他帶我到了一處公墓。在一塊墓碑前，他停住，我轉眼看，那座墓碑上沒有照片，沒有名字，隻刻著“程恩與陳琳之子”七個字，我瞬間覺得全身發冷，那些不想提及的以前曆曆在目，揮之不去。
    “陳琳，其實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愛上你了。可笑的是我知道的那麼遲。隻是那時我怎麼會相信自己會愛呢？那時我知道如果我不爭取，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為了得到你，我用了很卑鄙的手段，但終究還是錯過你。
    你還記得那次在醫院嗎？如果你要我對你負責，哪怕一句話，我就會和你在一起。其實我以前就會想你要是有了我的孩子，我們生下他。
    “陳琳，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我妹妹沒有錯，如果陳峰離開這裏，她會死的。”
    “隻是為了救贖，同樣是妹妹，我就要受盡屈辱，到最後還要我忘記，原諒你們，而你妹妹，所有人都為她好，即使她會了我的一生，那個我唯一的哥哥還要幫她。為什麼？我命賤是嗎？我就該讓你……是嗎？就好像我不原諒你們，是我的錯！”
    哥哥愛得那麼卑微，正如張顏所說的，我哥總以為他的愛會感動每個人。可是那是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隻是把自己愛的人放在很高的地位，然後去付出，隻是忘了，值得嗎。
    程恩抱著我，習慣性將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此時的他已經不用彎著腰了。我聽見他說“小鬼，其實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愛上你了。可笑的是我知道的那麼遲。隻是那時我怎麼會相信自己會愛呢？那時我知道如果我不爭取，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為了得到你，我用了很卑鄙的手段，但終究還是錯過你。
    你還記得那次在醫院嗎？如果你要我對你負責，哪怕一句話，我就會和你在一起。其實我以前就會想你要是有了我的孩子，我們生下他。其實，我知道，你哥哥離開，你一定會走。小鬼，我錯了。”
    “……”
    “小鬼，我一直等你回來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字，我等了你四年，求你，回到我身邊。”
    “……”
    “小鬼，你有沒有愛過我？”
    “就叫他，不悔吧！”
    在美國，哥哥的病慢慢得到治療，性格也開朗起來，嚐試著戀愛。關於過往，我們都不會提起。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程思雅在我們離開的前一晚自殺了。那是她唯一的一次勇敢，隻是，那隻是懦弱的表現。
    勇敢之前，是困厄，勇敢之後，是未來。在這之中，我們要付出怎麼的代價，隻有勇敢的人才明白。